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清华人生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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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揭开清华才子的学习规划(4)

一个数学天才难道就要在杂货店终其一生么,宝剑何时再露锋芒,明珠何日光华重现?暗室露出一线光亮了。华罗庚借来一些数学书籍,开始他的自学了。

但阻力马上来自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看不懂数学书上那些古怪符号,对儿子大发脾气:“你看这些天书做什么?书又不能当饭吃,还不赶快招呼顾客?”多年后西方一本数学杂志刊了一幅漫画,画中的华罗庚,抱着几本破书,被拿着烧火棍的父亲追得满屋子地团团转。父亲威胁儿子,要他把数学书扔到火炉里。

杂货店生意不好,他父亲帮人收购蚕丝,白天收购,晚上算账。有一晚算错了1000多元,算不清明天就不能开工。金坛有“拜狐仙”的迷信风俗,有人就点上香烛,求狐仙帮忙。可是求了狐仙,还是算不清账目。华罗庚在屋子里闻得香气,出来说道,不要求狐仙了,让我来帮你们算账吧。父亲不相信儿子有这本领,但抱着姑且让他一试的心情,把两大本账簿交给他。结果华罗庚牛刀小试,没花多少时间就把账目算清了。父亲一看,学数学果然有点用,这才不再阻止他学数学。

之后,华罗庚的数学天才被王维克看中,推举他在金坛中学当了教师。他不过是初中毕业,竟然在中学当起教员,虽然只是教补习班,亦已有人看不顺眼了。王维克和当地士绅的关系又搞不好,于是一班士绅联名向县教育局控告王维克“十大罪状”。“任用私人不合格教员华罗庚”也成为王维克的十大罪状之一。那位教育局长似乎还颇明事理,他批下来说:“学生焉得为私人,受控各节,大致类此,不准。”

不过王维克虽然官司打赢,但他不堪排挤,又来一次拂袖而去。华罗庚的补习教员也干不成了,不过学校仍然用他做会计。

“运气”才好了不过一年,第二年又变坏了。19岁那年,华罗庚母亲因病逝世,他自己也染上极其可怕的伤寒病。这场大病,几乎毁了他的一生。

这场大病,从旧历腊月甘四日开始,足足病了半年。请来的老中医对他父亲说:“不用下药了,他想吃什么就给他吃点什么吧。”但即使是在病重的时候,他也还是神智清醒的。家人在楼下替他占卦算命,他都知道。。

“奇迹”出现,他并没如医生断定那样夭亡,到了第二年端午节那天,他终于能够起床了。这“奇迹”或许正是由于他那顽强的求生意志,才能战胜死神吧。

但可惜“奇迹”的出现也未能使他恢复如初,而是造成了一个“终身缺憾”。他左腿胯关节骨膜粘连,变成僵硬的直角。从此,他是必须扶着拐杖走路了。金坛中学会计的职位当然也丢了。

对一个有残疾的人来说,谋生都有问题,还能够“梦想”攀登学术的高峰么?

他变成跛子,但并没有倒下去。他在数学书籍中发现了广阔的天地。

多年后有个记者问他,为何选中数学自修,他说:“我别无他选。学别的东西要到处跑,或者要有设备条件,我选中数学,因为它只需要一支笔、一张纸——道具简单。”

于是他就凭着一支笔,一张纸,和从王维克那里借来的几本书,后来又添上了上海出版的《科学》杂志,每天在杂货店关门后,在昏暗的油灯下,不管家人的埋怨,苦读,钻研。他能够得到的数学书籍虽然不多,但根基却是极为扎实。他一直还保留有过去在自学中一本厚厚的习题簿,墨迹都已褪色变黄了。

他好学,又能深思。读过的书在他脑中由繁化简,真正做到了触类旁通。这种自学的锻炼,造成了他一种独特的本领,研究问题,一抓就抓到了问题的核心。

经过了5年的自修(从16岁那年开始算起),他开始写些数学论文投稿,他的投稿也并非一帆风顺的,往往收到退稿的信件,编者指出:这一个题目是法国某一个数学家解决了的,那一个题目又是德国某一个数学家解决了的,等等。这非但没有使他气馁,反而令他充满自信。因为他并没有看过那些数学家的文章,但同样可以解决那些难题。

终于他有一篇论文——《苏家驹之代数的五次方程式解法不能成立的理由》——在上海的《科学》杂志刊登出来了。《科学》杂志是当时中国在自然科学方面最权威的杂志,经常在《科学》上写文章的有李四光、竺可桢、翁文灏等等名家。而苏家驹也是一位相当有名的大学教授。这篇文章惊动了清华大学的数学系主任熊庆来。

