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宋念温,不知在想什么。他扭头问道:“她醒了多长时间?”
“回皇上,未到一日。”婧贵人听后急忙回答。
陈慕看着面带苍白的宋念温,有些生气。看着宋念温那紧闭的双眼,不知为何,刚刚的欢喜也都不存在了。
“难道没人太医查看吗?”
婧贵人听到陈慕如此关心宋念温,有些诧异。但一想到宋念温现在的处境,便苍白一笑。她到底在奢望些什么啊。片刻后,婧贵人整理好情绪,低头回答:“回皇上,太医说姐姐是担心过重,忧虑成疾。”
随着婧贵人的语毕,那声音如同实质般的砸在陈慕的心底。以至于陈慕直到走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床上的宋念温,并未多说。
忧虑成疾?陈慕叹气。她不是很讨厌丞相府那群人吗?又何来到忧虑成疾。陈慕有些不解,难道女人都那么爱善变吗?就这样想着想着,陈慕便不由回想起两人以前斗嘴时的场景,结局永远是宋念温在沉默,虽然她那是顺从,可在陈慕眼里,却是觉得……那般的令人厌烦!
陈慕推开屋门,走到李崇德身旁时,似是不经意间,说道:“宋氏先别让她回静庭,婧贵人寂寞需要……有人陪。”
李崇德听后想笑。但看着陈慕那双阴沉的双眼,便及时控住。他连忙答应。
可是当李崇德想起陈慕那道别扭的语气,他还是有点想笑。其实李崇德早就看出皇上的心思,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皇上,至于吗?心疼就不要让温贵妃去冷宫啊。真是不知道皇上在犟什么。但李崇德不敢多嘴,能默默感叹。
陈慕临走前又扭头看了眼宋念温所在的屋子,之后才离去。
而随着陈慕的离去,屋内的宋念温却是缓缓睁开双眼。在她那苍白的脸上,那双睿智的眼睛引人震惊。
“姐姐?”婧贵人惊讶的捂嘴。难道姐姐是……故意的?想起刚刚陈慕的模样,婧贵人面带复杂的看向宋念温。
宋念温听到婧贵人的声音,缓缓扭头。她一脸苍白的看向婧贵人,朝她温和的笑了笑。
“妹妹,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出去吧。”宋念温说完又闭上了眼。其实宋念温看出了婧贵人眼底的惊讶,只是不想多说罢了。
婧贵人看着宋念温,听话的点点头。对于宋念温所说的话,婧贵人总是很信服。
最后,整间屋子里只剩下宋念温一人。宋念温听着门被关住的声音,睁开双眼。她藏在被子中的手紧紧握住,心中悲愤欲绝。
陈慕已经回来了,那说明行刑已经结束了。宋念温伤心的合住双眼,她感觉自己这个世界仅剩下她了。明明一开始想要被父亲重视,到如今,家里只剩下一群孤老鳏寡,他们还都流离在外!宋念温咬唇,她不想让自己哭泣,可是……情到伤心处,又怎么能忍呢?
婧贵人一直站在门口,她听着屋中的哽咽声变成后来的号啕大哭,没有说话。只是袖中的手,慢慢握拳。其实哭出来也好,至少姐姐的心疾可以缓解。婧贵人看着房门,从未离开。
蕙菱也站在婧贵人身旁,她侍奉娘娘那么长时间,这是娘娘第一次哭的如此悲伤。一时之间,沉香园气压变得十分低沉,所有宫人都不敢说话。
但是,相对于对于宋丞相的下场,所有人都反应自然是有喜有悲。
夜深后,皇宫西南方向的居香园内,一位妙龄女子坐在软塌上,笑得极为灿烂。女子身旁的婢女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子,但却不敢多言。
“终于死了,终于死了!”锦妃笑得花枝招展。真是不妄她处心积虑这么长时间!自从她听到丞相府被满门抄家后,别提有多开心了。
从入宫到现在,虽然她也受过多次皇恩,但一想起那个一入宫便是贵妃的宋念温,就不由的双眼放红。她宋念温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丞相府这个靠山吗?如今丞相府倒台,她到是要看看,她宋念温能撑到什么时候!锦妃愤愤不平的想着,之后又想起了一直跟在宋念温身后的婧贵人。但说起那个婧贵人,锦妃只剩下不屑的冷呵。
别以为她不知道婧贵人是什么东西,从婧贵人入宫时,她便派人调查婧贵人的背景。以前她婧贵人是婧妃时,锦妃才勉为其难的喊她句姐姐。如今,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她婧贵人竟还在中秋宴上给她脸色,真是……搞笑。
锦妃笑得阴毒,黑暗中的她如同一只毒蝎子一般,让她身旁的婢女看后,惊吓不已。
这时,一个人影从屋外快速跃进屋子,跑到锦妃耳边说悄悄话。锦妃听后,气的摔下手中的杯子。那人影说陈慕心疼宋念温,竟允许宋念温留在沉香园修养!此时受伤便不在冷宫,若是以后……锦妃不敢深想,她现在只剩下浓浓的羡慕。宋念温啊宋念温,怎么大火就没把你烧死呢!你要是死了该多好啊!
锦妃有些嫉妒,眼看宋念温入冷宫,再也翻不了身。没想到一场火就又把她烧出来了!真是可恨,可恨啊!她想道:看来,古人不欺我。“贱人留千年”这句话真的是太应宋念温了!
锦妃看着面前的宫女正在捡地上被子碎片,不由心烦意乱。真是不看时间,什么时候也敢往跟前走。锦妃踢了一脚前面的宫女,脸上不带任何感情。她冷冷道:“滚!”
宫人看后,都迅速的离去。屋内,只留下锦妃与那黑衣人。
锦妃看着那黑衣人的眼神,心烦意乱。她随意的挥挥手,敷衍道:“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黑衣人默默的看了眼锦妃,扭头离去。
等到黑衣人离开后,锦妃走到窗边。她看着屋外没有星星的夜晚,嘴角扯起一抹微笑。看来,好戏要上场了呢。
而此时坐在承乾殿的陈慕,他看着手中的奏折缓缓皱眉。不知为何,脑子里全是宋念温虚弱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看的陈慕一阵揪心。陈慕合上奏折沉思,究竟是哪里除了问题,为什么他会那么在乎那个女人。
陈慕拿起茶杯又缓缓放下,站在他身侧的李崇德自然明白。但李崇德不敢多言,他只能在背后悄悄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