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大阏氏之事,瞬间就在王庭传播开来,单于有意命人夸大其事,意图打草惊蛇,让朝中各方势力坐卧不安。
所有的阏氏都被禁足扣押,这个消息,迅速从王庭传到朝廷各方人的耳目之中,因为当时在场的人都被扣押,而月婵娟身边的人,又不是其他人可以收买的,因此没有人知道其中的详情。
月婵娟吩咐手下的侍婢严守秘密,不得把一丝一毫的消息泄露出去,她也明白,单于要利用这件事情,大张旗鼓地开始收权。
各取所需,单于的计谋与月婵娟并无坏处,她也可以通过此事得到好处,避免日后陷入王庭后宫之争。
“想必经过这次的事件,王庭的后宫也会清净许多,这也是我彻底掌控后宫的时刻。”
“乌兰珠,乌冬珠,你们二人对王庭和后宫比较熟悉,这段事件,协助我把后宫掌握在手中。”
“大阏氏睿智,如今正是最好的时机,各位阏氏被扣押起来,正是大阏氏肃清后宫,接手后宫权利的最佳时刻。有单于的支持,大阏氏定可以顺利接手,等那些阏氏被放出来,也无力回天。”
“我正是此意,这个机会难得,你们休要太过悠闲,必须抓紧。”
“大阏氏请放宽心,如今王庭中谁不知道单于对大阏氏的宠信和倚重,那些奴隶们不是没有眼色之人,已经有很多人表示要忠于大阏氏了。”
“这些人,有哪些可以相信,哪些不能相信我却是不知道。”
“大阏氏不必担心,单于已经调拨了可靠的人过来,听从大阏氏的吩咐,奴婢们也会尽力,令整个王庭明白,谁才是大月支的女主人。”
月婵娟满意地点点头:“我想在王庭中,也应该有王爷的人,这些你们最清楚不过。只有掌握了后宫,我才能成为真正的大阏氏,而我不想为后宫的事务多费心。各种事务,你们商议回禀于我便是,小事自行处理。”
“是,大阏氏请放心,奴婢定当尽心竭力。”
乌兰珠和乌冬珠姐妹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心有余悸,刚才的刺杀,让她们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幸好月婵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
她们二人都知道月婵娟略有身手,经过了两次的刺杀,看到月婵娟的反应和身手,不得不刮目相看。
月婵娟点出左贤王定在王庭中隐藏了心腹这件事情,乌兰珠姐妹略知一二,但是她们并不是很清楚,因为更加隐秘的事情,她们身为奴婢是不知道的。
单于借阏氏刺杀月婵娟之事不仅剥夺了几个氏族王的封号,更处死了一大批奴婢和几位阏氏。
后宫弥漫起血腥的气息,一连十数日,每一天王庭中都有人死去。
朝臣们无不是战战兢兢,因为这件事情牵连甚大,被波及的氏族和朝臣,越来越多。
和第一次刺杀不同,这一次是大月支内部的****,而且是从王庭开始,波及到朝野。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事件,成为大月支建立以来最大的案件。
四个氏族,几十位重臣和数以千计的人,被牵连进来。虽然这些人中有很多是无辜的,和刺杀月婵娟的案件无关,但是在单于有心之下,他们如何能逃脱。
即便是和刺杀完全无关的阏氏,也一直被扣押不曾放出来,单于借口此事牵连甚广,让朝野上下更是不安。
“启禀大阏氏,如今因为大阏氏被刺杀一事,牵连甚广,每一日都有人被抓起来或者死掉,朝野震惊大乱。”
月婵娟轻轻地叹气,默然望着水晶灯心道:“棠梨孤,你是否太过心急?明知有些人和此案无关,却是因为此事故意把那些人牵连了进来,收权太急,却不是好事。以你的睿智和沉稳,本不该如此急躁,更不该牵连这许多无辜才是。”
想到此处,月婵娟不由得脸色大变,棠梨孤如此做不会没有原因,这本不是棠梨孤的手段。
多年来,棠梨孤一步步收权,都是拿捏到确实不可饶恕的把柄才肯动手,即便是动手,也留有余地,
这一次,棠梨孤雷厉风行,却是没有丝毫容情。
有些部族和大臣,是被棠梨孤硬生生牵连进来,甚至不惜暗中命人诬陷。
月婵娟蓦然心惊,难道是棠梨孤已经等不得?
“让他等不得,会是什么事情?”
月婵娟不敢再想,唯有时日无多,棠梨孤才等不得,才会如此急躁。
“来人,去把丁志忠叫过来。”
手在袖口中微微地颤抖,若是如她猜想的那般,她该如何应对?
“不会的,若是真的那样……”
月婵娟的心矛盾无比,不愿意和棠梨孤成为夫妻,然而如今棠梨孤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便没有了依靠,无法在大月支立足。
“拓跋飞,你为何还不回来?你可知,如今大月支的情形吗?”
深深地叹息,她但愿所猜疑的事情不会发生。
“臣参见大阏氏。”
“都下去吧,玉书、棋语,你二人守住门口,没有我的旨意,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是。”
乌兰珠姐妹互相看了一眼,低头退了出去,知道大阏氏命玉书等人守卫,恐怕是有极为隐秘的事情,不愿意让她们得知。
素日大阏氏甚为倚重她们,也很是信任,但是总有极少的时候,大阏氏会对她们有所隐瞒。
“丁志忠,你以为单于中毒后,身体如何?”
“臣不曾为单于请脉,因此不清楚单于的情况,但是那日臣观看,单于中毒深入体内,只怕是已经无法清除。为大阏氏清除体内毒素,用了许多珍贵的药物,而大阏氏中毒后,还服用了皇家秘药和单于的赐的灵药。”
“单于中毒该比我轻,为何会如此?”
“臣不知,看单于面色,中毒已深。臣想,单于中毒期间两次清醒,乃是用了秘药激发潜力,反而对身体有害,这只是臣的猜测而已。”
月婵娟久久不语,单于他真的时日无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