熊庆来坐在他的数学系主任办公室,打开《科学》杂志,随手翻阅这篇文章,越看越被吸引,脸上的神色也凝重了。看完这篇文章,他抬起头来,问周围同事:“这个华罗庚是哪国留学生?”没人能够回答。再问:“他是在哪个大学教书的”同事们仍是面面相觑。

也是“无巧不成书”,恰好有江苏籍的教员在旁,忽然想起了他的弟弟有个小同乡名叫华罗庚,便道:“这个华罗庚哪里教过什么大学,他只念过初中,听说在金坛中学当事务员。”

熊庆来惊奇不已,迅即作出决定:“这个年轻人应该请他到清华来!”

就这样,华罗庚终于离开了杂货店的“暗室”,第二年(1931)夏天,来到了北京的清华大学,限于资格,他只能当数学系的助理员,月薪40大元,比起他在金坛中学的薪水多了一倍多了。

重要的不是收入增多,而是清华大学提供给他更好的自学条件。有个记者写他这段期间勤学的情形:“清华的藏书比金坛自然丰富多了,对他来说有这个就足够了。他每天徘徊在数学海洋的岸边觅珍探宝,只给自己留下五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一个自学者对知识的巨大吞吐力,这时惊人地表现出来!他甚至养成熄灯之后,也能看书的习惯。乍听起来不可置信,实际上是一种逻辑思维活动。他在灯下拿来一本书,对着书名思考片刻,然后熄灯躺在床上,闭目静思,心驰神往。他设想这个题目到了自己手上,应该分做几章几节。有的地方他能够触类旁通,也有的不得其解。他翻身下床,在灯下把疑难之处反复咀嚼。一本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看完的书,他一夜两夜就看完了。”

这个助理员可不寻常,他的座位在熊庆来办公室隔壁,熊庆来碰上难解的题目时,也往往朝着隔壁喊道:“华先生,你来一下,看看这个题怎样解呀……”

他的论文也开始在国外著名的数学杂志陆续发表。

第二年他就升任助教,初中学历当助教,破了清华先例,但却是教授会一致通过的。再一年半升讲师,然后当了两年研究员。1936年,他26岁,就以“访问学者”的身份到英国最著名的剑桥大学留学了。

华罗庚到达剑桥时,适逢系主任哈定在加拿大避暑,他根据维纳的推荐,临行时嘱咐其代理人说:“东方的华某到此,可以告诉他,由于他的著作很多,一年时间即可完成博士学位。”但是华罗庚听了这个“优待”时说:“我此来的目的,并不在于用多少时间得什么头衔,我的志愿是在数论和分析方面,都得到深造的机会。我想先听权威学者关于数论方面的课,再用若干时间听分析方面的课,这样,两方面的精华我都能取得,然后研究以‘分析’来解释‘数论’,再以‘数论’来阐发‘分析’。”

他没有拿到博士学位,但在剑桥的两年内,他却出色地解决了一个个当时著名的难题,如“华林问题”,“泰利问题”等,并写了20篇论文,论水准,每一篇论文都可以拿到一个博士学位。其中一篇关于“塔内问题”的研究,他提出的理论甚至被数学界命名为“华氏定理”。据说当时能够读懂他的论文的人不多。30年代看得懂华先生论文的人,据说前苏联的科学院院长是一个,另外德国有二人,英国有一人,印度有一人。

5.以学为乐趣味横生

以学为乐

梁启超先生曾写过《学问之趣味》一文,文中表达了要“把作学问当做人生中的乐趣”的观点,梁先生指出:

我以为凡人必须常常生活于趣味之中,生活才有价值;若哭丧着脸挨过几十年,那么,生活便成沙漠,要他何用?中国人见面最喜欢用的一句话:“近来作何消遣?”这句话我听着便讨厌。话里的意思,好像生活得不耐烦了,几十年日子没有法子过,勉强找些事情来消他遣他。一个人若生活于这种状态之下,我劝他不如早日投海。我觉得天下万事万物都有趣味,我只嫌24钟不能扩充到48点,不够我享用。我一年到头不肯歇息。问我忙什么,忙的是我的趣味,我以为这便是人生最合理的生活,我常常想动员别人也学我这样生活。

