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矗立在远处,拓跋飞的人早已经跟了上来,把她围绕在中间,静默地抬头仰望月空,欣赏沙漠的夜景。
“想必,他会过来和我说些什么,或许是想让我把索卢连山暗中私通悍匪,引来悍匪之事,隐瞒起来吧。”
看着那道玉色的身影飞驰而至,心中不由得轻松起来。
“让你受惊了。”
温润的眸子看着她,脸上带着那令她安心的笑意,已经没有再蒙着白纱,月光下俊逸的脸庞带着高华王者气度。
“还好,多谢你来救我,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我说过,千军万马,艰难险阻,我拓跋飞必定保公主安然无恙。”
“我一直记得你的话。”
“我来晚了,让你受惊。”
“不晚,你来了就好,正是时候。”
唇边露出温柔笑意,两次被拓跋飞解救,心中是感激的。而刚才索卢连山跪伏在拓跋飞脚下的一幕,太过令她震惊,仍然深深地铭刻在她脑海之中。
“走吧,让我带公主回去,想必所有的人,都已经等急了。”
伸手递了过去,月婵娟微微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放在拓跋飞的手中。拓跋飞搂住月婵娟的纤腰,把她抱了过去,放在马前,靠在自己怀中。
“流寇们,可是退走了吗?”
“差不多吧,大康的官军,正在到处搜寻你。”
“他们,恐怕找不到我吧?”
“未必,玉门关接应的大军到了,前途便是一片坦途了。”
“坦途……”
月婵娟靠在背后拓跋飞坚实温暖的胸膛上,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还是他救了她。
“可能日后,他便是我在匈奴,在大月支最有力的盟友和臂助吧。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大月支拥有如何的权势?”
太多的问题在月婵娟心中纠缠,只是刚才的一幕,足以让她明白,拓跋飞的权势和威严有多么惊人。连索卢连山,单于的第五位皇子,尚要跪伏在他脚下请罪,他的权势可想而知。
“你想要的是什么?”
拓跋飞忽然间问了一句,手臂搂的更紧,唇凑到月婵娟的耳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温热的呼吸让月婵娟的心缭乱。
和索卢连山的呼吸不同,他的呼吸和动作轻柔如羽毛,并不让她厌烦。本想躲开,却是身体僵直承受了他的吻。或许美貌,是她如今唯一最锋利,最为得力的武器。
她深知,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她的美,看到她的男人,都想拥有她,征服她。只是,她的身份,不是等闲男人可以仰望到的。
“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心竭力给你!”
一句话,是承诺还是一时的冲动?是表白,还是交易?
月婵娟没有回答,静默地把娇躯靠在他胸膛上,知道他必定会继续说下去。
“今夜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可好?”
月婵娟扭过头,想面对拓跋飞,谁知一回头,正碰触上拓跋飞棱角分明温润的唇。
拓跋飞目光幽暗下来,低下头紧紧地吸吮住她的唇,丝毫不给月婵娟反应的时间。手臂收紧,令月婵娟有窒息的感觉,不由得微微张开了樱唇。
月婵娟的心狂跳,明知该推开他,身体僵直起来。
周围,还有他的部下,许多匈奴骑兵。
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睁眼去看,深怕会看到周围异样的目光。
拓跋飞感觉到月婵娟身体的僵硬,温柔地用自己的热情去融化她的僵硬,细密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唇上,脸颊上,耳垂上,脖颈上。
月婵娟的身体慢慢地柔软下来,羞红的脸如水蜜桃一般诱人,少了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妩媚。
热吻美妙而陌生的滋味,在月婵娟的身体中蔓延,原来和男人亲热,是如此美好,如此奇妙。只是,这个人若是索卢连山,只能让她感到羞辱和厌倦。
“如果,他是我的夫婿,我到大月支后,可以嫁给他也很好,总比嫁给一个可能不认识的人要好。如果要是让我嫁给索卢连山,那真是对我的羞辱。”
“只是,皇上已经给他赐婚,把杨灵旋嫁给了他。虽然他不是只能有一个妻子,可能在大月支,也早已经有了不知道几个女人,但是我嫁给他的希望,可能是很渺茫吧。皇上是要我嫁给可以做大月支的单于的人,他会成为大月支的单于吗?”
知道这不是不可能,只是如今言之过早。
星光下,无垠的沙漠上,只有他二人沐浴在月光之下,空旷的沙漠在月光幽暗中,透出难言的清冷之美。
转头看去,周围没有一个人,拓跋飞的那些部下,都已经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心不由得轻松地放下,原来刚才没有人在旁边看到她和拓跋飞的亲密。
拓跋飞低头看着怀中的月婵娟,月光下她如从月中落下的仙子,美到令人停止呼吸。
如此的美貌,于她而言,是幸运还是不幸?
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她日后的路是如何艰难,目光中露出一抹悲悯和深情。
她,是他要的女人,是他一眼便预定下的女人。
“禀王爷,前方有玉门关的人马过来了。”
一骑战马飞驰而至,马上的勇士躬身施礼,向拓跋飞禀报。
“知道了。”
拓跋飞深深地凝望月婵娟,伸手为她理凌乱的发丝:“刚才我所言,你可愿意?”
“一切,全凭你处置,我并无异议。”
月婵娟浅笑,要想和这位手握大月支大权的左贤王联手,成为他的盟友,如今她要先表示出诚意。或者,今日的事情,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今夜,我被悍匪劫掠,乃是大月支的左贤王,及时追踪到悍匪,救我回来,是如此吧?”
拓跋飞低头再次深深给了月婵娟一个吻:“正是,我记得你今日的话,必将回报于你。”
“多谢王爷。”
“叫我的名字。”
“拓跋飞……”
语声轻如微风吹过黄沙,带着令人心颤的余音,拓跋飞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把月婵娟放到刚才她骑的马背上。
前方烟尘遮天蔽月,月婵娟和拓跋飞催马,同时赶上了前面拓跋飞的部下,那些人把二人护卫在中间。
“臣参见公主,迎接公主来迟,请公主恕罪。”
一员将领飞马到了月婵娟的马前,下马单膝跪在地上,心中满是惶恐。和亲的无忧公主被贼人劫去,他们罪无可赦。幸好,公主无恙,但是被降罪是难免的。
“幸得左贤王及时追踪到贼寇,把我解救出来,汝起来吧。”
“谢公主,公主请回。”
铁甲雄师,人人身上都散发出彪悍肃杀之气,玉门关的将士,看上去便和京都的禁卫军有所区别。长期驻守塞外,和匈奴异族厮杀,他们才是真正的精兵和北疆的柱石。
一片血红,清冷的月光照映在殷红之上,凄美绝艳,触目惊心。
月婵娟暗自叹息,何处黄土不埋人,如今那一片黄沙,尽被流寇们和大康禁卫军的血所染红。
“臣罪该万死,请公主赐罚。”
孟利率领将领们迎了过来,跪伏在月婵娟的马前。
“都起来吧,我安然无恙,此事休要再提起。众将士千里迢迢到此不易,更是斩杀了贼寇,保护本公主有功,我会上书皇上,为诸位请功。”
孟利等人震惊,急忙磕头于地:“多谢公主殿下,臣等万死难报公主大恩大德。”
入目,满是伤亡的大康官兵,而令月婵娟诧异的是,拓跋飞的部下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