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至谦自己也是异常尴尬,宁想看见了?能看见什么?到何种程度?又怎么会看见?“咳咳!”虽然尴尬,总要挽回点父亲尊严,“宁想,你错了,爸爸那不是闹妈妈,妈妈怀宝宝了,身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适,很辛苦,你也见过妈妈吐是不是?还有啊,妈妈上次脚抽筋你也看见了啊,爸爸是……是帮妈妈按摩按摩,你知道爸爸是医生啊,按摩穴位可以缓解很多不适的。”
“……”阮流筝无语,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到儿子面前来了!真是当小朋友好欺……
宁想是个懂事的孩子,小胖手马上在她脸上扒拉着轻抚,“妈妈,怀宝宝真的这么难受啊?”
软乎乎的小手扒在脸上,软软的,暖暖的,阮流筝温柔一笑,“还好了。”
宁想又想到,听别人说生宝宝也是很疼的,小心肝马上揪起来了,很乖地把手收回来,认真的表情,“妈妈,那您赶紧回房间去吧,让爸爸给您治治,想想是大人了,一个人睡不怕。”
“想想……”这么懂事的宝宝,阮流筝心里柔得跟水似的,暖意一漾一漾的。
“妈妈,快去吧,想想也睡了。”说完真的闭上了眼睛。
这孩子……
阮流筝无奈地笑,起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宝贝,晚安。”
“妈妈晚安。”宁想乖乖地说。
阮流筝终于被宁至谦“骗”回了房间,进去便没给他好脸色。
宁至谦只能腆着脸陪笑。
他这副模样,她真是无言以对,简直就成个无赖了!她向左走,他在左边堵住她,她往右走,他又出现在右边,总之,前后左右就是甩不开这个人没脸没皮的笑!
“真是够了!你现在这样……哪里还有半点宁主任的样子?让护士们看见,真够丢人的!”她嫌弃地顿住脚,也不躲了,在他胸口一推,又气得笑了。
他顺势抓住了她的手,“我就只在你面前这样,护士怎么能看见?”
“你……”她拿他无可奈何,“行了,睡了吧,太累了。”
他俯身要抱她,她推拒着,“别啊,我现在笨重得很,你别胡乱抱,摔着我!”
“我这点力气还是有的。”他果断将她打横抱起来,“何况……”他闷了闷,“我现在还是个胖子。”
“……”她听了噗嗤又笑出声来。
他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叹道,“根本就没重多少,我说你每天吃了那么多,都养哪儿去了?”
“我说你累不累?我吃的时候不让我吃,说我吃太多了,孩子太大不好生,现在又嫌弃我轻,那我到底胖点儿好,还是不胖好?”她嗔他一眼,亏他每天还捧着本书看,自诩产科专家候选。
本是不经意的一眼,看在某人眼里却不得了,眉梢眼角娇柔媚生,她眉眼本来就生动,现在养得肤白如脂,桃色生晕,这一眼下来,简直勾得人七魂六魄都飞了。
所以说,人生来是纵欲的,所谓的禁欲只是没遇到那个撩拨的人。
所以说,从前的他一边自以为是地认为他爱的人不是她,一边又享受着和她鱼水之欢,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虽然比较混蛋……
可是,他在她面前不一直就混吗?现在他还想更混!
她说什么他全然都没听见了,只看见她粉粉的,光泽柔腻的唇在他眼前一开一合,终忍不住低头含住。
她想说话,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被他吻得全身发软,便感觉有手伸进了自己衣内,在那颗痣上绕着圈。
“这寸围……好像又大了。”他粗声在她耳边呼吸。
“别闹……”她按着他的手,孕期早已过了三个月,可是,一直还没有破戒。
“老婆,你听过催乳师这个职业吗?”
“……”她当然知道!可是,现在就开始,是不是太早了些?而且,他确定他是在催乳?
“我小心点,好不好?”他不敢压着她,只在她身侧喘着粗气,他那份新的“工作”已经在他手底开展得如火如荼了……
就这般折腾她,她还能怎样?他忍了这么久,其实她也有些心疼,情潮涌动,她有些面红耳赤的,他却只道她还不肯,手下更用力了一些,“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
说完,又想起什么,补充,“还有,我给你……嗯,按摩穴位治治你这两天的贪吃。”
“……”真是够不要脸……哄骗宁想的话还拿来糊弄她!
