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开来摩托艇:“先生,快上来!”
泽西的心却止不住的颤抖,从来都没有那么的剧烈过,仿佛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一般,恐惧遍布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快步上前的寻着甲板,没有、没有!
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发出一个音,想也没想就拉着船的围栏跳下不平静的大海。
湛蓝的大海下,他四处探访,找着他深爱的人。
可偏偏,就是没有半个身影。
他用力的向下滑去,在游艇下的船轮看到夜兮兮衣服的一角,他全身一怔,划了过去扯下那片衣角,手抖了抖,更用力的向下划去。
他是个自负的男人,从小戴在全身的光环,让他一直处在世界的顶端,他俯视着一切,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其余的一切不在乎的,对自己来说都只是草芥而已,他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有自信,从来都不知道后悔为何物。
可是偏偏,他的生命里出现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她不停的让自己触动七情六欲,牵扯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他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她,后悔带她来到这里带她来看海,后悔自己以为……在自己存在的世界,她绝对不会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他看到海下的她一点点的往下沉去,他奋力的滑去,终于是将她拥入怀中,揽着她已经软掉的身子,将自己的唇对着她将自己唯一的一口气渡给她,然后抱着她向海上游去。
一缕缕的血涣散在海底,渐渐的融入海水之中……
而这时,海面上已经恢复平静,远处游艇上的戴着面具的男人在一开始就要跳下海,偏偏就被自己身后的一干誓死效忠的随从们死死拽着,愤怒的对着大海狂吼,可过了好久好久,他却只能看着那平静的大海海面,身子缓然发颤。
他要的,不是夜兮兮出事。
泽西抱着夜兮兮的身子钻出海面,理查德早已经联系了好望角安全区自己留下的那些随从,回到已经残破不堪的船上等着直升机的到来,架好unque防备那远处有备而来的游艇。
泽西划着身子,将夜兮兮的身子拖上船,将她放到甲板上平躺着,他轻轻的拍着她苍白的脸蛋,将她狼狈的头发全部挽到她的耳朵后面,颤抖着手按着她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可她就是没有半点儿反应。
他沙哑着声音低低的喊着:“兮兮……兮兮?兮兮……你不能这样……夜兮兮。你给我醒过来……夜兮兮!夜兮兮……争口气,夜兮兮……”
理查德安静的蹲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他跟随泽西。茉拉米堪这么多年,却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里竟然带着哭腔。
而夜兮兮,竟然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没有血色。
“夜兮兮!”泽西一声低吼,不停的给她做着人工呼吸,给她按击着她的心脏。
理查德看见,夜兮兮的头后面,缓然的留着鲜血,而更多的……是她双腿间,竟然流着越来越多的血。染红了她白色的长裙,染红了她洁白的双腿,然后了甲板。
“夜兮兮……兮兮……”泽西却什么也看不见似的,用力的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用尽了一切的力气,才将她紧紧的抱着,想要给她一丝温度,给她一些力量,告诉她,他在这里,他就在这里!
是不是年少轻狂……所以才给他这般的惩罚。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夜兮兮,如果你要惩罚我,就活着,活着!活着不停的惩罚我,怎么折磨我都可以,但是请你活下来,求你活下来……夜兮兮……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夜兮兮……”颤抖的手臂紧紧的揽着她冰凉的身体,温热的泪流到她的发间,他的心,竟然那一刻……同她一起,停止了跳动。
他的脑海里,都是和夜兮兮相处的整整二十三年,是她陪着自己整个人生,比任何一人都要长,比任何一人都要亲密,比任何一个人都还要重要。她每一个微笑,每一个蹙眉,每一个摆手,每一个哭泣,每一个娇呤都不停的摆动着自己的心,那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记忆和人,而她就在自己的面前,面如纸色,血流不止。
他不放弃的给她做着急救措施,就连理查德都觉得应该要放弃了,必须要放弃了,一定没有救了的时候,他却还在那里,压着她的胸口,做着人工呼吸,掐着人中。
“咳……咳咳……噗……”一口水喷了出来,夜兮兮轻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理查德一同死灰色的脸顷刻的点亮起来,他惊喜的看向泽西;茉拉米堪,颤抖的指着夜兮兮:“先……先……”
这,就是生命罢,让理查德第一次感觉到它竟是如此的伟大。
泽西立即把夜兮兮放平了身子放在甲板上,他抬着她的头紧张颤抖的喊着:“夜兮兮……”
她半睁眼眸,看过他艰难的扬起一抹笑:“叔……叔……我听见……听见你叫我……你、你哭了吗……”
“夜兮兮……”他捧着她的手磨蹭着自己的脸颊,眼泪缓然的流过面颊。
“我好痛……好痛啊……叔叔,兮兮好痛……”夜兮兮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停的再往下沉,越来越痛的头……还有肚子,都在一抽一抽的折磨自己。她想要去摸摸,那刺鼻的味道究竟是味道,可是……她没有半点儿力气,连继续睁着眼睛去看泽叔叔的力气都没有。
而泽西颤抖的将夜兮兮抱了起来,原本放晴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洗刷掉她身上鲜红的血渍,男人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包裹住她的身子,将她死死的保护在自己的身下,而不远处的游艇停在那里,知道空中驶来两架茉拉米堪的私人飞机游艇才缓然的离开,消失不见,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