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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诙谐趣文(2)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学生问他卫灵公的“卫”字怎么读,他还是不认识,于是又用红笔把“卫”字圈起来,也让这个学生待会儿过来问。不一会儿,一个学生问他“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乐”字怎么读,他不耐烦地回答道:“读成太阳落山的‘落’字不就行了!”

学生走后,这位教书先生问朋友说:“最近京城发生了什么新鲜事吗?”

朋友回答说:“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只见晋文公被戳了一枪,卫灵公被红巾军包围了。”

教书先生听了大惊,忙问:“是吗?那不知他们手下的官兵怎么样了?”

客人笑着说:“落山的落山,落水的落水。”

愚笨的教书先生信以为真,始终不明白朋友是在取笑自己。

怕后生笑话

宋代文豪欧阳修善于利用零星时间写作,他说:“我的文章多数是利用‘三上’进行构思、打好腹稿的。所谓‘三上’,就是马上、枕上、厕上。”

欧阳修的写作态度十分严肃。每写完一篇文章,他都会将其粘贴到卧室的墙上,随时看,随时改,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他把这称作“改壁稿”。

老年时,欧阳修又拿出自己以前写的文章,一篇篇修改,不厌其烦。他的夫人劝他说:“你何苦这样,又不是读书的学生,难道还怕先生生气不成?”欧阳修笑笑,很认真地说:“不是怕先生生气,而是怕后生笑话啊!”

纪晓岚回信

纪晓岚曾被充军到新疆迪化,在行进途中,他收到夫人马氏的一封信,读后感慨万千,内容为:

一别夫君后,两眼欲望穿。三餐不知啥滋味,四时不知换衣衫。本想花园把心散,可花园五颜六色令人厌!本想与姐妹们把心谈,可大家七嘴八舌问长短,久(九)问无有完,实(十)在令人烦!无奈下只有房中把你念,思念一百遍,思念一千遍,思念一万遍!

纪晓岚读后,百感交集,当即用俚语的形式给妻子回信一封:

看了妻信好心酸,夫亦有万语千言藏心间。边塞生活多寂苦,百无聊赖一天天。大好光阴空度过,实(十)在不心甘!我只有借酒(九)浇愁泪洗面,巴(八)达巴达抽旱烟。看起来归期甚遥远。也只能自娱自乐混时间。弹弹六弦琴?唱唱《忆江南》?可惜我五指虽长不会弹,五音亦不全!要不就与同伴喝四碗,睡它三两天,一醉方休倒舒坦!

结婚祝辞

抗日战争时期,有对新婚夫妇均为汉奸,在他们举行婚礼的当天,有痛恨其卖国求荣者,送上祝辞一封,内容为:

宾朋济济,军乐洋洋,一双怨偶,也算鸳鸯,鸳鸯交颈,终不久长,不有天灾,必有人殃!祝君夫妇,一倒一僵;祝君夫妇,一死一丧;祝君夫妇,一聋一盲;祝君夫妇,一残一伤;祝君夫妇,一盗一娼。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托者以嬉笑怒骂之词,吐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皛饭与毳饭

郭震和任介是西蜀有名的豪侠之士,相交甚笃。一次,郭震写信给任介,约他吃“皛饭”。任介没有吃过“皛饭”,兴致勃勃地前往赴宴。寒暄过后,开始吃饭,只见桌上摆着白萝卜一碗,白米饭一盂,白盐一碟,这就是“皛饭”了:三种白色的饭。

任介上了当,却并不气恼。礼尚往来,过了几天,他致信郭震,说请他吃“毳饭”,郭震没有吃过“毳饭”,猜想大概是用羽毛类的食物戏弄他,不以为意,欣然赴宴,到任介处后,二人开始闲聊,聊了多时也不见饭,便问:“你不是请我吃‘毳饭’吗?”任介笑着说:“我这次是白萝卜也毛(没),白米饭也毛(没),白盐也毛(没),这不就是‘毳饭’吗?”

郭震知道是任介报复,上了个大当,并不介意,大笑而去。

关汉卿巧言脱险

元代是我国杂剧的黄金时期。相传关汉卿因编演《窦娥冤》,触怒当朝权贵,官府四处悬赏,欲抓其治罪。关汉卿得知消息连夜出逃,途中被几名巡夜的捕快,拦住盘查。

捕快问:“你是干什么的?”