可是,偏偏的,也被他撩得不上不下,听着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耳边问她“好不好好不好”,她无奈也无力,轻声回他,“你轻点儿……”
他对这俩孩子相当看重,当然不会没轻没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一下一下的,既浅又慢,倒是让她有种不曾体验过的煎熬和享受,好像总是差点儿什么,却又总是达不到,将他一身掐得满是指甲痕,最后,好不容易攀爬上去了,他那背上更是遭了殃。
她算是有了前所未有的体验,许久都还没法平静,于他则还差一些,算是草草了事,不过,却也满足了,这么久连肉汤都没能好好喝,尝点肉末儿算是解馋了,不敢再造次,给她清洗了,抱着她吻吻她额头,拍着她的背,示意她安睡。
她孕期惧热,可现在冷了,家里暖气热烘烘的,他又唯恐她感冒,被褥也是厚厚的,睡觉时她总觉得热燥,沐浴后他的身体凉凉的,贴着很是舒适。
她这几天开始有个小习惯,睡着的时候总喜欢摸他的肚子,一开始他对她这个动作很抗拒,这是他的耻辱啊!可是她本质上也是个没脸没皮的,不管他怎么反对呵斥,她就是要摸。
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然后就很有原则的……让她摸了。
她觉得摸着很舒服,比什么抱抱熊都舒服,摸着摸着就昏昏欲睡了,临睡着前,她想起了什么,勉力撑着眼皮说了句,“对看,宁想这周的签字我签了,老师给他评价挺高的,你不放心的话,再去看看。”
“好。”他应着,却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幼儿园一周一次和家里联系的记录本,原本都是他亲自查看,亲自签字,现在渐渐的都由她代劳了。宁想虽然爱笑,也活泼,但性格上总比寻常孩子要敏感,也懂事许多,毕竟这孩子的成长过程总是有所缺失的,而阮流筝的到来,好像恰好将这个缺失给补上了。宁想比从前更加爱笑,跟阮流筝也好得似母子似姐弟,原本宁想在等不到他下班的每个晚上都会给他写一张拼音汉字混用的字条或者拍个视频给他留话,现在都没有了,因为有妈妈了……
怀中的人已经睡着,缠着他的腿,抱着他的肚子。
他有些无奈,没有彻底释放的躁动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抱紧了她,也只是抱紧而已。
阮流筝的预产期在春天,怀了双胎,到第二天春天的时候身子就很重了,也很辛苦。自己还是细胳膊细腿的,并没有长多少肉,肚子却很大,大得让人感觉她纤细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住这么大的肚子似的,看得人心里悬着替她担忧。
各种不适也开始来了。
其实温宜和裴素芬从她孕期一开始就将她照顾得很周到,加上还有个全能宁主任,她完完全全是被捧在掌心里的,但是该来的还是躲避不了,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是真的支撑不住了。
后期本来是要多走动的,便于生产,但是她哪里能多走?稍稍站久一点就腰疼得受不了,强撑着多走一圈,浑身都疼得厉害了,不算热的春天里,能走出大颗大颗的冷汗来,宁至谦哪里还敢让她再走?
两个小东西也是调皮得厉害,在她肚子里闹个不停。胎动这事儿,最初的时候给宁至谦带来不少喜悦,回来一有时间必和宝宝互动,捉他们的手脚玩,跟他们对话,那是初为人父和新奇的骄傲,然而这到了后来,阮流筝被这两个孩子频繁的闹腾折腾得累不堪言,他便开始护老婆了,预言这俩孩子生下来必定调皮不已,“这么能折腾人,等能打得下手了,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俩小屁孩一番!也不知道像谁!”
他看了阮流筝一眼,“肯定不像我!”
那言下之意就是像她了?
她现在很懒,连说话都懒,只斜了他一眼,没言语。
温宜在旁听了,笑说,“这回你可是说错了,孩子闹还真随了你,我怀着你的时候,你爸也是说等你出来要好好收拾……”
话说到这里,却住了口,温宜的笑容渐渐怪异,有些失神。
呵,那时候……
那时候她还是个幸福的小新娘,只当嫁了个全心爱着自己宠着自己的好丈夫……
有些事情,在时间的流里,过了,淡了,可却始终是在那的,大概这辈子也会一直在那了,风过,又怎可无痕?
所以,人这一生为什么一定要去犯一个不可犯的错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