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社会的发展,很多以前模糊的怪物概念慢慢地被人用真实丰满的手法展现了出来,尤其是近代,有人甚至认为它们存在于我们社会的某些黑暗角落里。
吸血鬼是西方世界里著名的怪物,它们既不是神话传说中的神,也不是魔鬼,却也不能称之为人,就如同是被上帝遗弃一样。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们成为最诱人、最神秘的传说怪物,因为冠之其身的很多名词都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年轻、美丽、永生不死等等。
吸血鬼其实吸血鬼的传说追溯其历史并不是很早,在欧洲早期的历史中,是没有吸血鬼这一个概念的。而有关的传说,最早出现的是在17世纪下叶的巴尔干半岛。虽然在当时欧洲已经度过了文艺复兴时代,科学有了相当的发展,但是这仅仅是对于上层那些受过教育者而言的,广大的劳动者依旧是无知的。尤其是巴尔干半岛,那里远离文化中心,是当时欧洲最为落后的地区,受着异教徒土耳其人的统治。那里的老百姓的精神生活,除了与当地巫术所结合的上帝以外,就是精灵与鬼怪的世界。而吸血鬼形象正是出现在这样一片土壤之中。
1693年,巴尔干半岛当地一家报纸上报道了这样一件事情,说是有人看到了一具被魔鬼抓获来的尸体,浑身充满鲜血。从此以后,坟墓里有浑身充满鲜血的尸体的传说就在巴尔干半岛流传开来。这样的传说配合适当的土壤生根发芽,于是恐慌立刻就传播开来。
很快类似的传说在无数人的添油加醋中愈加绘声绘色,成为街谈巷议的绝佳材料。在英国出版的《欧洲的吸血鬼》一书中描述了这样的情形:村子里的居民看到一个鬼魂,以一只狗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而出现在另外一些人的面前时,样子又变成了一个瘦削、丑陋的男人,人们害怕这个怪物会扼住自己的喉咙窒息而死,甚至有人看到这个怪物袭击了几头牛。
影片中的吸血鬼从此之后,有关吸血鬼的传说越传越多,最著名的一例发生在塞尔维亚的梅德维杰亚村,一个叫阿诺德·泡勒的农民传说在死后变成了吸血鬼,害死了许多家畜和几个农民。这一耸人听闻的传说甚至引起了当局的注意,当局发表的调查报告轰动一时。甚至于远在法国的太阳王路易十四也产生了兴趣,他命令他的首席大臣黎塞留写了一份报告给他。这份报告后来在巴黎著名的《拾穗者》杂志1732年3月3日号上刊登,而在法语中也首次出现了吸血鬼这个新词。
同年3月21日的《伦敦日报》上也详细刊登了这篇文章。不久之后《拾穗者》杂志又连续出了两期专号,宣称要邀请一批科学家来研究吸血鬼。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吸血鬼被炒得沸沸扬扬,吸血鬼成了家喻户晓的恐怖怪物,而西方也有许多人真的开始研究起了吸血鬼。
虽然这已经是一个启蒙的时代,是理性逐渐战胜蒙昧的时代,启蒙思想家宣称人类如果在理性的指导下战胜迷信与偏见,人类就能走向光明的未来。但是他们忽视了人性中阴暗的一面,在人的内心,总是存在着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对神秘的难以言语的敏感。而科学并不能战胜这种内心的思想。
奥古斯丁·卡尔梅这位受人尊敬的教士在1876年出版的《论魔鬼、天使和精灵的显现与吸血鬼在匈牙利、波西米亚、摩尔达维亚的转世》一书中写道:19世纪,从差不多60年起,一种新的场景展示在我们眼前。看到已经死去好多年,至少是好几个月的人转世回来,说话,行走,侵扰村庄,残害人畜,吸他们亲人的血,使他们生病,最后死去。从古以来大概都没有看到或听说过这类事。卡尔梅写了很多这样类似的文章,他相信这些都是最真实、最确定无疑的记载。而在许多类似卡尔梅这样的作者的影响下,相信吸血鬼的人也越来越多。
其实就传说而言,所谓的吸血鬼,可以理解成为某种程度上的死尸:他们没有心跳和脉搏,也没有呼吸,没有体温,而且永生不老;同时,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会思考、会交谈,也会四处走动,甚至还会受伤和死亡。
