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就哭吧,无论任何时候,不要忘记,你想哭我的怀抱便为你敞开。你是想找个地方依靠,还是想哭泣,或者只是想静静地休息,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月婵娟挣扎了两下,但是拓跋飞有力的手臂,如何是她可以挣脱的。
近距离的接触,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钻入鼻孔,不由得停止了挣扎。
太多的忧虑和压抑已久的心,渴望有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令她可以依靠,可以尽情地发泄。
但是,一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而她心中的他,却是越来越远。
轻轻地靠在拓跋飞的胸膛上,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可以清晰地倾听到他有韵律的心跳,有力而热情。
泪悄然滑落,她是否能安然到达大月支,又会遇到怎样的事?
单于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良人是谁?
她,是否能按照计划行事,找到可以托付终生,珍惜她,爱护她,帮助她报仇雪恨的人?
诸多忧思,还有昨夜的羞辱和惊心,她软弱了,有一刻的软弱,只想有人陪她度过这片刻的软弱。
拓跋飞没有说话,紧紧地抱着月婵娟,低头嗅着她秀发的幽香,一动不动只是静静地让月婵娟依偎在怀中无声地低泣。
低头,吻上了她的秀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的秀发,知道她心中的惶恐和不安,明白她遭受羞辱后无人诉说的心情。
温香软玉满怀,玲珑凹凸有致的娇躯,令他不忍松手,多想永远就如此抱着她,让她永远属于他。
但是,明知只能静静地看着她,把她送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那对他和她而言,都是难以启齿的残忍
她应该还不知道要嫁给谁,但是他却是明白,大月支甚至是匈奴,唯一能要得起她,能娶她,此时配得上她的,只有棠梨孤单于。
或许,到达大月支后,他再没有机会如此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
想起了第一场见她,惊艳中,心弦被悄然拨动。
她远远地跟在盛帝的身后,似乎不想惹人注目,但是彼时,他眼中看到的,只有她。
大康的皇帝,还有嫔妃们,诸多大臣陪伴,他的眼中,却是只有她。
纵然,她悄然地跟随在盛帝在身后,淡然清冷的眸子,如同天上最璀璨的星辰,绝美的脸,宛如不是人间所有,清丽出尘。
就在那时,她抬眼向他望过来,二人目光相接,有一瞬间的碰触,便是那目光,狠狠地令他的心有一刻停顿。
如此绝美,倾国倾城的公主,背后那些不堪的谣言和传说,大康帝国最美丽的公主,也是皇家的灾星。
她坐在盛帝的身边,周围有无数人,却是如同孤独的一个人一般。那时的她,夺去了周围所有人的光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公开或者偷偷地凝注在她的身上。
初次的接触,她带给他惊喜,却原来不是金丝笼中娇弱的金丝雀,是皇宫中的一匹小野马。
强吻,他想要她,要她做他的女人。
但是却明白,他们之间只能有那隐秘而片刻的交集,强吻,只是让她要记住他,第一个吻她的男人。
他用了那样的方法,就是为了在她的心底,深深地铭刻下他的印记。纵然,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和丈夫,但是却要做那个第一个被她深深记住的男人。
暗暗地在心中说着,她必定是属于他的,必定!
“失礼了。”
良久,月婵娟深深地低着头,推开拓跋飞,站直了身体。
“多谢王爷昨夜及时相救,此情我将铭记心中。”
“只要是能让你记住我的事情,我都是乐于去做的。”
拓跋飞转身,伸手拿起手巾,在脸盆中浸湿后轻轻地盖在月婵娟的脸上。
“不要动。”
浸骨的凉意,从脸上传出,好凉的水,却是令她立即清醒过来。刚才的低泣,脸上定然是泪痕斑斑,眼睛红肿,如此出去定会惹人注目。
“这是我今日预备的井水,用手巾敷一会儿脸和眼睛吧。”
仍然用手臂把月婵娟环抱在怀中,静静享受这片刻的安宁和温馨,想到昨夜索卢连山做出的事情,心中的愤怒便难以压抑。
几乎就想杀了索卢连山,那时他心中有深深的杀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深切的杀意和愤怒是多么深,心已经乱了。
看到她娇弱的模样,凌乱的衣服,袒露的肌肤。一瞬间映入眼帘的娇躯,羊脂白玉般的肌肤。
想到,她的娇躯被别的男人看过,抚摸过,心中的愤怒便难以压抑。
只是,他必须留着索卢连山,因为此人对他还有用。毕竟,如果当时杀了索卢连山,如何解释理由?那对她的清誉,必然是很大的伤害。
轻轻地用手巾拭去她脸上的泪痕,盖在她的眼睛上片刻,拿下手巾放在水中,拧干再次盖在月婵娟的眼睛上。
目光一扫间,她脸上淡淡的忧伤和眸子中的无助软弱,令他的心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伸手把月婵娟拉入自己的怀中,静静地低头看着她,用手巾给她冷敷红肿的眼睛。或许,他唯一能做只是如此了。
“多谢王爷,我自己可以。”
月婵娟微微后退,想挣脱拓跋飞的怀抱,但是他有力的双臂,却是丝毫不肯放松。
“怎么?还担心我会轻薄你吗?不要动,你不是想惊动别人,被别人看到我们如今的样子吧。”
月婵娟咬牙,他这是在威胁她吗?
蓦然间便想起,初次相见,湖畔的强吻,唇上,似乎还留有他的味道那奇妙的感觉。一抹嫣红涌上娇靥,似乎每一个男人第一眼看到她,眸子中都会满是惊艳,还有贪婪和其他情绪。
又想起索卢连山的眸子,野兽般充满占有的欲望,令她心惊。
第一次见到拓跋飞,他的目光中却是有些不同,睿智清冽的目光中虽然有惊艳,更多的是探寻,似乎想看透她的内心。
她知道,男人在看她时,从不想看透她的内心,而只是想看透她的衣服。
“不想被别人看到,如此出去惹人注目,便不要动。”
拓跋飞轻笑,温柔而又不容置疑地继续用自己的双臂,紧紧搂住她的娇躯,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香,幽冷香气钻入他的鼻孔。
“不要动,更不要试图用曾经伤过我的那招伤害我,否则我可不会放过你。”
无奈妥协,双手支撑在胸前,力求和拓跋飞保持距离,却是忘记了,刚才是她便趴伏在拓跋飞的怀中尽情哭泣。
入手是湿润,带着他的体温,胸前的衣襟一片潮湿,不正是她刚才留下的吗?
脸在发烧,仰着头紧紧地闭着眼睛,任凭拓跋飞用冰凉的手巾为她冷敷。
既然无法挣脱,也只能暂时屈服,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却是有安心的感觉。
“王爷便如此清闲吗?有时间来做这些小事。”
“你的事,对我而言,没有小事。”
月婵娟心中一暖,他乃是大月支的左贤王,手握大权,连索卢连山也对他敬畏不已。而她,要想在匈奴立足,或许眼前的人,是可以互相合作,让她依靠的助力。
毕竟,她不知道单于是何等样人,其余的皇子又是何人。
至少选择和拓跋飞结盟,对她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若是当初可以选择,她宁愿选择拓跋飞做她的良人。
“棠梨孤单于,是个什么样的人?”
“雄才伟略,当世英豪。”
“能让你如此钦佩的人,想必是一位非凡的英雄。”
眼前的手巾被拿了下去,他眼中神色郑重,提起棠梨孤单于,露出钦佩敬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