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将房门重重的关上,将怀里的瑶瑶惊醒,低低的哭泣,让冷凝香回过神来。
“瑶瑶,不哭、不哭。”她将瑶瑶搂紧,脖颈转动间,火辣辣的疼起。她抚摸着细细的伤痕,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于突然,无论陈将军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明珠会行刺晋王。
看着外面的光景,已然不早。晋王妃和陈将军去了太后殿有些时辰,怎么还没有回来?瑶瑶睁大眼睛一声不吭靠在她的怀里,屋里静谧的让她感到心慌。等着晋王妃回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最好的方法就是出宫,可是孩子该怎么办?瑶瑶她是谁都不会再给,她要他们一家三口永远的在一起。
“哎呀,这里弄的真是乱七八糟的。”长福翘起手指,皱起眉头,直咂嘴。“和狂风吹过一样,冷凝香你也怎么不说话呀?”他看着冷凝香抱着孩子,一副如有所思的模样,见他来了也不出声。
“是长福公公,冷凝香见过公公。”她俯身道。长福她是见过的,负责伺候新帝,以前曾经伺候过明珠,基本上也算是宫里心肠不错的老宫人。
“免了吧。”他抬抬手,听闻晋王麾下的将军擅闯内宫,差点没把冷凝香给杀了,还闹到太后那里,连卧病在床的新帝都知道,派他过来看看。瞅瞅四下,看来闹的还挺凶。
“公公有事找冷凝香?”
“新帝喊你过去。”
“新帝?”
“走吧。”
长福在前面带路,入宫多年,他也算是见识了不少宫里隐晦的秘密。新帝宠爱王汉卿是宫里皆知的秘密,冷凝香这么个活生生的人横在中间,只怕是。。。。。。
默默的跟着长福,饶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停在烨华宫外。又回到这里了,不过里面不是等待她的明珠。宫门打开,她踏入其中,眼前是阴暗暗的一片,所有的光源都被隔绝在外,零星的光亮也不能投入。空气里飘散着一丝闷热的潮热,不是正常时节里的感觉,而是刻意的营造这种氛围。
“新帝的病不能见光亮。”长福小声的嘱咐着,“冷凝香,洒家多句嘴,你进去见了新帝,尽量的不要惹怒他,其实新帝也。。。。。。”
“冷凝香明白公公的话。”她如何不懂,新帝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明珠。
过了正殿,又是一重厚厚的帷帐。里面隐约传来阵阵的咳嗽声,一声接一声的喘息,好似停下来,里面的人就要断气般。
“皇上,冷凝香来了。”等喘息声平稳些,长福才出声禀告着。
“让她进来。”半晌,新帝才回答。依旧是往日的冷漠和尖锐,不过仔细听来底气明显不足。
掀起帷帐,冷凝香悄然而入。不远的病榻上,原先就瘦弱纤细的新帝,一身寝衣躺在那里,听见声响,她侧目而视。黑白分明的眼眸骤然亮起。无力的动动手,“过来。”
冷凝香依言上前,新帝的脸色在白色寝衣衬托下变的更加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可言。一双眸子却依旧如往昔般,带着浓浓的恨意看着她和瑶瑶。
“皇上。”冷凝香有些心酸。最高权利的新帝,在此刻却孤零零的一个人承受着病痛,偌大的烨华宫里,连一丝光亮都不允许瞧见,在这里她如困兽一般挣扎。
“朕还好好的活着,收起你的眼神!”她不悦的说道,王汉卿最爱的女人,她的眼睛纯净无暇,无声无息的凝望着自己,眼底的怜惜看的她心生厌烦。
“冷凝香没有任何对皇上不敬的意思,请皇上息怒,您的身体重要。”
新帝对她的恨她清楚,抛去皇上尊贵的身份外,李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爱慕和喜爱一个人的心情和全天下的女子都一样,只是她有着不能褪去的枷锁,爱上了不该爱上的人。爱情不是公平交易的买卖,她能给明珠的权势、财富、地位,都无法换取真心的爱。
“你们出去,没有朕的吩咐都不许靠近这里。”她挥手让一旁伺候的宫女退下。双手支撑着要身子坐起。
“您当心。”冷凝香放下瑶瑶,几步上前将她扶住,对着着新帝冷冷的目光,她只是淡淡一笑。
“你不害怕?”
“怕什么?”她重新抱起瑶瑶,恭敬的站起一旁。
李翟头一次良久的打量着她,“你和汉卿很像。”她也问过王汉卿同样的问题,他只是一笑,反问一句“怕什么?”相似的神情也在冷凝香的脸上出现。她真的很恨,是什么可以让他们爱的这么深,无论怎样都无法分开。
“和明珠相识十三年,总归会有些相似。”冷凝香抬头一笑,虽然那十年他们没有音讯,可是从来没有阻断过彼此心中的思念。
“十三年,这么久?你叫他明珠?朕听说他以前是你的家奴。”
“嗯,用一颗明珠换回来的,不过不是家奴,而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原来是青梅竹马,可惜你总是会带给他祸事,像今天,你自己都自身难保。”
“您会救他是吧。”冷凝香转身凝视着新帝,很平静的问道:“您一定会救他是吧。”明明就是一个设的好棋局,她们都是一早就准备的好的棋子,该怎么走?走哪一个?都在执棋人的手里。
李翟一愣,救他?“他怎么了?”
“明珠被冤枉刺杀晋王,可您知道,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