吸血鬼的形象大致与其生前的模样相同,一切都将保持在其死时的状态。他们不再衰老,头发不会增长,就算被剪短,第二天也会恢复原状。他们的肉体实质上已经死去,转化的最后一步就是将多余的人类体液全部排出体外。他们的皮肤白皙且高度反射,指甲看上去像是玻璃;一旦饥渴嗜血之际,他们的肌肤皱缩,血管如绳索环绕骨骼周围。
他们的力量远大于常人,而且拥有常人无法获得的异能。实际上,为了维持他们这种生存状态,他们必须吸食鲜血。一般来说,大部分吸血鬼通常吸食人类的血液,但是也有部分吸血鬼以吸食动物甚至其他吸血鬼的血为生。从吸食的途径上来分,一些吸血鬼会豢养牲畜,这些牲畜并非牛、羊之类的动物,而是一些因为某种原因自愿贡献鲜血的人类;另一些吸血鬼会利用特殊场合诱惑人类以达到目的,还有一些吸血鬼通常采取攻击的方式强行吸食血液。
逐渐地,传说开始变得丰润起来,甚至有人将吸血鬼的起源归结到了有关上帝的传说中。
欧洲近代传说中的吸血鬼上帝耶稣被第十二门徒之一的加律人犹大用金钱出卖,死在了十字架上,临终时耶稣向他的信徒们发出了最后的神谕:在不久的将来他将再度复活,引导信徒们走向光明。
犹大背叛上帝所得到的一袋银币中栖息着一只恶魔,那是由人类内心世界的罪恶所不断积累而形成的。犹大在躲避耶稣信徒追捕的路程中不知不觉地走进了树林,他在树下休息时,忍不住打开了钱袋,而他邪恶的心唤醒了恶魔。恶魔飞出钱袋,看到犹大狼狈不堪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便问犹大:“你后悔吗?”
满腹不满的犹大对恶魔说:“我好后悔没有将那些愚蠢的信徒杀掉,才会让我现在如此悲惨。”恶魔听到犹大的不满非常高兴,说:“你愿不愿和我订立一个契约呢?”
犹大很小心地问恶魔:“是怎样的一个契约呢?”
恶魔伸出手说:“只要你有杀了那些上帝信徒的心思,我就能帮你完成你的心愿。”
犹大不敢相信地问:“没有其他的条件吗?”恶魔笑着说:“没有其他的了。”犹大没有多想,立刻同意了。
于是,犹大在大树下用自己的血在剥掉树皮的树干上写下了与恶魔的契约,然而就在他快写完的时候,天空传来了深深的叹息,恶魔和犹大抬起头才发现他们的上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圣洁威严的天使。
天使手持着光之剑,庄严地说:“犹大,你背叛了上帝之子,将受到上帝的惩罚。你将终生……”天使还未说完,一支利箭就穿透了天使的胸膛,那是恶魔放的暗箭,从天上落下的天使被恶魔得到了,恶魔马上将天使的血吸干,然后恶魔得到了天使的美丽容颜和不死的生命。得意忘形的恶魔对犹大说:“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因为我有了天使的生命力。”
犹大这时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便诅咒说:“我不会让你那么得意,你想得到天使的一切,力量、生命、美丽,但你却忘了我和你有一份还未写完的契约。”
恶魔发现不对,想上前阻止,但刚吸了天使的血,根本无力运动四肢。犹大看出恶魔此时被限制,便连忙在契约上继续写下:你有强过人类无数倍的力量,但必须日日吸食鲜血才能过活;你有美丽绝伦的容颜,但只要你吸了血就会变回原来丑陋的样子;你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但只要用染有我的血的树桩钉入你的心脏,你就会死亡;你的力量、生命、美丽来自黑暗,当你出现在光明中,就是一切化为乌有之时。
正因为有着这些传说,因此才有了后来出现的消灭吸血鬼的种种方法,而根据不同地区不同的吸血鬼传说,消灭它们的方法也不尽相同。例如,用木桩刺穿吸血鬼的心脏,那么吸血鬼就会死亡,当然,这些木桩是有特别要求的,在俄罗斯的传说中需要使用山杨木,因为这种木材在俄罗斯是用来制作十字架的;而在其他有着吸血鬼传说的国家,则是使用山楂木,据说是用来暗示耶稣受难时所带的荆冠。而使用桃花心木和牧师祝福过的匕首据说也同样可以杀死吸血鬼。
