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抱怨
又住院了,这确实不能成为拖稿的借口。
虽然现在妇科病比较常见,但是基本上你说你得了妇科病,懂的人都会眼神复杂地看着你。就好像我在成都,肚子疼了一夜,回昆明后还坚持上课,但是一下课就冲去医院看急诊。医生说你这输卵管怎么乱七八糟的,是不是流过产啊,真心没有。你看你卵巢肿了快到十厘米,怕是要动手术了。怎么搞的啊!
我就是在成都吃了一个火锅!!!!真的没有流产,也不是宫外孕。去医院看妇科,真心就是一个受罪,待宰羔羊不说,整个还要受医生歧视,主要歧视也许还是来自父母的。所以,看到《性爱大师》里,医生给想嫁富人的妓女尝试打开输卵管时,他的同时嘲笑到:这就是传说中的盆腔炎啊!然后就她的职业唧唧歪歪半天。我真心是感同身受。处于这种父权制度下,我们的道德有多少是合乎情理的?连同着妇女本身也对自己的病,心怀着一种卑贱不如人的自我剥削感。拜托,这是病啊,男人不也常有前列腺、输尿管的问题么!怎么就不见他们走出医院大门抬不起头的。恰恰也像《性爱大师》一样,我妈叮嘱我说,你对外就说你做阑尾手术,不要让人来看你。虽然,我知道这是个人隐私问题,但是我真的觉得从心底的意气难平,我生病前,不是连续熬夜加班一周么,每天穿着阴冷的裤子,湿答答地骑电动车往返于三十公里的家与单位。怎么不考虑这些因素,而非要强调私生活混乱。私生活混乱,本身就带着一种道德制高点的批判,我能说什么,为满足你们这些窥淫癖,我决定说个狠点的。
五月份,正逢有点失落,群里一个聊的还不错的人叫我下去散散心,下去指的是一个M开头的小县城。我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就答应了。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经常劝诱我下去,经常标榜自己是一对喜欢交友的夫妻,其实就是想换偶。每天早晚给你打招呼,殷勤得很,我那天就赌气地说我确实要去M城啦,但是不会见你的。
所以,当我下了大巴后,我TM很震惊地发现,竟然是两个男的来接我的。而且我立马认出其中一个是那个要换偶的,心里立马不安起来。而叫我去散心那个,跟这个大哥还挺熟,一路在奉承,因为车是这个大哥的。叫我散心的W说:“大哥在M县才是风流倜傥,小弟自愧不如啊。”开着开着车,大哥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说:“拐个弯儿,接你嫂子去。”尼玛,就这么被骗来换偶了。
嫂子估计也就三十五六,瘦精干巴,然后才发现他们都认识,以前就常约出来玩。唉,小县城就是地方小,这个圈子的人估计都相互认识。悔不当初,但也是一个跟群P群女性接触的机会,我得想办法搞定嫂子。但是嫂子去美容了,叫我们先玩。
天气热得要死,他们带我去人工湖溜了溜,然后在旁边冷饮屋喝东西,一个唇红齿白的女服务员走过来叫了声哥,然后就走了。饮料喝完,发现不用埋单,说刚那个姑娘已经买了,这个哥哥面子果真大。然后他开车载我们到他的临时办事处,其实就是炮房。他说现在查得紧,不要去住酒店,风险很大。但是这个房间不大,空调遥控器坏了,热得要死。我只能不停冲凉,他们性致勃勃,边干边拍照。我问为什么要拍照,W说其实拍的时候有快感,但是实际上拍的照片自己几百年都不会去翻,而且绝对不拍脸。必须承认,两个人都这把年龄了,体力都相当好,我被折腾得半死,只能伪装高潮,让他们歇手。跟这个大哥聊天很困难,本来就不是很喜欢他,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搞换偶,他们都说当年确实没想过,只是想自己玩,对换妻还是难以接受的。大哥说:“后来把你嫂子带出去参加过几次活动,有她看上的,我就成全。也没什么嫉妒了,和谐很多。”“那你每次搞的,她都知道吗?”“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那她要是背地真养了个小白脸,你受得了?”“不可能,每次我老婆跟谁搞,必须提前告诉我的,我要是在昆明就肯定要在现场。”W插嘴道。大哥悠悠地说:“我们这里地方小,她搞谁我都很清楚的,要是想背地里搞谁,也没有必要,看上谁,跟我说一声,我也可以帮她把把关。”“我在现场,也是为了保护我老婆的安全嘛。”W接着说。
