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国君慌忙答道,“这……岂敢,只是,这盟约乃你我所定,如今大越已改朝换代,所以……”
司宸墨微微摇头,“燕丹君有所不知,大越仍是轩辕氏的大越,如今在这皇位上的是孤皇儿。”
“这……可就真不知了……”燕丹君目光复杂。
司宸墨笑道,“呵呵,不知者不罪,如今燕丹君既已知道,那么明日就请燕丹君退兵和谈如何?”
燕丹国君看了看身后的两人,沉重而缓慢地点了点头。
“如此今夜便请燕丹君在津州歇息,明日和谈成功必将送燕丹君回营,如何?”司宸墨的语气淡淡的,却透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燕丹国君除了答应别无他法,“如此便叨扰了!”于是,自有士兵领了他去歇息。
芥儿对这一切还没看明白,“爹,他为何这般听话?难道跟爹有私交?”
“私交?”司宸墨冷笑,“私交再深,一旦牵涉到江山便也无交情了,江山重于一切,但对某些人来说,在某些事情面前,江山又变轻了,比如说命,生命一旦受到威胁,当然还是命重要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为何会来到津州,燕丹君又为何会主动来津州找我们?”芥儿对眼前的局势看不明白。
“这便要从雨儿说起了。”司宸墨把雨儿推到芥儿面前。
原来雨儿从皇宫离开后,原本是想去寻找云霄,但茫茫人海,豪无头绪,却遇上一路北上前来找寻雨儿的司宸墨等人。
司宸墨从雨儿口中得知了芥儿的身世,同时也对大越和燕丹的战势有所了解,便和风一天等分成了两路,自己北上津州和芥儿会和相认,而风一天和曹子瑜则去擒获了燕丹国君。
“擒贼先擒王!我怎么没想到呢?”芥儿恍然大悟,“这么说这两位不是燕丹君的随从,而是舅舅和曹子瑜小叔?”
司宸墨点头,“没错!不过要想擒获燕丹君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也只有你舅舅能办到了。燕丹君在我们手上,他不退兵不和谈自然性命堪忧,所以,明天应该可以扭转局势。”
芥儿目光潋滟,哽凝半晌才道,“父亲终究是父亲,在父亲面前,芥儿才疏学浅,领兵更是幼稚。如今好不容易父子相见,父亲一定要多多教导孩儿。”
司宸墨眼望芥儿,目光里满是欣慰和期待,“孩子,爹如今可以说已是方外之人,既无君臣之礼,亦无流连红尘之念,有生之年能得与你相认,并亲眼见到你成为有德有才的一代明君已是心满意足,芥儿,你会比爹更出色,所缺的只是经验!”
芥儿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离别之意,伤感之情油然而生,“父亲的意思,是要走吗?不,芥儿不允许,芥儿要好好侍奉父母亲,待战事结束就和芥儿一起回宫吧!”
面对芥儿热切的眼神,司宸墨和雪漓对望一眼,都有几分不忍,雪漓上前握住芥儿的手,“孩子,到时再说吧!”
风一天和曹子瑜在一旁聆听这段对话觉得十分好笑,可又笑不出来。芥儿是一代皇帝,按理应该自称儿臣,可司宸墨却自认为乃方外之人,这君不君,臣不臣的,称呼完全不合礼数。然这可笑的称呼之间,几多亲情纠葛,悲欢离合,却是让人心酸。
十余年离情,一家人把酒相谈,不觉竟是一宿。
第二日,燕丹君便在司宸墨的胁迫下签了停战协议,芥儿派使者送他返回燕丹军营,风一天不放心,亲自跟送。
谁料燕丹军营里却出了意外。
燕丹国君回营后当即宣布了和大越的停战协议,准备退回燕丹,而就在回朝的号角声响起的瞬间,有人站出来提出异议。
“我们燕丹人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败退的懦夫,陛下一定是收受大越好处或者是受到大越胁迫才投降的吧?这样的人岂可配当君王?大家说是也不是?”
风一天凝目望去,说话的人竟是东方止!身着燕丹官服,看官阶竟是大将军的样子。虽对东方止的行径看不顺眼,但是也不得不佩服他文武全才。
他话音一落,便有数人附和,看情形是他早就布置好的。燕丹本是北方游牧,性子耿直,更看不惯卑躬屈膝之徒,经他一挑拨,再加上有人附和,便都响应起来。
东方止看时机已到,竟发出废帝的号召,意图使这停战协议失效。
立刻,便有亲卫军闯进营帐,要关押投敌卖国的君王,东方止趁此机会发表了一通大义凛然的慷慨陈词,说的众将领热血沸腾,对燕丹国君痛恨到了极点。
东方止十分聪明,并没有趁此机会自立为帝,只说攻占玉京后再立明君,是以将士们也没想到他的野心,对他颇为拥戴,他俨然就成了攻越新的元帅。
在如此高的呼声之下,原本对燕丹国君比较忠心的部分将领也不宜犯众怒,只能默不出声,也便和默认差不多。
眼看燕丹国君要被囚禁,风一天一人前来,势单力薄,无法抵御,只有先将燕丹国君带走再做打算。
众人只见玄色影子一闪,凌空飞出两个人影,燕丹君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