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三朝红颜:公主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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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真相大白(下)

帐篷之中,只有月婵娟一人俏立在地,单于掀开帐篷门,见到月婵娟的身影,隐隐在帐幔后背对着他。

单于身后有侍卫随行,他们须臾不离,保护单于的安全,先一步进入,在帐篷中搜寻了一遍,见只有一个女子,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退下吧。”

侍卫们退下,月婵娟转过身来,摘掉了脸上的面纱向单于躬身施礼:“单于驾到,有失远迎,请单于恕罪。”

“无忧公主!”

单于眼睛眯成两道危险的弧度,淡褐色的眸子射出森寒目光,一口道出了月婵娟的身份。

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解忧公主身边的侍婢,在他面前说是皇族没落女子,解忧公主妹妹的女子,那个绝美灵慧的女子,就是有着倾国倾城的貌,被左贤王所称道的无忧公主。

月婵娟深深躬身:“月婵娟拜见单于,单于请坐。”

单于负手而立:“你敢欺君,好大的胆子。”

明媚的笑容在脸上展现,轻轻地直起身体:“臣妾如何敢欺君,单于赐予臣妾的罪名,臣妾不敢承受。”

“在朕的面前,你是如何说的?如此快便忘记了吗?”

“和单于说过的每一句话,臣妾都不曾忘记,也没有一句虚言。”

月婵娟忧伤地凝望单于,春波般的眸子,载不动许多愁。娥眉微蹙,似有无限心事,深情而哀伤。

单于的心,颤动了起来,她的眼波,怎么可以那样深情。虽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却如同已经诉说了千言万语。

“没有一句虚言,到如今在朕的面前,还敢狡辩吗?”

“臣妾不敢,请问单于,臣妾的哪一句话,让单于以为是欺瞒了您?”

单于细细回想品味月婵娟曾经说过的话,那些话言犹在耳。她说,是解忧公主的妹妹,却并非是解忧公主的亲妹妹,这一点没有假。

她说,她是备受冷落的没落皇家女子,在大康已经没有可以牵挂的亲人,这一点,也没有虚假。

如今想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蕴含深意,却是挑不出毛病。

单于最在意的,却是月婵娟说过的,那句是为了仰慕他的威名和英雄了得,才从千山万水外的大康京都来到此地。

他信以为真,曾经暗自欣喜,对这个奇特的女子,生出莫名的好感,似遇到了难得的知音。却原来,她就是大康那位素以美貌著称的公主,大康的灾星,冷宫公主。

如此说来,她所说的一切,都是虚假,就连她露出的深情,也是虚假,只是为了见到他,清洗不白之冤。

肃杀的寒气,从单于身上散发出来,他,匈奴的天单于,不允许别人,尤其是无忧公主,如此欺骗戏弄。

“大胆,你敢如此欺骗戏弄朕,是谁给了你如此的胆量?”

月婵娟脸上并无惧色,虽然内心在颤抖,被单于的威慑力所震慑,但是仍然带着楚楚可怜的哀伤,深深地看着单于。

拓跋飞曾经说过的话,就在耳边回响,要把单于当做昔日的那个“他”,她心中的那个人,用情意和美貌,还有智慧去迷惑他,取得他的爱和信任。

“臣妾的人,虽然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大康皇宫,但是天单于的威名,臣妾也是知道的。那时,臣妾就在想,如此一个英雄了得的英雄,是怎样的一位君主。塞外的风光,是如何的美丽雄浑。”

眸子盈盈有泪,月婵娟声音微微颤抖,凝望单于:“那时,臣妾就是,能在草原上纵马飞驰,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不想,有朝一日,臣妾真的可以有如此机会时,却蒙单于赐予不贞的罪名,让臣妾情何以堪?”

月婵娟伸手,挽起了袖子,露出雪白的皓腕玉臂,一点殷红,赫然入目,臂弯处,守宫砂跃入单于的眼帘。

“臣妾可是不贞了吗?单于为何不亲自验证?让臣妾一个弱女子,背负如此不堪的罪名,单于为何不直接赐死?”

“大胆。”

单于大怒,手掌紧紧握起,不曾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咄咄逼人地问出这般无礼的话。

忧伤无奈的笑意,在月婵娟的唇边勾勒出令人心痛的弧度,她直视单于的眼睛:“臣妾远嫁塞外,就不再是大康的公主,只是单于的女人,单于的妻子。单于有什么吩咐和旨意,难道臣妾敢违背吗?”

“不敢吗?朕看,你已经太僭越,太无礼,是大康的皇帝在纵容你,还是以为你大康公主的身份,朕不敢处罚于你?”

月婵娟深深躬身拜道:“臣妾不敢,臣妾已经来到大月支,便是单于的臣,单于的妾,一切当遵从单于的旨意。”

“朕命人带人夜晚悄然入城,你可曾遵从朕的吩咐了吗?公然违背朕的旨意,更扮作侍婢潜入王庭,在朕的面前巧言令色,是倚仗你的背后有大康,朕不能处罚你吗?”

“臣妾不敢有此意,只是不贞的罪名,臣妾不曾有,也不敢接受。”

单于迈步进逼,紧紧地盯着月婵娟,她很美,真的貌若天仙,美到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地步。

娇弱如花,却是有一颗雪山上万年亘古冰石一般的心。

对她,他是欣赏的,心底有丝丝的别样情绪,但是,却因为如今的真相,心中的愠怒和失落无法言喻。

“敢违背朕的旨意,你该当何罪?”

月婵娟忽然间笑了,笑的凄美哀婉,眸子波光粼粼:“单于若要降罪,臣妾怎敢不领受?只要是单于想要的,臣妾必定尊奉单于的旨意,去做到最好,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你不过是一个女子,能为朕做什么?你能做的,也只是在床榻上侍候好朕,谨守女人的本分而已!”

一句句话,如利箭穿心,在这个老男人的眼中,她只是暖床的存在吗?

“不,我不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

月婵娟的眸子中,略略露出一抹讥诮的幽寒,盯着单于向前迈了两步:“单于,若只是如此,单于为何不直接把臣妾,迎接进入大宛城中的王庭,送到单于的红绡帐中,去侍候单于?为何要让萧山的事情发生?其后,再放纵楼兰王把臣妾劫走?”

“这些,该都是单于的计谋,单于又何必如此,只要是单于想要的,日后只需要吩咐臣妾一声,臣妾敢不从命?臣妾,必定会配合单于,让单于师出有名,扫平匈奴各部。只要,臣妾对单于有用,臣妾愿做单于的诱饵,不必单于费心去安排。”

单于的眸子蓦然收缩,她如何会知道的?

本以为,那样的计谋,除了他和左贤王拓跋飞,没有人会知道,不想,她竟然把他的计谋和安排,都早已经看透。

“是谁告诉了你这些?”

目光如远山顶巅皑皑千年的白,寒入骨髓,知道这些事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左贤王拓跋飞,甚至连索卢连山都不知道。除此之外,只有索卢雄关略知一二。

他不以为,是索卢雄关告诉月婵娟,因为这计划,本是他和拓跋飞商定。

“单于忘记了,臣妾也是大康的皇族,曾经和诸位皇子一起进学习武,多读兵书战册,单于的雄才伟略,臣妾虽然不能尽知,但是从中略窥一斑,还是能够做到的。”

棠梨孤盯着月婵娟的目光,看出她并非说谎,冷漠地道:“知道又能如何,可是想以此要挟朕吗?朕便是令你背负不贞的罪名,你岂能抗拒朕的天威!”

月婵娟缓缓地跪倒,拜伏在单于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