晚上一起吃饭,W一直在耍宝,说自己以前当兵的趣事。当兵前,W其实是搞摇滚的,所以才跟我之前聊得不错。我高中的时候曾穿着校服捧着爆米花去看过一场本土摇滚演出。他是W乐队的贝斯手,不过他生平也就上过那次台,他说:“后来,你是不是再没听过W乐队了?因为那天晚上出事了,主唱和吉他迷奸了两个官二代,后来被收拾了,都去坐牢了。当晚他们还叫我去,那时我年纪还小,胆子不够大,现在想想后怕,还好自己没去。于是就被老爸整去当兵了。”
摇滚圈是乱,再怎么说,其实之于群P换妻这群人来讲,还是单纯多了。大概可能摇滚圈里的人都比较酷,而这些人不酷,中年,凸肚,平凡,其实他们才是主流,根本看不上摇滚文艺这群非主流。他们不会像月亮小组里睡完还要写个悬念帖,跟几百页才讲那么点破事。在他们看来,换妻是一种非常健康,积极,向上的活动。虽然没有某些类邪教团体提倡双修,群交的精神高度,在他们看来,这真的是一个促进家庭和谐的方法。比如W因工作和他老婆分居两地,于是把老婆拉下水后,至少他可以睡安稳觉,只要老婆心还在他那儿,跟谁发生肉体关系都是可以容许的。这当然是他们给我的解释。
去酒吧时,大哥又跟吧台一个小姑娘眉来眼去,过了一会儿,小姑娘送上酒来,跟我们全喝了一遍。然后又回到那个破房间,四人换偶。细节不描述。我觉得挺麻木的,如果一个事实已经呈现在你眼前,其实你不会觉得有多震惊。我只是觉得嫂子是不是平时比较压抑,抓着W狂吻,一般这种关系,我是不会接受吻的,精神洁癖。可能白天比较累,其实晚上大家兴致不高,都是走过场。嫂子不爱说话,我从头到尾,只知道她在玻璃厂上班,文化程度不高,有一个儿子,对现状生活很满意。我连单独跟她讲话的机会都没有。
我单独跟W在一起后,讨论了很多问题,从他对换偶群P怎么看以及他如何处理家庭关系以及和炮友的关系,他也教了我一些技巧包括男性以及为什么男性喜欢被服务。基本上对女的殷勤只是为了一种征服欲,证明自己行,自己有能力,更多是自恋。我问他把老婆拉下水真的是为老婆着想吗?还是只是为了自己今后能更肆无忌惮地玩大开方便之门。他认真想了想,觉得是确实是为了后者。他知道,其实他老婆心里一万个委屈,但是因为自己已经下水,慢慢也就只能适应这种模式,然后在这个模式里麻痹自己。“我和我老婆是有约定的,我们在活动时,从来不吻另外那个人,有时跟别人做,但我们手是牵在一起的。”我心里想,所以你老婆不在,你就抱着别人老婆狂吻啦……“我很爱我的老婆,所以我想回昆明工作,想辞职,尤其她现在还怀孕。”我真的想知道这个“爱”的内涵有多少,什么才是“爱”啊?
第二天早上一起吃早饭,大哥跟W谈起自己的小嫂子天天闹,不开心,让他很闹心。“我对小嫂子真的是掏心掏肺,但她就是不开心。”我问他到底有多少个小妾,他说:“昨天你不是见了两个了么。”W赶紧奉承道:“开玩笑,大哥在这边可是妻妾成群,每次过年过节,他们一大桌子女人还一起吃饭聊天,相互都亲如姐妹。”这就是我国解放后一夫一妻制发展到今天的现状。“除了小嫂子,她自己也有家啊,但是就不好好过。”大哥叹气道。
我很好奇,就追问道:“难道你就不曾想过离婚跟这个小嫂子过吗?毕竟你不是最爱她么?”
“说些什么话!”W立马接上(我现在回想一下真觉得他像一个替皇帝解围的公公)“大嫂子可是要陪大哥走过一生的人。”
“为什么你能这么确定呢?”
“我当然能确定,其他女人不过是过往烟云。”
我说:“是因为她跟你生了个儿子,又跟你正式结了婚,离婚很麻烦吧,要牵扯财产,要牵扯到抚养问题,你们基本上已经被感情之外的东西束缚在一起了吧。”
他俩立马低头吃卤鸡米线,估计大哥庆幸没让我跟他老婆多聊天。
昨天,也许我还在为这些换偶男人的老婆鸣不平,转念一想,其实作为大嫂子,何乐不为呢?虽然还得在玻璃厂上班,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俩在当地算是生活富足无忧型的了。基本这位大哥就没上过一天班,因为放贷,所以坐着收收钱就行。大嫂子现在有房有车,有儿子,还有人给零花钱去美容院做美容,还可以在老公允许下跟其他男人搞,生活真的应该相当满意了,爱情呢?爱情其实是个鬼,每个人都听说过,就是没多少人见到过。这其实才是真实的婚姻现状吧,但是这个又和我们从小受到的意识形态教育多么不同:为相爱而结婚,一夫一妻,忠贞不渝,带来爱的结晶——孩子。
也许是我小时候看多了童话,对未来总是带着满满的憧憬,所以现在才会那么绝望。
回去后不久,这位大哥又诚邀我下去吃粽子,我说你真的很闲,又闲又有钱,但又不知搞什么,所以只能搞搞女人了。但是我好忙,因为我在研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