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背道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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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临 成长和立威

三日后京城八十里外的曾家镇上,曾府老宅后门趁着夜色进入一辆马车,在朝中以严谨、古板、自律著称的曾重突然多出了一个私生子,以及私生子奶娘一家三口。孩子脖子上带着一块玉佩,有个“火”字,因曾重已经有一男两女共三个孩子,私生子排行第四,所以为他取名曾燚,字顺之。

一个月后的京城经过一段时期大乱之后,伴随着腥风血雨,盛国史上首位女帝登基,号天则,意为天选之帝。天则帝励精图治,施行新政,盛国进入高速发展阶段,国力不断增强。而出身曾家镇上的曾重得到重用,连升数级,担任户部尚书,掌全国田地、户籍、赋税、俸饷等财政事宜。

一年后的夜晚,房间中的曾燚半夜突然大哭,哭声惊醒了隔壁的郑大牛和红姑,也惊呆了躲藏在窗户下的刺客,红姑见到后大声疾呼,郑大牛死死纠缠住刺客,身中三刀,直至府中侍卫赶来,但刺客已服毒自尽。

曾重大怒,派人清理了一遍曾府,仅仅揪出几个不痛不痒的小角色,但是刺客来历,仍然毫无头绪。

听闻此事的天则帝极为关心嫡系大臣,立刻责成直属皇家的黄衣卫彻查此事,同时下旨,命令四名黄衣侍卫进入曾府老宅,贴身保护曾小公子,皇恩浩荡,一时间曾重风光无限。

经黄衣卫彻查,京城中某落魄皇亲被清洗,那一房所有人被一夜间砍个干净。

曾重因郑大牛夫妻保护幼子有功,让郑大牛和红姑在曾府留下,同年将郑大牛儿子收为义子,取名郑炙,享受与曾燚一样待遇,一起成长。

三年后,曾燚与郑炙一起吃饭时,按照习惯,将部分菜肴先喂给自己养的宠物猫,结果猫咪当场七窍流血惨死,负责贴身护卫的黄衣卫立刻出动,缉拿所有厨师,经追查深挖,牵连七十多人被处死。从此以后曾燚和郑炙饮食必须经黄衣卫检测后方可食用。

六年后,曾燚与郑炙外出,河边遇袭,黄衣卫以及曾府侍卫与一群刺客血战,四名黄衣侍卫当场战死三人,重伤一人,曾燚身中两箭,郑炙毫发无损,却饱受惊吓。

谁也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曾燚平时怕死的要命,提前在前胸和后背放入两块薄铁板,虽然被射穿,却仅仅受了一点皮外伤,就算如此,也修养了接近半年才康复。

而黄衣卫从活口深挖,再次追查到京城先帝旁系后代,天则帝龙颜大怒,直接下旨,“杀无赦!”顷刻间株连无数,京城皇族再次被血洗一轮,不知多少人头落地。

八年后的一天,曾府老宅墙上骑着两个打伞的孩子,其中一个大脑袋、笑眯眯,却长着一双腾飞入鬓双眉的孩子看着街道中奔跑到处避雨的人群,突然大声唱道:“哗啦!哗啦!下雨啦!街上的人们都在跑,无奈何望着天,叹叹气把头摇!”

街道中的几位奔跑的行人,立刻向着墙头挥手,笑着与墙头上的孩子打招呼,大声叫道:“小曾少爷,下雨了,又唱歌啦!”那孩子立刻眉开眼笑地用力挥挥手,也大声回答道:“下雨啦!大叔大婶们赶紧回家收衣服啦!”街道上立刻响起一阵哄笑声。

唱歌的孩子正是八岁的曾燚,而墙头上另一位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的孩子,正是郑炙,郑炙一边忙着往嘴巴里面塞糕点,一边嘟囔着嘴巴说道:“四少爷,你每次下雨都在墙头唱这首歌,谁教你的啊?这个糕点真好吃。”

曾燚笑着看着那个孩子,说道:“郑炙你喜欢吃的话尽管吃,我回去后让人给奶娘也送点过去。”

说完曾燚又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咱俩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听说老头子带话回来了,准备让咱们读书认字,要读书喽!天啊!老子居然又要读书了!”

这时远远跑来一个丫环,正是贴身服侍曾燚的李子,李子大声说道:“四少爷,不好了,大奶奶处的桃枝正在责骂红姑。”

两个孩子急忙收起雨伞,顺着木梯下来,院墙下面环绕三男一女,正是负责保护曾燚的黄衣侍卫,一位魁梧大汉,一位短小精干中年人,一位丰满少妇和一位秀才打扮年轻人。四人不发一言,跟着二小往庭院深处走去。片刻之后走到一处门前有几块菜地的房子处,远远传来一阵呵斥声。

郑炙脸色一白,急忙跑了过去,曾燚跟着过去,心里暗暗称奇,曾府老宅里面自己就是一霸,所有人都知道曾重对自己的溺爱,连带着郑大牛和红姑一家人在老宅里也很得势,平时所有人都热情相待,被责骂的情况倒是第一次见到。

