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天使的御用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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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折翼天使

方筝一直在孔氏这边帮忙,引得保全公司那边的同事们大叫不公,吵着叫她回去。想当初,保全公司的创立还是她挑头,一手创建起来的,如今在她的运作下,保全公司已经在同行业界绽露头角,跻身其中占据一席之地。而她却成了只在保全公司里挂名成员。她全力帮着少宰做事,很少有时间回保全公司,这让原来的同事大有意见。

终于,方筝经不住昔日同事的劝说,答应回保全公司。

中午吃饭时,跟少宰提起这件事,他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不行,干保全的工作太危险了,我不放心你回去。”

“我会小心的。再说了,我们的合约早就期满了,我没有理由还赖在你这里不走。”虽然她很想继续帮他,不过,相比之下,保全公司更是她的心血所在,她更加舍不得放下。现今的孔氏公司今非昔比了,不再过去那个经济一直滑坡的沉牛,现在孔氏公司经他们共同打理之下,重新在服装界占据了龙头地位,焕发出新的辉煌。这个时候退出,她认为是最佳时机。

“不行,我不希望你出任何差错。因为我会在三个月内娶你过门,所以,你就收收心,准备做我孔少宰的新娘好了。”说到这儿,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着她。

方筝轻轻笑了,反问:“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会同意。”

他唇角微微上扬,目光中充满了自信的光芒。“我少宰做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败过。”他自豪的晃了晃手中的叉子,叉起肉片放在她的盘中,“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考虑,别到时说我不给你时间让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给我哦。”

“放心吧,我会考虑清楚。”她也扬了扬眉。“你也有心理准备才好,做我们方家的女婿可不容易。如果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让我发现,你跟别的女孩牵扯不清或是有什么花边新闻传出,我会随时拒绝你。”

少宰根本没把这点小事看在眼里,“好,那就试试看。”不是约定的约定算是成交了。

……

一日夜里方筝吃完晚饭后,胃莫名其妙的开始疼起来,疼得厉害,少宰连夜送她去医院作检查,不巧途中被某商报记者看到,拍下了照片并登上报纸封面。报纸被方筝的父母看到,第一时间打电话问女儿去医院做什么?谁生病了。少宰的母亲看了报纸却是另一种看法,“现在报纸开始留意你们之间的事了,如果不想给方家添麻烦的话,现在就该做些事情补救一下,免得徒生事端。”

少宰随即跟母亲提起两人的婚事。此事正中母亲的心意。她乐呵呵的说:“太好了,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孔方两家终于可以结成亲家了。”少宰请求母亲去方家去提亲,母亲非常痛快的答应了,第二天,她就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公事,专程搭飞机赶回来。

方筝有时回自己家里住,有时工作繁忙就在少宰家里住下。孔夫人上门提亲时,她已跟少宰登上了飞往法国的航班,去参加某城市举办的梦之衣服装节招标会。

此次参加梦之衣投标的单位有十几家之多,都是来自各地,举世知名的厂家。

像巨龙公司这样年轻的总经理亲自出马,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孔氏家族在国际上是知名的大投资商,据说能调动的资金加起来可以摧毁数个国家的经济财力,可以说孔氏掌握着全球的经济命脉,可见孔氏的一举一动都是业界记者们所关注的目标。所以,当少宰一出现在会议大厅,在场的竞争厂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毕竟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少宰与方筝落座后,看见汪洋已先到了,正坐在他们对面,向他们点头示意。

各个单位把投标资料递交上去后,经过一轮番竞争讲解,主办方宣布内部审议,于是,除了各投标单位的人留在大厅,其他人都进了隔壁一间小会议室。这时,有服务员走过来,为大家准备热咖啡,大家相互攀谈起来,浓厚的竞争硝烟渐次的淡去,大厅的气氛显得轻松许多。汪洋端杯走过来,在少宰旁边坐下:“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你呢?”方筝问。

汪洋惊奇的笑道:“这么巧,我也是昨天,那我们搭乘的应该是同一个航班,怎么我没有看见你们?”

少宰开玩笑的说:“你的眼睛只顾盯着空姐了吧?”

汪洋用同样的口气笑说:“别把我想得那么花心,除了我心爱的人,我对别人从不感兴趣。”说着,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方筝身上划过,落在了别处。

少宰岂会听不出他言下之意,他拍拍汪洋的肩,“兄弟,我们赌上一局如何?”

