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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秃顶?请用888牌生发剂! (1)

有人说,世界上没有两份一样的遗书,不是因为世上没有两种相同的死法,而是因为没有两种相同的人生。我觉得这句话很精辟,你、我、他,我们过着不同的生活,演绎着不同的故事,可有一点,我觉得最终都会被写进每个人那独一无二的遗书中去——那就是,人生充满无奈,而我们束手无策。——米米日记

王皓出国了,走前托张宇飞照顾米米,米米诡异一笑,心想,“这还用你说。”这几个月来,她与张宇飞慢慢变得默契,她明白他们中间有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她米米就不再是单身贵族,而会义无反顾地做张宇飞的女朋友。但他们默契地保留着那层纸,说不出什么原因,也许那样更美好吧。

陈晴在那天被魏海峰得罪之后,整个人变得怪怪的。魏海峰找她,她就会撅着嘴摆出一副不想理他的矫情相,不找她吧,她又会隔三差五地找点事情让魏海峰注意她。这让魏海峰很无奈,对他而言,陈晴就是个让他排遣寂寞的工具,可这工具现在变得不那么好使,会自己找麻烦了。魏海峰开始躲她,猫玩儿老鼠,没想到养成了一只硕鼠,沦落到被老鼠追着跑了。

陈晴这种人有一个能置他人于死地的优点——持之以恒,这让魏海峰很是担忧。虽然说他是一个考研三年落榜的标准卢瑟吧,但是对女人,多少还是有一点期待的。这三年里,他虽然借用帮助研友排遣寂寞的方法多次解决了生理需求,但是他并未想过要利用陈晴,他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程度,心里还是有个叫底线的东西的。

而陈晴当然会一如既往地认为魏海峰躲着她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太优秀,不敢接近。考研生活是很压抑的,每天就是自习自习再自习,在这种情况下,很多人会在夜晚的时候跑到操场上学狼吼,也有些人用夜夜笙歌肉体撞击等方式来发泄情绪,而陈晴呢,在自习压抑的基础上还多了一层压抑——魏海峰。她总觉得魏海峰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万分不爽,胸中那沉闷的火时刻有爆发的危险。

她觉得自己学习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并把这归罪于魏海峰招惹了她,让她心神不宁。本着解铃还须系铃人的原则,陈晴觉得唯一能让自己提高学习效率的办法就是让魏海峰对自己俯首称臣,像供主子一样把自己供起来,天天说些酸话惹自己开心。

思考了很久之后,终于,她鼓起勇气,伴着隔壁屋里嘿咻嘿咻的声音,敲开了魏海峰的房门。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打了粉底,抹了眼影,虽然技术不怎么行,可是总比她原先要好一点,还特意摘了眼镜,把头发披了下来。可惜她好几天都没有洗头发了,发丝黏黏地粘在一起,实在谈不上美感。

魏海峰有些吃惊,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寒暄两句,陈晴就劈头盖脸地骂过来,“魏海峰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要是喜欢我你就直说,不喜欢我就别纠缠我。”

他愣住了,还真没想到陈晴会这样,不过他算是彻底地明白陈晴的意思了——不就是想让他对她做点什么吗?干吗不直说。那天他心情极其不好,搭讪了几个女生都吃了闭门羹,这让他竟然对陈晴起了邪念。落魄有的时候和酒精一样,能让人失去理智。

他走到陈晴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陈晴先是退后一步,然后又迎过来。魏海峰就猛地抱住陈晴,“陈晴,我喜欢你。”陈晴原本还想羞涩一下,听到这句话,喘着粗气,也不管不顾平日里那些教条了,极深情地说:“海峰,我也喜欢你。”

虽然魏海峰从未想到自己的标准可以降到陈晴这个层次,可他那无处安放的雄性激素是多么渴求在今天爆发一下,男人,在饥渴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信奉关上灯都是一样的这个道理了。他关上灯,例行公事地进行了一些活动,陈晴无比享受地发出哼哼哈哈的声音,那声音多少有点儿助兴,魏海峰也入了戏。

突然,魏海峰停止了一切动作,坐了起来,“你还来着月经呢啊……”

“是啊,怎么了?”