凡属趣味,我一概都承认他是好的。但怎么才算趣味?不能不下一个注脚。我说:“凡一件事做下去不会生出和趣味相反的结果的,这件事便可以为趣味的主体。”赌钱,有趣味吗?输了,怎么样?吃酒,有趣味吗?病了,怎么样?做官,有趣味吗?没有官做的时候,怎么样……诸如此类,虽然在短时间内像有趣味,结果会闹到俗语说的“没趣一齐来”,所以我们不能承认他是趣味。凡趣味的性质,总要以趣味始。以趣味终。所以能为趣味之主体者,莫如下列的几项:一、劳作,二、游戏,三、艺术,四、学问。

我并不是因为学问是道德才提倡学问,因为学问的本质,能够以趣味始,以趣味终,最合于我的趣味主义条件,所以提倡学问。

凡趣味总要自己领略,自己未曾领略得到时,旁人没有法子告诉你。佛典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问我这水怎样的冷,我便把所有的形容词说尽,也形容不出给你听,除非你亲自喝一口。我这题目:《学问之趣味》,并不是要说学问是如何如何地有趣味,只是要说如何如何便会尝得着学问的趣味。

梁先生认为这种趣味必须自己体味关于怎么体会“学问的趣味”,梁先生提出了如下几点建议:

第一,无所为。趣味主义最重要的条件是“无所为而为”,凡有所为而为的事,都是以另一件事为目的而以这一件事为手段。为达目的起见,勉强用手段;目的达到时,手段便抛却。例如学生为毕业证书而做学问,著作家为版权而做学问,这种做法,便是以学问为手段,便是有所为。有所为虽然有时也可以为引起趣味的一种方法,但到趣味真发生时,必定要和“所为者”脱离关系。你问我:“为什么做学问?”我便答道:“为学问而学问。”或者答道:“为我的趣味。”诸君切勿以为我这些话是故弄玄虚,人类合理的生活本来如此。小孩子为什么游戏?为游戏而游戏。人为什么生活?为生活而生活。为游戏而游戏,游戏便有趣;为体操分数而游戏,游戏便无趣。

第二,不息。“鸦片烟怎样会上瘾?”“天天吃。”“上瘾”这两个字,和“天天”这两个字是离不开的。凡人类的本能,只要哪部分搁久了不用,它便会麻木,会生锈。十年不跑路,两条腿一定会废了。每天跑一点钟跑上几个月,一天不跑时,腿便发痒。人类为理性的动物,“学问欲”原是固有本能之一种,只怕你出了学校便和学问告辞,把所有经管学问的器官一齐打落冷宫,把学问的胃口弄坏了,便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不愿意动筷了。诸君啊!诸君倘若现在从事教育事业或将来想从事教育事业,自然没有问题,很多机会来培养你的学问胃口。若是做别的职业呢,我劝你每日除本业正当劳作之外,最少总要腾出一点钟,研究你所嗜好的学问。一点钟哪里不消耗了,千万不要错过,闹成“学问胃弱”的征候,白白自己剥压了一种人类应享之特权啊!

第三,深入的研究。趣味总是慢慢的来,越引越多,像倒吃甘蔗,越往下才越得好处。假如你虽然每天定有一点钟做学问,但不过拿来消遣消遣,不带有研究精神,趣味便引不起来。或者今天研究这样,明天研究那样,趣味还是引不起来。趣味总是藏在深处,你想得着,便要进去。这个门穿一穿,那个门张一张,再不曾看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如何能有趣味?我方才说:“研究你所嗜好的学问。”嗜好两个字很要紧。一个人受过相当教育之后,无论如何,总有一两门学问和自己脾胃相合,而已经懂得大概。可以作加工研究之预备的。请你就选定一门作为终身正业(指从事其他职业的人说)。不怕范围窄,越窄越便于聚精神;不怕问题难,越难越便于喜勇气。你只要肯一层一层的往里面钻,我保你一定被他引到“欲罢不能”的地步。

第四,找朋友。趣味比放电,越摩擦越出。前两面所说,是靠我本身和学问本身相摩擦,但仍恐怕我本身有时会停摆,发电力便弱了。所以常常仰赖别人帮助。一个人部要有几位共事的朋友,同时还要有几位共学的朋友。共事的朋友,用来扶持我的职业,共学的朋友用来摩擦我的趣味。这类朋友,能够我和同嗜好一种学问的自然最好,我便和他搭依研究。即或不然,他有他的嗜好,我有我的嗜好,只要彼此都有研究精神,我和他常常在一块或常常通信,但不知不觉把彼此的趣味都磨擦来了。得着一两位这种朋友,便算人生大幸福之一。我想只要你肯找,断不会找不出来。

我们应该肯于享受“这种不假外求、不会蚀本、不会出毛病的趣味世界”,潜心学问就能增长知识,积累成功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