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卑鄙!”雪漓愤恨地看着他,暴君就是暴君,才多久就现出了原形?前一刻还说爱她,现在立刻就胁迫她……
那一刻,他切身感到了语言的苍白,两个看似贴得很近的身体,心却相隔何止十万八千?咫尺天涯,便是这样的感觉吗?要怎样,她才会懂他……
“是吧!就算是吧!总之休想翻出我的手心!”叹息!明明一颗温柔的心,说出的却是狠毒的话……
“我要回漓宫!”这是她最后的要求,她不要在御书房****对着他。
“就在这儿!”他在踌躇,这时候的漓宫最好不要去……
“不!我自己走着去!”倔强的她有时顽固得可怕。
看着她勉强支着身子,他终不忍心,将她抱起,“还是我抱你去吧,为了我的孩子!”他唯一盼望的是漓宫那些人动作快一些……
可是,当他跨进漓宫的时候,却事与愿违,里面仍在忙碌,抬床的,换被子的,洗地板的……
雪漓看花了眼,“这是干什么?”
秋月上前回禀,“娘娘,这不是新年吗,床和被子都要换。”
雪漓蹙眉,不对!被子是昨天除夕才换的,而且,按大越的习俗,新年第一天万万不能换洗,这其中有鬼。
她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司宸墨,希望的到他的答案。
司宸墨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挥洒自如,唯独面对雪漓的时候,无法将谎话说得圆满,“我,是我叫她们换的,新年新气象嘛……”
“放我下来!”任何人都不会相信他这个谎言……
司宸墨无奈,松开手,雪漓缓缓走至地上那一堆鹅黄的缎面床单锦被,拧起一角撒开,床单上赫然斑驳的印记……
眼前一晕,那一片鹅黄翩然飘落,如她的心,飘飘浮浮,最终沉落,那坠落的痛,只有她明白……
原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这痛却真真实实地提醒她,她在乎,她在乎……
秋月眼疾手快,见她身子一摇,赶紧上前扶住她,司宸墨也与此同时伸出了手,却在半路缩回,急着解释,“雪儿,听我说,我是中了……”
“我不要听!”她转过身,清冷的声音穿透残冬的寒冷,“皇上乐意宠幸谁我不在乎,只是下次别弄脏了我的床!”
“雪儿,我没有想过宠幸别人,只有你一个人有孩子,不是吗?”他看见她眼里的伤,为自己辩解,也为宽她的心。
雪漓再度苦笑,看来他的话真的不可信,随随便便一句都是谎话!还说不想宠幸别人?那她亲眼看见的是什么?还有其他的妃嫔又算什么?随侍在侧的紫画又算什么?
她抓着秋月的手,狠狠的,指甲嵌进了秋月的肉里,疼得她直咬牙,却不敢吭声,“秋月,要她们别搬了!我,要烧了漓宫!”
她的心真的好乱,她恨他,为他的一次次欺骗痛到绝望。不知听谁说过,如果不在乎一个人,就不会有痛,不会有恨,那她是在乎他吗?当她看到她自己的床单上留下他和其他女人欢爱的证据,那种酸涩的感觉从心底直冲上鼻尖,眼眶涩到想流泪,这种感觉,她不该有!
所以,一定要告诉自己不在乎!是吧……只要一次一次对自己说不在乎,那便是不在乎了……
那心底的痛怎么办?只能用这漓宫来发泄了,这个肮脏的地方……
于是,熊熊的火焰染红了半壁天空……
只要她高兴,只要她开口,只要她不走,无论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她,哪怕烧了这皇宫!通红的火光映红了他的脸,他抿唇微笑,“满意了吗?”
她垂眉,晚风中不知何处吹来笛声,如挽歌清越悲戚,心里无端哀伤,似有不祥的阴云笼罩,她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错了……
他揽住她的腰,甚至有几许窃喜,“现在漓宫烧了,你只有随我住了!”
她木然摇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上次在后花园发现里面有个庵堂,我喜欢那处的梅,让我去那里吧……”
她的悲戚令他不忍以对,更不忍拒绝,“好,随你。”
正月初一的漓宫大火可谓惊人,各处人等均跑来观看,以为是意外失火,可当一打听是漓妃一时兴起的儿戏,便有流言在悄悄流传,妖孽转世,蛊惑君心,必祸国殃民……
忽然一阵哭声呼天抢地而来,司宸墨和雪漓回身望过去,竟是皇后连滚带爬扑了过来,跪在司宸墨脚下不住磕头,“皇上,臣妾求皇上赐死,臣妾宁愿死也不愿受那割乳之刑,皇上,臣妾错了,不该勾引皇上,请皇上开恩啊!”
司宸墨尴尬地看了一眼雪漓,心中又急又怒,好不容易把雪漓哄好,这皇后又钻出来坏事!他一脚踹开她,“滚开!朕不诛你九族就是开恩了!”
雪漓将前后事情细细一想,顿时明白了原委,原来在她的床上和司宸墨颠鸾倒凤的是皇后......
“算了吧!何必再增罪孽!”她轻言细语,方才这一闹腾,已是累到极致。
司宸墨见她不计较,也便作罢,“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