曾燚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刚刚从京城回到老宅的曾家大太太贴身丫环桃枝,桃枝正在大声责骂红姑,原来红姑不小心把大太太最喜爱的一件衣物损坏,大太太十分生气,让桃枝过来了解情况,四周很多仆人正在围观,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郑大牛在边上点头哈腰不停地道歉,红姑低头不语,他们三岁小女儿郑玲一脸害怕表情,紧紧拉住红姑衣角。府上的管家李伯正在陪着笑脸帮着红姑求情。曾燚走了过去,捡起扔在地上的衣服,看见衣服破损处整齐的破口,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时郑炙跑了过去,突然用力推开那位丫鬟,挡在红姑面前,大声叫道:“不准你骂俺娘!”桃枝猝不及防被郑炙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立刻眉毛一竖,突然右手一扬,“啪”的一声,狠狠抽了郑炙一耳光,周围的人立刻愣住,而郑炙右脸立刻浮现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嘴巴一瞥,眼泪掉了下来,无声呜咽着。

红姑一把抱住郑炙,心疼的不停抚摸着郑炙的脸庞,一时说不出话来,郑大牛脸色通红,圆睁双眼看着桃枝,气愤得嘴巴颤抖不停,也说不出话来,而郑玲张开嘴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李伯无奈地摇了摇头。

曾燚走了过去,站在郑炙前面,冷笑着看着桃枝说道:“好大的威风啊!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说完曾燚又用手指着桃枝说道:“知道的人肯定知道你就是个丫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曾家的女主人呢!”

桃枝脸色一变,又看着曾燚,觉得被个小孩子呵斥,面子上不好看,又想到曾燚只不过是老爷的私生子而已,府上好像也没有什么人撑腰,立刻胆气一壮,大声说:“原来是连娘是谁都不知道的小曾公子啊,来打抱不平啦!”

曾燚嘿嘿一笑,点了点头后说道:“你不说话,我整你反而没有借口,你他娘的居然敢说话,那我就告诉你,我娘是谁,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爹是谁,你放心,几日后我爹回来,我会如实把你的话告诉他的,顺便问问他,我娘到底是谁?因为丫环桃枝很关心这个问题。”

桃枝脸色又一变,想到曾府那位古板严肃的曾大人后,不由得心中后悔,暗暗责怪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曾大人回府后真的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罚自己呢。桃枝立刻脸上堆满笑容,讨好地对着曾燚说道:“小曾公子,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姐姐错了,向你道歉可好?”

曾燚冷笑一声,沉声说道:“不好!很不好!你也不是我姐姐,而红姑是我奶娘,我吃她的奶长大的,郑炙是我的玩伴,更是我爹的义子,你欺负他们,就是欺负我,更是欺负我爹。你还是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的吧?谁想通过你来立威?刚刚从京城来到老宅,就急不可耐地抖威风,你一个丫环,还不配!”

桃枝脸色变了又变,哑口无言,愣在现场。曾燚又冷笑一声,说道:“你说吧!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欺负我这个没有母亲,又年幼的孩子,傻子都看得出来衣服破损的地方是被剪刀剪破的,你不说,那就是你,故意来找茬的。”

桃枝脸色立刻由红转白,曾燚沉默一会,嘿嘿一笑,沉声说道:“好!好!好!现在又不说话,那就别怪我立规矩了。”说完转头对着身后的大汉说道:“麻烦三号叔叔帮忙搬一张椅子来。”说完又满面笑容地对着大汉说道:“谢谢三号叔叔啦!”

曾燚身后的四名黄衣侍卫本来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都知道无非是大户人家的一些明争暗斗,他们来的时间不长,也不想掺和进曾府的家事中,不过四人平时就喜欢有礼貌的曾燚,现在更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那大汉立刻微笑着点点头,走至屋中,拎出一把竹椅。

曾燚把竹椅搬到桃枝面前,站了上去,现在二人基本差不多高了,曾燚看着桃枝说道:“你可以选择说出来谁指使你来的;也可以选择扭头就走,但是我会告诉我爹今天的事情;还可以选择承担后果,这件事我就当作没发生过。”

桃枝脸色惨白,心想一个小孩子,能把自己怎样,索性脖子一硬说道:“没人指使我,衣服破的地方,我觉得就是红姑的错,我自己有眼无珠,得罪小曾公子了,你看着办!”

话音刚落,就见曾燚右手一挥,“啪”的一声,桃枝被曾燚狠狠抽了一耳光,曾燚抽完后说:“这一耳光是替郑炙抽的。”说完反手又是一耳光,说道“这一耳光是替我自己抽的。”刚刚说完,又是一耳光,接着大声说道:“这一耳光是抽给所有下人们看的,不管是谁的狗,我一个小孩子,打不了主人,那就打狗!准备做狗的,自己掂量掂量!”

曾燚抖了抖手,看着眼圈泛红,双手捂脸的桃枝说道:“把手放下来!”桃枝无奈把手放下,曾燚狠狠地用力,又是一耳光,曾燚沉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就是个小屁孩,什么规矩都不懂,更没有母亲,但是别来惹我,否则别怪我闹得老宅天翻地覆!”

曾燚小小年纪,力气不大,耳光打的也不可能很重,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边上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桃枝不由得眼泪落了下来,耳朵听见曾燚说一声“滚!”立刻头也不回,逃跑似的离开这里。

周围看着的佣人们各个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平时嬉皮笑脸,对待下人彬彬有礼的曾四公子,一旦发起狠来,这么凌厉。

曾燚环视一圈,看到众人神情,知道达到效果了,这才从椅子上下来,与郑大牛一家人一起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