关汉卿开口不离本行:“三五步走遍天下,六七人统领千军。”捕快听此人口出狂言,十分生气,将火把近前一照,觉得有些面熟,似乎在戏台上见过,便追问道:“你是个唱戏的吧?”关汉卿义以戏语相对:“或为君子小人,或为才子佳人,登台便见;有时欢天喜地,有时惊天动地,转眼皆空。”

捕快细品关汉卿的话,突然问道:“莫非你是关……”

关汉卿听罢,哈哈大笑,仍以行话应答:“看我非我,我看我,我亦非我;装谁像谁,谁装谁,谁就像谁。”捕快本来就是一个戏迷,尤其爱看关汉卿的戏。如今听了这话,料定此人必是关汉卿,不禁暗自思忖:拿吧,心中不忍;不拿,白花花的赏银将付诸东流,岂不可惜?关汉卿看得明白,灵机一动,戏道:“班头莫逞强,纵使得厚禄高官,得意无非俄顷事;眼下何足算,到头来抛盔卸甲,下场还是普通人。”

对这一深含讽意的联句,捕快有所醒悟,转头对衙役们说:“放他走吧,这是个书呆子!”

藏头药方

明朝时,湖北蕲春县出了个横行霸道的县令,百姓对其恨之入骨。

县令想延年益寿,便把李时珍找来,让他为自己开一副滋补药方。李时珍早就想教训一下县令,便提笔写道:“柏子仁三钱,木瓜二钱,官桂三钱,柴胡三钱,益智二钱,附子三钱,八角二钱,人参一钱,台乌三钱,上当三钱,山药二钱。”

李时珍走后,县令立即派人去抓药。药铺的人看了一会儿,笑道:“大人被骂了!”接着解释说:“这是个藏头药方,把每味药的头一个字连起来读便是:‘柏木棺材一副(官柴益附),八人抬(台)上山。”

抓药的人回来就把这件事告诉给县令,县官气得头嗡嗡作响,立即派人到李时珍家里去抓人,结果却扑了个空。原来,李时珍早料到县官不会就此罢休,已经收拾了行囊远游采药去了。

三人成“犇”

清代江苏巡抚丁日昌有位幕僚擅长弹奏古琴。一天,丁日昌请了俞曲园、潘玉泉、吴介山三位朋友到自己家里来欣赏琴乐。

俞曲园是位训诂学家,平生博览群书,著作等身,但是不懂音律。他听琴师弹过数曲后,问潘、吴两人:“二位知晓音律吗?”

潘、吴都摇了摇头说:“不懂。”

俞曲园笑着说:“俗语云:三人成众。今天我们三个人合成一个犇了。”潘、吴两人听罢很疑惑,俞曲园说:“有句俗语,叫’对牛弹琴,牛不入耳‘。今天这么高妙的琴乐,我们都不会欣赏,岂不是成了三头牛吗?”几人大笑。

吃盐和吃醋

清代张映玑,山东人,诙谐多智,性情淳厚。在任两浙都转盐运使时,有一次外出公干,有位妇人拦轿告状。哭诉多时,张映玑总算听明白,原来她丈夫宠爱新娶的小妾,无视她这位正妻的存在。

张映玑哭笑不得,只得对妇人说:“我是盐务官员,不是地方有司;只管吃盐的事,不管吃醋的事。”一时传为趣谈。

母狗公羊

从前有个考官以“临财毋苟得,临难毋苟免”考试学子。有一学子醉意朦胧,戏将题内的苟写成狗。考官欲驱他出场,斥责道:“若能属对,姑且免除!”于是在考生桌上大书:

《礼记》一经无母狗

学子随目应对道:

《春秋》三传有《公羊》

学子于是名列第一。此联后世流传,其好处就是王荆公所说的“天造地设”。

明代冯梦龙《广笑府》也曾记有类似的笑话。

两位塾师死后,见到了阎王,经考查,甲爱读别字,乙常错断句。不久,予以发落,甲罚为狗,乙罚为猪。甲要求道:“请为母狗。”阎王诧异地问:“为什么?”甲解释说:“《礼记》上说过:’临财母狗(毋苟)得,临难母狗(毋苟)免‘,所以愿为母狗。”