“你……你有没有一点生理常识啊!我的床单……都脏了……“不知道魏海峰是晕血还是怎么着,反正他一手的经血让他此刻兴致全无,甚至有点恶心。他打开灯,看到陈晴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陈晴啊,太冲动了,回去休息吧。”魏海峰说。

“不,我就在你这儿睡。”陈晴撒娇的样子几乎让魏海峰崩溃。

魏海峰也没办法,正应了他那句话——好处没捞到,惹得一身骚。“好吧好吧,乖哦。睡吧。”魏海峰点了根烟,又洗了把脸。陈晴像树藤一样地缠着他,让他喘不过来气,此刻他脑子里乱极了,他知道这个麻烦现在更大了。一夜他辗转反侧,想着第二天怎么摆脱这个烦人的女人,他发誓,就是世上女人死光了,他手淫一辈子也不会再想跟她发生关系,再这样下去没准几次就阳痿了。

好不容易等陈晴醒来,他对她说:“昨天是我不好,咱们还是复习要紧,昨天的事情,就忘掉吧。”

陈晴瞪着眼睛,“什么叫忘掉?你不对我负责?”

魏海峰冷笑,“我怎么对你负责?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吧……”

陈晴大叫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叫没什么!”然后呜呜地哭了起来。

魏海峰不耐烦地说:“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什么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可陈晴不依不饶,“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魏海峰火了,冲陈晴叫嚷起来,“你……不可理喻。你是怀孕了还是堕胎了?什么叫我对你负责,你想怎么样?”

“啪!”陈晴给了魏海峰一巴掌,魏海峰彻底崩溃,大叫,“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个样子,你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可半天没看到陈晴有滚的意思,魏海峰只能自己走了。

陈晴在魏海峰屋子里哭了一上午,把房东都给招来了。房东给魏海峰打电话:“再这样就搬走。”魏海峰没办法,好说歹说地把陈晴劝了出来,想着,用个缓兵之计吧,于是跟她说:“好了好了,我对你负责,你别闹了。”

这在之后,陈晴像是跟定了魏海峰,变成了她天天叫魏海峰起床,拉着他上自习,还督促他,不允许他看闲书。魏海峰觉得再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他就疯了。他要和陈晴摊牌。

他约陈晴去操场,严肃地说: “陈晴,我们以后别在一起自习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这是一枚重磅炸弹,顿时让陈晴像疯了一样,对他怒吼,“谁,你说是谁!”

魏海峰耸耸肩,“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俩不合适,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陈晴一边哭一边咆哮,“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那样……”旁边经过的同学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他俩一眼,那眼神逼得魏海峰发疯。

其实,考上清华在他心目中早就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他并不奢望自己真的会中头彩,这几年支持他不停考试的原因无非就是可以逃避现实再加上泡几个漂亮姑娘,陈晴的出现让他的这点微薄的理想转眼成了泡影,这无疑激起了他灵魂深处的愤怒。

他摆出从未有过的冷漠表情,“哪样啊,陈晴,你不会这么天真吧。我就算真把你怎么着了,也是你自愿的,更何况我没怎么样。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打死我,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欢你,明白吗?”说完魏海峰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掉了。陈晴坐在地上号,俨然一个中年弃妇。

陈晴就是陈晴,作为一个“好学生”,坚忍不拔是少不了的。魏海峰和她摊牌之后,她黏魏海峰黏得更紧了,几乎形影不离,每天去魏海峰门口蹲点,魏海峰到哪儿她到哪儿。终于,魏海峰崩溃了,留下张字条,“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清华我不考了!你在,我走!”

三年考研失败,第四年,魏海峰败在了陈晴手上。何其讽刺!

米米劝陈晴,“算了算了,为这种人值得吗?”陈晴用手擦擦眼泪,“我一定要考上清华,让他跪在我面前求我。”米米原本还想说些什么,想想也就算了。这点小仇恨好歹还能支持陈晴过完这几个月。等她再次失去目标之后再说吧。

时间过得真快,夏天过去了,秋天溜走了,北京又迎来了让人成天喝西北风的天气。这几个月的生活过得波澜不惊,米米朝九晚五地在报社实习,张宇飞忙课题,陈晴忙考研,至于王皓和魏海峰,则从米米的生活中基本消失。

转眼到了11月份,是工作签约的时候了,报社迟迟没有动静,这让米米心里很不安。几个月来她和张宇飞越走越近,陷入这种暧昧的女人,智商总会有所降低,她似乎忘记了张腾手上还握着她的生杀大权,可以决定她的去留。张腾几次邀请她吃饭聊天什么的,都被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平时在报社,她的手机也时不时地来条短信,她回的时候,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张腾把这些都记在心里。

米米是个容易让人动心的女孩子,漂亮、活泼,从不矫揉造作,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是个乖乖女,不管从哪方面,像张腾这样的男人都愿意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他已经进入而立之年,一方面希望找个条件差不多的好好过日子,另一方面又还奢望着能找个青春无敌的小姑娘,而这两方面一中和,米米几乎就是他生活圈子里的唯一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