“什么?”

“猜猜看,我们之中,谁有希望拿到这个标?”少宰脸上漾出自信的微笑。

汪洋欣然同意,“好啊,输注是什么?”他同样自信满满的神情。旁边的同行不由得朝他们看来,两个年轻人似乎过于自信了,居然忘记了周围还有十几家竞争对手呢。

听了汪洋的问话,少宰高深的一笑,“你知道输注是什么?”

方筝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看向别处,男人总喜欢在女人身上下注,在她看来是最无聊的事,偏偏男人最热衷于此。她自眼角的余光中依然可以看到汪洋的视线朝她的方向看来。

过了一会儿,小会议室的门开了,里面的人走出来。游走于各处聊天的标商们见状,纷纷回座,静候结果。主办方发言人客套了几句,马上宣布了会审结果:由代表孔氏的巨龙公司中得此次项目的标的。

少宰得意的端杯向各位敬酒,最后深深的瞄了一眼身边的汪洋。这个结果完全在少宰的预料之中,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只有方筝真的是欢喜之极,这个项目一直是少宰一个人在运作,能够成功,是对少宰能力的肯定。

她高兴的另一个原因是,少宰终于不再是整天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了,他已经开始为家族事业承担他该付的义务了。

汪洋起身向少宰握手,“恭喜。现在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强。商场情场我都输了。”

少宰没有握手而是在汪洋的肩上轻击一拳,“我们是朋友嘛,你也不要太难过。”

“那里,虽然这回败给你了,不过后面的机会多的是,我会努力超过你的。”汪洋喝尽杯中的酒,与方筝告辞,只身离去。少宰揽住方筝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我好像看见他眼角有泪花,没准躲到什么地方暗自伤心去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唇不安分的偷吻她的耳朵。方筝没好气地说:“别太幸灾乐祸,好不好。”

“我高兴一下都不行?这是我表现喜悦的方式。”

方筝做势亲热的挽上他的手臂,却暗中拧了他一下,疼得他大叫出声:“你做什么?”

她若无其事的说:“这也是我表现生气的方式。”朝他眨了眨眼。

“你就不能换种方式?”少宰摸了摸生疼的地方。

方筝脸上的笑容笑得更深了,不相信的问:“什么?你想换个更激烈的方式,我是不介意,就怕这里被搞得桌毁椅亡,你的面子何在?”她忍不住笑起来。论身手,他才不是她的对手。

少宰身手不行,却有另一番对策。他笑眯眯的靠近她,俯身在她耳边暧昧的低语:“不是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激烈的方式?”

方筝看了他一眼,眼见他一脸色迷迷的样子,没好气的把杯中的酒一股脑浇在他头上,“你想得太多了!”她起身大步离去。少宰痛快的笑了一阵,马上起身追去。

下午,巨龙企业正式与梦之衣服装节主办方签订了合同。拿到了大宗生意订单,心满意足的少宰拉着方筝好好在当地玩了一阵子,几天后,两人返回新城,开始进入到落实服装节的后期任务的工作中。

巨龙公司拿到外国大笔生意的事被国内新闻媒体知晓,又是一番渲染,形容少宰与方筝是黄金组合,最佳绝配等等。一时间他们成了报界刊物等媒体的风头人物。方筝不喜欢被媒体露光,做事一直很低调,经过这件事后,想采访她的记者络绎不绝。不胜其烦的她请假回了家,以避开新闻媒体。

好久没有回家住了,回家的感觉陪感温馨。方筝抱着母亲好好亲热慰问了一番。大哥在国外发展没有回来,其他几个哥哥听说方筝回家住了,不约而同的赶回家为她庆祝。兄妹间聚在一起好好热闹了一阵子,他们纷纷追问方筝何时嫁给少宰。方筝纳闷地反问:“谁说我要嫁给他了?听你们的口气好像我们的事已成定局了。”

老四哈哈笑道:“不是吧,你们都同居一处了,还没成定局?你们还想瞒我们到何时啊。”他指的是,方筝工作期间时间住在少宰家的事。

“就是,连孔夫人都上门提亲了,还跟我们装糊涂。”老三也凑热闹的说。

方筝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孔夫人什么时间上门提亲?我怎么不知道。”

方母频频跟几个儿子使眼色,老三忙改口道:“哈哈,骗骗你而已,开玩笑啦。”

方筝看他们跟母亲的神色半信半疑的说:“真搞不懂你们怎么个个神秘兮兮的,劝你们别抱太大希望,少宰还在我的考验期中,如果不合格的话,我随时会拒绝他。”

四哥笑眯眯地问:“那就是说,你也可能会接受他了?”

