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又在挑战儿臣的极限吗?”他沉声道。
太后便怒了,“每每牵涉到这个丫头,你就要与哀家死扛到底,她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不管你同意不同意,这刘丞相你万万不能动,若要动他,就请皇上从哀家的尸体上踏过去!”
“母后当真为了他不惜与儿臣翻脸?”他的心凉了,或许他的母亲能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而他,终不能从母后的尸体上踏过去。这,便是差别,这,便是宿命,或许这也决定了他的未来……
太后只是一声冷笑,“你不是也在跟哀家翻脸吗?哀家可以承诺,只要你不动刘丞相,哀家亦保全你的漓妃,如何?”
这是最好结局吗?司宸墨沮丧之极,“可那刘皇后,儿臣实在不喜,儿臣要将她打入冷宫,后宫那些秘密的刑罚让她自己尝个遍。母后不要说她不知情,身为大越皇后,即便真的不知情,也有失察之罪!”
太后权衡,这便是最佳结果了吧,也不能完全不给皇上面子,只要人不死就行,其他的她能瞒住……
“如此请皇上自己定夺,她毕竟是你的皇后,适可而止!”目的达到,她转身离开御书房,春风得意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这天下毕竟还握在她掌中……
司宸墨把头埋在雪漓胸口,听着她的心跳,闻着她的体香,只有这样才能感到片刻的安宁……
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累了一晚的他,便在黎明到来之际,伏在她胸口渐渐入睡。
感觉掌中的小手微微一动,他随即被惊醒。雪漓的脸色还是白得吓人,双唇泛灰,身子总算暖和过来。
“雪儿,醒了?”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过。
“我怎么在这里?”她记得被人绑走,被人用刑,然后肚子痛,流血……
她已经有了一次流产的经验,难道她又有了孩子?可是司宸墨不是被她下了毒吗?脑子一片混乱……
司宸墨心头洋溢着莫可名状的喜悦,他和雪儿有了孩子,是不是表明雪儿真正属于他了呢?
“雪儿,别乱动!”司宸墨的手伸进被子,带着几许寒意覆在她小腹上,“雪儿,从今天起要好好保重身体,为了我们的孩子也要爱惜自己。”
孩子?她果真有了孩子,可她为何高兴不起来?眼前这个人便是孩子的父亲?他太可怕,太可怕……
明明喝下了毒酒却没有中毒,每一次她算计他,最终被算计的却是自己,这样的人她怎么能和他同有一个孩子?
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他那双眼睛包含的就是阴谋和奸险……
“上次……我小产那药叫什么?宫里有吗?”她闭着眼睛不愿见他。
司宸墨心中如遭霹雳,起先的幸福感有如潮逝,“雪儿,你是说……不想要这个孩子?”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轩辕夜的孩子没了的时候,她都是那么悲痛欲绝,而她居然不肯给自己生孩子!她,真的这么恨他吗?
“是!我不要!请皇上赐药!”雪漓说得坚定而决绝。
“不行!孩子是我的!你没有权利打掉!”他伤心而愤怒。
“孩子是你的?你真的确定吗?宫里人都说我是个下贱的女人,说不定这孩子是别人的呢?”她自嘲的苦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的心被狠狠一击,这个傻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作践自己的名声,忍不住低下头用冰凉的唇吻去她的泪珠,“雪儿,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我的雪儿,纯洁的雪儿,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我会心痛……”
“你说什么?”心痛?雪漓怀疑自己听错了,又或者,这是他新的伎俩?
“是的,我会心痛,因为我爱你,雪儿,我爱你!”这句在心底埋藏了多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却是在不恰当的时候。
他的唇在她凝脂的肌肤上游走,最后落在她娇嫩的唇瓣,坠入她柔软的甜香,自觉胜却人间无数。
只是她,因为全身虚弱而被动接受他的温柔,无法逃避,便如同木偶般任他在齿间所求,心,亦是麻木。他爱她,他说他爱她?这不是天下最可笑的事吗?她还会信他吗?更何况,她的心早已属于翼哥哥……
当他终于放开她,她才冷冷地道,“若皇上不给赐药,那我就要采取自己的方法了。”说着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你干什么去?太医说了不能下床,不能乱动!”他立刻扶住她。
“既皇上执意不肯赐药,我只有拼命跳,把孩子跳下来!”可是她过于虚弱,别说跳,就连站都站不稳,刚站起,便一阵眩晕,倒在司宸墨怀里。
司宸墨几乎绝望了,看来雪漓对他的恨已到彻骨。“不准!我会时时看着你,你休想打掉孩子,还有,别忘了你远在边疆的翼哥哥,要想他好好活着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把孩子生下来!”
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在流泪,他真的不想,不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对待雪漓,他想疼她,宠她,想温柔地和她说话,可是,却适得其反,他还能怎么做?似乎他无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