草包主席

“九一八”事变爆发后,正在江西“剿共”的蒋介石于9月21日返回南京。次日上午8时,蒋介石在南京中央大礼堂召开的全南京市党员代表大会上,昂首挺胸地说:“……我蒋介石愿意死在日本人枪林弹雨之下。”在场的一位考试院的人信口说道:“不要言过其实吧!”站在讲台上的戴季陶大声疾呼谁讲这话,快上来向蒋委员长认错。讲话的那人走上讲台,蒋介石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那人两耳光,当时全场“噤若寒蝉”,鸦雀无声,被打的人也不敢出声,只有连忙向蒋介石认错,并向他行三鞠躬礼后下台。第二天,日本人在上海小报上报道:“国民政府主席,太不宽宏大量了,打人两耳光,真是一个大草包。”

上、下辈子的狗

袁世凯称帝以前,他手下的亲信就已恢复了跪拜礼,只有段祺瑞不肯。一次冯国璋拉段祺瑞到袁世凯那儿去拜年,冯国璋劝段祺瑞:“芝泉,你别任性吧,皇帝和终身总统有什么区别?跪拜礼和脱帽鞠躬礼又何尝不是一样?”冯国璋见了袁世凯,自己先跪了下去,段祺瑞没有办法,只得依样跪拜。袁世凯见两位大将跪在自己的面前,倒有些不好意思,慌忙站起来,躬着腰说:“不敢当,不敢当!”冯国璋和段祺瑞坐了一会儿,再至袁世凯的大儿子袁克定处,也行跪拜大礼,心中自然十二分委屈。怎知这位大少爷却端坐不动,受之泰然。段祺瑞一肚子的怨气,怒冲冲地跑出来,埋怨冯国璋说:“你看,老头子倒谦逊不遑,大少爷却架子十足,哪里拿我们当人!我们做了上一辈子狗,还要做下辈子的狗!”冯国璋亦连连摇头说:“芝泉,莫说你发怒,我亦忍耐不住,今后我跟着你走,我们不能再当下一辈子的狗!”冯、段的牢骚,传到了袁克定耳朵里,他淡淡地说:“这正是我的安排,这两个人都是老头子养大的,现在他们都有点尾大不掉,我若不折折他们的骄气,将来他们更不得了,难免不爬到我的头上呢!”

小处不可随便

于右任擅长书法,经常有人向他讨要墨宝。一次他应邀参加聚会,酒足饭饱后,主人拿出纸笔请他题字,当时他迷迷糊糊,趁着酒劲写下“不可随处小便”六个字,然后扬长而去。第二天,主人登门拜访,并将这幅墨宝拿去请教。于右任见状,知道是自己酒后失态,赶紧向对方道歉,然后取来剪刀,将字剪下来重新排列,并笑着说:“你瞧,这不是很好的座右铭吗?”主人定睛一看,发现“不可随处小便”已经改为“小处不可随便”,顿时拜谢而去。

原来都是旁听生

梁思成在北大开了建筑学课程,最后一讲是杂项,即桥梁、亭台、园林等。讲完后,梁思成说:“诸位,咱们这课是讲完了,是不是应该考考?你们说咱们怎么个考法。”等了半天,见没人言语,就说:“诸位,有选我这课的请举手。”结果,没一个人举手。梁先生一笑,说:“噢,原来都是旁听的。”说完一抱拳:“那我谢谢诸位捧场了。”

快短命

郁达夫应邀演讲文艺创作,他上台在黑板上写了“快短命”三个大字,台下的听众都觉得很奇怪。他接着说:“本人今天要讲的题目是《文艺创作的基本概念》,黑板上的三个字就是要快,’快‘就是痛快;’短‘就是精简扼要;’命‘就是不离命题。演讲和作文一样,也不可以说得天花乱坠,离题太远,完了。”郁达夫从在黑板上写三个字到说完话的时间,总共用了不到2分钟,正合乎他所说的三原则:“快短命”。

按规矩给钱

鲁迅在厦门大学任教期间,经常是几个月才理发一次。有一天,他去理发,理发师见他长发垂耳,衣着寒酸,便随便给鲁迅剪了一下。剪完后,鲁迅随手抓了一把铜元,数也未数,就塞给了理发师,然后扬长而去。理发师一数,发现价钱多了几倍,心中惊喜。过了一段时间,鲁迅又来这家店理发。理发师认出是上回出手大方的人,对他很是殷勤,又倒茶又敬烟的,而且把他的头发精心修剪了一番。剪完后,鲁迅按照价格如数付款,一分钱也没有多给。理发师非常诧异,问:“为什么上一次给的那么多,这一次这么少呢?”鲁迅答道:“上次你给我乱剪,我付钱也就乱付;这次你认真地理发,我自然也就认真地按规矩给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