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福不可徼,养喜神以为召福之本而已;祸不可避,去杀机以为远祸之方而已。
译文: 人间幸福不可勉强追求,只要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就是追求人生幸福的基础;人间灾祸实在难以避免,只要能消除怨恨的念头,就是远离灾祸的法宝。
人活着是一种心情!这个世界本来很简单,是我们自己把它弄复杂了,得到的就是痛苦。[A149]
生命不是用来寻找答案,也不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它是用来愉快的过生活。人生多一分烦恼,就需要有一分禅心来解救。红尘凡夫,人人都需要一颗禅心。
一位老妇人,每天会到到寺里烧香,总是哭哭啼啼的。寺里的住持看久了,觉得很奇怪,便问她:“你为什么每天总是哭个不休呢?”
老妇人回答道:“我哭是因为我的那两个女儿,我的大女儿嫁给卖鞋的,小女儿嫁给卖雨伞的。”老太太边说边用衣袖擦眼泪。
“这不是很好吗?”住持微笑着说道。
“你说得倒轻巧啊!天晴了,小女儿的伞卖不出去,愁不愁人?”老太太刚说完,住持同情地点点头。
“下雨了,谁来买大女儿的鞋?愁不愁人?”老太太继续说道,住持又是点点头。
“愁死我了!愁死我了呀!”老太太竟至拍膝捶胸了。
“你是不是可以这样想呢?”等老太太哭累了,住持平静地告诉她,“天晴了,大女儿的鞋店生意就红火;下雨了,小女儿的雨伞就有了销路。这不是很好吗?”
经过住持的这一番点拨,老太太破涕为笑:“瞧我这个死脑筋,怎么没有想到呢?还是你高明啊!”
从此,老太太来回住在两人女儿家,天晴也笑,天雨也笑,由哭婆变成了笑婆。
对于一个悲观的人来说,天下没有一张合适他的凳子;对于一个快乐的人来说,即使天空下着雨,他的心空也是明媚的。
佛家常讲“法喜充满”,这个欢喜就是能量、精力充沛的现象。谚语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遇到自己很高兴、欢喜的事,可以不吃饭、不睡觉,精神都很好,因为心的能量、体的能量特别丰富。这个能量是从欢喜里面得来的。
人间幸福不可勉强追求,只要能保持愉快的心情,就是追求人生幸福的基础;人间灾祸实在难以避免,只要能消除怨恨的念头,就是远离灾祸的法宝。
宋朝的王安石和司马光十分有缘,两人在公元1019与1021年相继出生,仿佛有约在先,年轻时都曾在同一机构担任一样的职务。两人互相倾慕,司马光仰慕王安石绝世的文才,王安石尊重司马光廉洁、谦虚的人品,在同僚们中间,他们俩的友谊简直成了某种典范。[A150]
王安石和司马光的官愈做愈大,心胸却慢慢地变狭,相互唱和、互相赞美的两位老朋友竟因为互不相让而结怨,反目成仇。
有一回,洛阳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开,包拯邀集全体僚属饮酒赏花。席中包拯敬酒,官员们个个善饮,自然毫不推让,只有王安石和司马光酒量极差,待酒杯举到司马光面前时,司马光眉头一皱,轮到王安石,王安石执意不喝,全场哗然,酒兴顿扫。司马光大有上当受骗被人小看的感觉,于是喋喋不休地骂起王安石来。
王安石以牙还牙,祖宗八代地痛骂司马光。自此两人结怨更深,王安石得了一个“拗相公”的称号,司马光的忠厚宽容形象也大打折扣,以至于苏轼都骂他,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司马牛”。
“拗相公”的拗性和“司马牛”的牛脾气更激化了他们的冲突,王安石太自信了,这个“敢为天下先”的改革派领袖根本不把司马光放在眼里,就像一位斗牛士,看见凶猛的蛮牛冲过来了,还嫌不够刺激,挥动手里的红布,要让牛变得更加激怒。
司马光也不是好惹的,他虽不是一头凶猛的蛮牛,却有比牛更尖锐的武器。他又是上书,又是面陈,告了“拗相公”的御状。罪状之一是“不晓事,又执拗”;罪状之二是拉帮结派,利用皇帝给的特殊权力,拉拢了一帮江西等地冥顽不化的蛮子。结论是:此人不是良臣,而是贼民。一直把王安石搞下了台,司马光才罢休。他们早年抱定拯救国家和百姓的理想,终于成为一个泡影。
到了晚年,王安石和司马光对他们早年的行动都有所后悔。大概是人到老年,与世无争,心境平和,世事洞明,可以消除一切拗性与牛脾气,而达到谦和的境界。
王安石曾对侄子说,以前交的许多朋友,都得罪了,其实司马光这个人是个忠厚长者。司马光也称赞王安石,夸他文章好,品德高,功劳大于过错。
仿佛是又有一种约定似的,两人在同一年的五个月之内相继归天。天国是美丽的,“拗相公”和“司马牛”尽可以在那里和和气气地做朋友,吟诗唱和了,因为在那里,什么政治斗争、利益冲突、性格相违,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
佛道中常讲究缘份在众生当中,两个人能够相遇、相识,那便是缘分。如果你因为整天想着如何去报复对方而心事重重,内心极端压抑,那么倒不如放下仇恨,宽恕对方。或许,因此你可以多一个可以谈心的好朋友。每一个人都需要朋友,多一份宽恕,便能令我们多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