方筝毫不迟疑的点头:“没错。”

“太好了,太好了。”老四乐呵呵的拍掌。

“不是吧,你们高兴什么?”方筝发现四哥的欢喜的有些过度。

三哥忙替四哥解释说:“我们为你高兴呀,想想看,我们家唯一的一朵小花总算有人肯要了,怎么不叫我们高兴得合不拢嘴呀。”

四哥忙点头称是:“就是,人家少宰对你好得不得了,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就知足吧。”

母亲见儿子们围着方筝闹个不停,笑得开心不已。“筝筝,少宰人不错,就别挑剔了。你孔姨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呢。”方母说。

三哥和四哥合作起来绝对是不输于少宰与方筝的最佳搭档,他们一人一句说得方筝脸都红了,最后方筝忍不住叫道:“你们到底收了他什么好处,都开始替他说好话。”

三哥嘿嘿一笑:“也没什么啦,你们每次去国外出差,人家少宰都记得给我们稍回好多价值不菲礼品,连母亲的颈椎治疗仪都是少宰送的。”

方筝恍然大悟,“好哇,原来你们收了好处才个个帮着他说话。”怪不得每次见少宰出国在外,总喜欢拉着她四处逛街买上一大堆礼物,当时她还以为他是买给朋友们的呢,原来都拿来孝敬她的家人了。想到这儿,心里泛起丝丝甜意,这个少宰还真有心啊。

母亲笑呵呵的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女儿啊,你哥说得不错,少宰人不错,又有孝心,说起来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少宰这人我信得过,我们孔方两家都希望你两人能有个好结果。”

“打住,各位,别再提少宰了。我想静一静。”方筝一个箭步窜上楼梯。

……

从商会参加完活动归来,方筝想沿街走走。少宰随即陪着她在商业街散步。方筝有太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工作上,很少有机会闲逛。少宰拉着她的手,转遍每一家商铺,为她购置了一系列漂亮的女装,一贯爱穿中性服装的方筝看着一大堆新衣,有些发怔:“你想让我穿这些裙装?”

“我想让你打扮得像个女孩。而不是叫人以为又一个帅哥站在我身边。”少宰上下瞄了她服装一眼,叹了口气。

方筝男孩气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对我要求不要太高,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嘛。”

“是啊是啊,我早就有这个觉悟了,幸好你是个名符其实的女孩,不然我都会嫉忌你的帅气洒脱了。”少宰拉过她,在她额头落下珍惜的一吻。

方筝笑了笑。“晚上有什么打算?”

“你去我哪儿吧,明天要跟西门公司谈判签约一事,我想再把最后的合约看一看,你也帮我看看吧。”

“好。”方筝点头应道。相关资料放在公司,少宰驾驶汽车朝公司驰去。

少宰将汽车驶入公司地下停车场,两人从上车走出,快要走出停车场大门时,靠近门边的一辆汽车上突然走下几个黑衣男子,少宰一派轻松自在的吹着口哨在前面走着,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危险正向这边贴近。从听见车门声响之后,一阵轻声而杂乱的脚步声以着异常快速的速度越来越近。方筝警惕心顿起,她下意识的转身迎向侧后方,只见几个黑衣男子个个手中拎着棒球棍快速向冲至面前,距离最近的人已高举起棒球棍。

“少宰,小心!”方筝惊叫。她忙推开少宰,立时俯身闪过迅猛划过的棒球棍,飞起一脚踢倒对方。

少宰着实吓了一跳,他退出几步站到安全距离以外,一边担心的叫道:“你也小心点,筝筝。”

方筝刚一交手,立即发现对方的身手都不差,好像是职业出身。她突觉不妙,拼全力将他们截住,将少宰保护在自己后方。身为少宰的保镖,她还是头一次尽到保护少宰的义务,而这一次的对手却是她不敢轻敌的强势人物。她不敢掉以轻心,使用浑身解数与对方周旋。几回合下来,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少宰,其中一人趁方筝应付其他人分身乏术,即向少宰冲去。方筝眼见还有一个人来不及阻止向少宰袭去,大叫一声:“少宰,小心!”

