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哭闹着要去医院检查,王皓无奈,于是又去医院花了一大笔银子,把心血管病都给查了。
以为这下可以结束了吧?没有!
一周后大婶说自己怀上了,于是故事回到前面,大婶让王皓给10万块“打胎费”。
米米叫了起来,“王皓,这种人间奇谈竟然能发生在你身上!你情商也太低了吧!亏你爸妈天天以你为荣呢……你读书读傻了吧!你网恋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现在出事儿了,你才告诉我有屁用啊!你就准备钱给人家打胎去吧!我就不明白了,她又骗了你,又没姿色,你怎么就跟人家上了床,你们男人还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
王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Fuck!”米米忍不住爆了粗口,“你不是说天天先立业,后成家吗?这就耐不住寂寞了?那你就好好谈个女朋友也成啊,竟然弄出这档子事儿!你要真是饥渴,你嫖个鸡也好啊!你……我还傻了吧唧地冒充你女朋友,真丢人!我男朋友要是跟你一样,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王皓吞吞吐吐地说:“她不该怀孕啊。第二天我带她去了医院,医生开了紧急避孕药。她当着我面吃下去了。现在她又说她其实没吃,说已经怀孕了,威胁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王皓你有没有常识,才一周她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她当自己怀的是神仙啊。”
“她说她恶心,想吐、乏力什么的,还说月经该来没来。”
米米彻底对王皓无语:说,“她已经绝经了吧!你遇到碰瓷的了,就等着破财吧。”
王皓无可奈何地说:“现在就是这个问题,她已经来宿舍闹过了,然后威胁我说要到系里去闹,除非我给她10万块钱。”
“你一穷学生哪来这么多钱啊,你跟人家网恋的时候怎么吹牛的啊?”
王皓很委屈,“我没有啊,只是她以为清华的学生挣个10万很容易。”
“王皓,这种女人都能把你给骗了,你可以去死了。”
王皓有些急了,“米米你帮我想想办法啊,说那些有什么用。”
“哥,你遇到个老妖怪,我又不是茅山道士。你别理她不就行了?她还真那么不要脸要闹到系里去?”
“她都能闹到宿舍怎么就闹不到系里。要是闹到系里,我就别想毕业了,直接给个处分就把我给开了。”
米米安慰他,“哥,你别瞎想,你又没犯校规,你这一不算嫖娼二不算强奸的,凭什么处分你啊?你们学校还规定男博不能有性生活?”
“总之影响太差了,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哎……你跟张宇飞说了没?”
“不用说,他就住隔壁,能不知道吗?”
“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
“那还能怎么着,过来嘲笑我吗?”
米米不说话了。很难说米米此时是幸灾乐祸多一点还是同情王皓多一点,或许,还夹杂着一点对王皓的鄙视。不过此时,她很希望能见到张宇飞。
“我在王皓宿舍,你在哪儿?”米米编好短信,发了过去。
“实验室,你也听说那事儿啦?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
王皓的书桌乱得一塌糊涂,地上一摊老干妈豆豉酱——昨天那女人来闹的时候摔的,被踩得满地都是。米米拿起拖把拖地,拖完又帮他整理了书桌,这时候,张宇飞来了。
“米米,好久没见了,我在新加坡给你买了个礼物还没来得及给你呢。”张宇飞一脸灿烂。
米米指了指王皓,张宇飞顺着米米的手指看了过去——王皓蜷缩在角落里基本变成静物了。
他忍不住笑了,这下可好,米米也忍不住笑了……
王皓骂道,“你们太没良心了。不帮忙就滚,别在这儿看我笑话。”
张宇飞收起笑容,很明显,他忍得很痛苦,“王皓,你再找她谈谈,就是想敲诈也别敲诈得这么狠,砍砍价,破财消灾吧。”
“我不想见她,噩梦,噩梦!”王皓气得直哆嗦。
米米说:“那还不是换了你良辰美景啊。”王皓瞪了她一眼。
张宇飞拉着米米到了走道,“米米,那女的昨天闹得很凶,你别讽刺他了。”
“那你不是也在笑!”
“我……真的忍不住……那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要闹到系里,王皓也别想混了。”
“那怎么办?我刚才都冒充他女朋友了,我总不能冒充他系主任劝她改邪归正吧。”
“啊……他让你冒充他女朋友啊……真有你的……”
“张宇飞,我下午还要回报社,有篇稿子赶着要发,她要再来的话你也帮王皓顶着点。对了,她要当面敲诈的话你帮我留个录音,真要撕破了脸谁怕谁啊。”
“小丫头想得挺周到啊,我都没想到。”
“别拍马屁了。”米米转身要走,张宇飞拉住她,“哎,到我宿舍去,拿下我给你买的礼物。”
“来不及了,改天吧。”
米米走了,张宇飞回了实验室,王皓用那静物的姿势在宿舍待了一下午。
晚上张宇飞给米米打电话,“她没过来,没准知难而退了吧。”
“那就好。”
“米米,什么时候再过来啊?”
“最近忙得很,王皓没事儿我就不去了。”
“王皓啊,出点事儿吧。”
“你……”
“你放心吧,我来保护王皓。”
“你保护好你自己吧。保不准那女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我立场坚定,不会出问题的。”
“那她勾引你呢?”
“哼,她要是脱光了站我面前,我就冷冷地告诉她,姐们儿,这种身材也想让哥们儿我失身?”
“张宇飞你太淫贱了,你都观察过那女人的身材了啊!”
“你这人,怎么什么事儿都不往好处想……我这是打比方。”
“你猜我哥现在干吗呢?”
“哭呢……”
米米开心得很,想着王皓现在的样子。
张宇飞问,“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回来跟你汇报?”
“不用了,留点想象空间。”
麻烦就像皮球,弹出去的越快,弹回来的就越快,米米和张宇飞显然低估了那女人的能力和脸上皮肤的厚度。第二天早上,博士们聚在一篇大字报前面议论纷纷。
××系王皓博士,一个对自己行为都不能负责的男人,怎么配在清华读书?……他抱着我,说他爱我一生一世……我曾经发誓,要以身体和灵魂来爱这个男人,而他却在我怀上了他的骨肉以后,不愿见我……我写这些文字,就是想让大家看清王皓的真面目。他虚伪、自私、不负责任……我,一个孤独无助的女子,用血的代价来认识这个负心汉。……王皓,希望你能看到这篇文章,希望你能良心发现,我们的孩子还在我的腹中静静地成长,你真的愿意扼杀他的生命吗? ——一个绝望的女人
一堆博士,谁也不想去实验室搞科研了,大家聚在那儿,有同情王皓的,有同情那女人的,更多人则笑得胸毛乱颤——博士们平时的生活太清苦,这事儿简直可以在他们心中一石激起千层浪了。
张宇飞8点半才起床,等他下楼的时候,聚在大字报跟前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他以为又是哪个愤青发的什么战斗檄文,没打算去看。走过去的时候,余光一扫,就瞄到了“王皓”两个字。他迅速地扫了一遍文章,然后飞快地跑去王皓宿舍砸门,“王皓,起床了,快点!”王皓昨天晚上没被那女人骚扰,美美地睡了一觉。今天一起床,就是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