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用人不宜刻,刻则思效者去;交友不宜滥,滥则贡谀者来。
译文: 对下级要宽容,不要过于严厉,否则那些本来效忠你的人也会离你而去;交友不要太滥,如果与什么人都来往,必然会交上阿谀奉承之徒。
对领导要尊重,对下级要宽容,对同事要配合,这是职场处世的法宝。古人把宽容当作一种良好的道德准则,上下级之间宽容便于工作。
领导对下属宽容容易与下属打成一片,容易听到各种不同意见,便于决策,便于领导。假如待人过严,容易造成人家对你敬而远之而产生隔膜的不好局面,严重的成为孤家寡人。
部下不小心做错了事而违背了你的心思,或是打乱了你的计划,如果你不善加处理,不能忍受别人无心的过错,大光其火,只能是加剧对方的惊惧,事越办越糟。要不然就是对方由此记恨在心,成为以后冲突的隐患。如果能大度为怀,在宽容部下的同时也获得别人的理解和信任。
宋太宗时,有一天官拜殿前都虞侯的孔守正和另一位大臣王荣在北陪园侍奉太宗酒宴,孔守正喝得酩酊大醉,就和王荣在皇帝面前争论起守边的功劳来,二人越吵越气愤,把太宗晾在一边,理也不理,完全失去了为臣应有的礼节。侍臣实在看不下去,就奏请太宗将两个人抓起来送吏部去治罪,太宗没有同意,而是让人把他们两人送回了家。[A114]
第二天,二人酒醒了,想起昨天的行为,不禁害怕,一起赶到金銮殿向皇上请罪。太宗却不以为然,对昨天两人的行为不作追究,而是说:“朕也喝醉了,记不得这些事了。”
宋太宗托辞说自己也喝醉了,对两位臣属对自己的冒犯不加追查,既没有丢失朝廷的面子,而又让两位大臣警觉自己的言行,这是两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历史上的明君,大多深谙宽容之道,他们或是礼贤下士,听取别人的建议,或是纳谏如流,倾听他人的批评,不以此为逆。遇到破坏自己情绪的事,虽然一时心头不快,但考虑到大局,以事业为重的时候,一点暂时的不快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饶恕部下的冒犯有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没有过人的胸怀,还真不行。
《论语·子张篇》上有一个故事:孔子去世后,孔子的学生子夏也以教育作为自己事业,开始了传道授业解惑的生涯。有一天,子夏与同学子张会聚在一起,大家谈天说地,说古论今,互相谈得非常融洽。其间,有一个子夏的学生站在一边,心里生起一个好奇的想法,想试探一下子张的学问与老师究竟有何异同?
于是趁子夏不在的时候,提出一个问题向子张请教:“请问先生,应该如何交友呢”?
子张也想了解一下子夏的学问,于是反问说:“那么,你的老师是怎么说的呢”?
这个学生回答:“老师说,可以交往的则与他交往,不可以交往的则应该拒交。”
子张说:“我从夫子那里听到的与他不同:君子尊敬贤人而宽容众人,称赞善者而怜惜弱者。我如果大贤,对别人有什么不能够包容?我如果不贤,别人将会拒绝与我交往,我又如何去拒绝别人呢?”
一听到这样的答复,孰是孰非?何去何从?子夏的学生糊涂了,不得已只好再向自己的老师求教。
子夏说:交友虽然只是小道,但益友可以辅仁,能帮助自己成就功业,如管鲍之交,其事迹大为可观。而滥交则无益,往后恐受其牵连,犹如落入泥潭而难以自拔。所以君子当慎其所始,见微知著,是不应该泛滥交往的。
子贡听说其事,发表评论说,我听夫子说,交友确实是有损益的,“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矣。”交友应该是有选择的。我又听夫子说,做人应该以忠信为主,不可与不忠不信之人为友。所以交友应该是慎重的。
子游听说其事,发表评论说:“我的朋友子张的学问,可以说是非常难得的了,然而还没有达到仁的境界。” 言下之意,陈义太高,不切实际。
曾子听说其事,发表评论说:“子张的言论确实堂堂正正,但是难以与他共同达到仁啊。” 言下之意,过犹不及。
子张的交友之道可以说是“攻乎两端”,不是说“大贤”,就是说“不贤”,而没有提到处于大贤与不贤中间的平常人。平常之人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易受益友之益,亦易受损友之损。所以对于平常人,交友不能不慎,交友不能太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