少宰已打电话通知了公司保安,方筝声音响起时,他刚挂断电话。“别为我担心,应付一个人我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罢,扬拳朝来人的面门击去。方筝无暇去看,只听有人唉叫了一声,紧接着传来身体扑地的闷响。她提着的一颗心落了地,听声音分辨出不是少宰口中发出的,知道他安然无恙令她稍感心安。

方筝打架的姿势颇为漂亮,而且动作敏捷凌厉,几个人包围着她,依然面不改色的招架着。

方筝打得很辛苦,少宰仗着有她保护,站在后面好整以暇的抱着胸,笑眯眯地说:“老兄,你们从哪来啊?初次见面招待不周呵呵。我保镖的身手很好,不想吃亏的话最好早点走人,免受皮肉苦。”

每当对方一人被方筝打倒,少宰幸灾乐祸的笑声便适时的响起,而且还伴着刺耳的鼓掌声,加上时不时的调侃几句,气得那几个黑衣人越发凶猛的拼斗。只凭一人之力抵挡的方筝气得暗骂,少宰真是可恨,这时候还煽风点火,害得她身中不少拳脚。突然,她听见对手中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说:“废她双脚。”她吃了一惊,好歹毒,他们是有目的而来的!随着那个声音一落,黑衣人的攻势一波紧似一波向她袭来,她身上中招无数,突然,脚踝处一阵巨痛感传来,整个人失去了重心,顿时栽倒在地。

“筝筝!”少宰见状,风般冲过去扶起方筝。

对手手持青光闪闪的刀子,还要冲上来。危急时刻,停车场门终于冲进来第二批人马,这些人中有公司的保安也有少宰的保镖。黑衣人见得手成功,对方援手赶来,相互看了一眼,转身撤退。保镖赶至身边,那几名黑衣人已然平安逃走。

方筝拼着全力为少宰争取到时间,一直挨到援兵到来。眼下终于没事了,她感到浑身酸疼不已,两只脚的腕关节更是疼得站不起来了。少宰忙上前扶起她,追问:“怎么样?没伤到你吧?”

“还好意思问,如果不是你多话,我还不至于打得这么吃力。”方筝感觉两只脚完全用不上力,痛得她直咬牙吸气。她忍不住弯腰去揉不对劲的脚踝,不摸则已,一摸吓一跳,来自手指间的滑腻感觉告诉她,血正不断的向外渗出,伤口周围的衣服全被血水渗湿了。她心一哆嗦。

少宰从她异常的神情中察觉到什么,低头看向下面,这才发现她一只腿正在流血。他心跳了一下,惊道:“你受伤了?!”他马上招呼一旁的保镖,“备车,去医院!”

她想挣扎着要自己站起来,他急躁的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向汽车停驶处。

“宰宰,我有点害怕。”她手圈着他的脖子,颤抖的声音低道。整颗心被一种空前的恐惧团团包围住,害怕的心颤抖不止。她不改去掉最坏的结局,怕自己受不了打击。

她头一次用宰宰这个称呼叫他,好像发生了什么令她害怕到极点的事,少宰的心突生一股很想保护她的念头,将她搂着更紧,一面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去医院包扎一下,养养就好了。你不止一次受过伤,还怕这一次吗?”

她没有说话,伏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头埋在他颈项起紧紧的。他感觉得到她的身体一直微微发抖。她的举动就像无助的孩子躲在母亲的怀中寻求慰藉,除非受到很大的打击,筝筝是不会轻易把这一面轻示于人的。

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害怕,只能连连亲吻她额头一遍遍说着安慰的话。

她被送到上次为她医治伤口的那家外科医院,依然是少宰的朋友担任主治医师。从手术室里出来,面色凝重的医师把少宰叫进办公室,随口问道:“你女友到底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总是受伤?身为男友,你怎么连自己的女友都保护不了?”连医师都忍不住指责他了。

“她在保全公司上班,目前是我的保镖兼助理。怎么啦了,她的伤很严重吗?”他焦急的问。

“什么人这么凶残,把她双脚的脚筋挑断了。我已给她做了缝合手术,她的伤至少需要卧床两三个月才能康复。”医师递给他医学判断书,少宰认真看了一遍,除了几个医学名词不懂外,大体意思倒也看得明白。他抬起头:“三个月是不是就可以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了?”

医师点点头。“情况好的话,应该差不多。”

他释然吁了口气。医师的表情仍不乐观,淡淡地说:“听说,你的女友身手不错,出身武术世家。”

少宰疑惑的看着医师,不明白他说这句话有何含意。医师后面的语令少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如当头一棒,整个人都呆住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少宰站在方筝病房门口,怎么也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医师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以目前受损的严重来看,她的伤势即便康复了,也只是跟常人一样行动自如,可是,她终生不能再练武了。对于一个出身武术世家身手极好的人来说,不能练武跟两条腿被废了没什么区别。”

怪不得来时的路上,方筝的反应那么异常,她一定猜到了什么。

他推门走进去,病床上的方筝正呆呆的想着什么,见他来了,唇角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医生怎么说?”

他故作轻松的一笑,“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看来你要在床上休养几个月了。”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安慰的笑了笑。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的任何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很严重吧?”

他很想笑,可是,在她的注视中,内心沉重的他无法装出轻松的样子。迟疑了许久,他终于点了点头,语气低沉的说:“你好像知道结果了。”

她闭上了眼睛,睫毛抖动个不停,她强自克制着自己风起云涌的情绪。看到她这样,他心里难受之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他握住她的手,借以给她力量。“筝筝,在我印象中,你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从没有被任何事打败过。这次也一样,你还会坚强的,对不对?”

她睁开眼睛,异常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泛红的眼底开始有泪花闪现。她扭头朝向另一边,望着窗外的方向,呆呆的,一声不吭不知在看什么。

他知道,此刻,她心中一定在忍受着巨大的悲痛。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手触到她皮肤时,明显的感觉到上面的湿意。她还是哭了!疼惜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另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他柔声说道:“筝筝,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可以走路还可以跑,跟常人一样没什么区别。”

她缓缓抬眼,看向他,“可是,我再也不能拥有从前一样的身手了,不能跟兄弟们一起练早课,不能跟同事们一起出任务,也不能,保护你了。”声音低低的,整个人失去了往日自信的神采。周围的空气仿佛也感受到她的心情,凝固了。

沉重的气氛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少宰深吸口气,强装出一副轻松的表情,笑道:“没关系,我身边多的是保镖,不在乎少一个你,你只要平平安安待在我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

“筝筝,你已经为我做了太多的事,受了太多伤,以后,不要这么辛苦了。换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她脸上总算露出一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听你这样说,我已经很知足了。”

“相信我,我说到做到,我会努力做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他坚定的看着她。“因为,我也有想保护的人啊。”

他此刻的话比以前任何时候起的作用都大,方筝被他的真诚打动了,伸手拉他到近前,手圈上他脖子紧紧抱住他。

“筝筝,等你伤好,我们结婚吧。”不知道这时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合适,他还是忍不住提了出来。

她的手臂立时僵住了,缓缓的缓缓的,松开了手。他抬起头,急切地问:“怎么,你不答应?”

“你还会喜欢这个样子的我吗?”她很没自信的问道,脸上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这次的伤给了她很大的打击,连一贯的自信也打消的四散全无。

他按住她的肩头,用力晃动,“你在说什么,你又不是废人,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再说了,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还是喜欢你!”

“你不介意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了?”现在的她失去了全部自信。

他重重摇头,“不介意。”

“可是,我会介意。”他的话刚说完,她激动的叫道。“我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站在你身边保护你,替你挡架,我还能做什么。”眼泪像泄洪的河水源源不断流淌而出,“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有自信守在你身边的啊。如今,天使折断了翼,还能飞吗?我就像折翼的天使再也飞不起来了。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我们孔家的保镖多的是,什么高手没有,还在乎少一个你吗?可是爱人只有一个,这是谁也替代不了。”他情急的反驳道。“筝筝,别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了,也别再胡思乱想了,你的事交给我来办,你只管好好养伤。好吗?”

她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想听不想看不想思考了。他心疼的抱住她,恨不得自己替她承受心中的痛。“筝筝,别难过了。一切还有我呢。我就是你的翅膀,你想飞多远就飞多远,我保证。”

“宰宰,”她紧紧抱住他,低泣道:“别告诉我家里人。”

他点点头。“你先搬去我哪里住,等你什么时候养好伤,再回去。”

她搂得他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