在罗马尼亚的传说中,人们认为杀死吸血鬼一定要在拂晓时分进行,并且必须要一下命中吸血鬼的心脏,以防吸血鬼会从沉睡中醒来。并且,在罗马尼亚的传说中,大蒜是吸血鬼惧怕并反感的东西。其他还有一些传说中也有很多可以对付吸血鬼的武器,例如木锤、十字架、圣餐中的饼、阳光、银器、圣水。而传说中最一致的就是吸血鬼不能见到灿烂的阳光,它们见到阳光便会化为灰烬,吸血鬼也不能吸食死人的血液,因为死者的血液会让吸血鬼衰弱,甚至让它们死去。
还有一种说法是吸血鬼的祖先是该隐。亚当与妻子夏娃同寝,夏娃怀孕,生下该隐和亚伯。亚伯是个牧人,该隐则是个耕田人。到了向上帝供奉的日子,该隐拿了些土地的产品献给天主;亚伯则献出一些精选的乳羊。
天主看中了亚伯的供品,而没看中该隐的礼物。该隐很生气,于是对弟弟亚伯说:“我们到野外去吧。”当他们到了那里,该隐就动手把他弟弟杀死了。后来,天主知道了这个事情,很是愤怒,给该隐下了一个诅咒,把他驱逐。上帝惩罚他终生流浪,只能以吸血为生,虽然永远不会死,但他必将受到所有世人的追杀。而该隐的后代就形成了现在的吸血鬼家族。
传说吸血鬼一直自称为血族。而一个凡人要成为血族的一员,首先要经过“初拥”的历程。也就是说,他必须先被一名血族成员吸尽身上的血,然后马上接受该血族反喂食身上的血,被吸食者接受吸食者的血液,两种血液融合才有可能变成吸血鬼。“初拥”往往带来非常强烈的感受,夹杂着惊惧与狂喜的情绪,这一过程会使该血族永难忘怀。一旦成为血族的一员,便会获得不死之身。在“初拥”之后,被吸食者即变成吸食者的后裔。按照密党的戒律,吸血鬼不能随意发展自己的后裔,而且一名吸血鬼必须为自己后裔的行为负责。
吸血鬼是异于人类的生物,它们的身体组织发生了全然的变化。它们的牙齿可以任意抽长,虽然大部分的时候为了掩饰身份会隐藏起来。当吸血鬼吸血之后,会用自己的办法令伤口愈合以掩盖痕迹。体内的血液以扩散的方式流动,由于微血管已不再饱含血液,因此吸血鬼的皮肤特别苍白。有时候,甚至会在哭泣时流出血泪。而吸血鬼也可利用体内的血来治愈自己,当受到伤害时,体内的血液会集中到伤处,伤口附近泛出紫红色,很快即能痊愈。
吸血鬼不用进食,但需要不断吸取鲜血。每当黑夜降临时,吸血鬼会对鲜血产生强烈的渴望,这种欲望的强烈程度,比人类的饥饿感还要难受,咽喉就像撕裂般疼痛,逼迫自己不得不去吸食人类的血液。
实际上,吸血鬼本身并不是邪恶的,在一个人被“初拥”之后,他通常还会保留着自己的人性。这些人会认为他们可以和从前一样,自由地行动和生活。但是同时,他开始害怕阳光、高温,无法在白天出门,他会感觉到自己对鲜血的强烈渴望,会发现自己必须靠吸取周围人的血液生活。这些思想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完全无法控制,逐渐地,他的思想、行为方式就会得到改变。一个吸血鬼在最初会试图对抗自己的行为,但是本性最后会占据上风,他会逐渐习惯新的生活方式。最后,他彻底明白了自己已经不是常人。
吸血鬼通常会远离繁华的地带,孤独地生活,不与任何人接触。由于他们本身的体质,他们不会衰老,他们会活在世界上目睹周围世界的变化,目睹他从前的亲人和朋友相继死去。而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用鲜血和生命作为自己的食品。周围的人类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些弱小的生物罢了,他们已经完全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尊重和爱护人类了。他们藐视人类,而且生出强烈的嫉妒心,最后,他们变成了恶魔。
而关于吸血鬼的形象,最为突出的特征就是他们长而尖利的犬牙,他们通常通过牙齿切入被害人脖子来吸取鲜血,同时,吸血鬼有着冰冷的皮肤,且能够变身为蝙蝠。在白昼,吸血鬼往往在棺材或坟墓里休息,以尸体方式存在,只有在阳光消失后才活动。但后来也有传说吸血鬼的皮肤在阳光下会如钻石一般闪耀的说法。因此,吸血鬼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不会出现在天气晴朗的日子。他们并不如我们想象般的英俊美丽,往往有着自己的城堡,而且本身是贵族,这是在中世纪几个历史人物为原型的基础上所衍生的。
随着人类社会的逐步发展,开始有人研究吸血鬼的起源和传说,后来戈麦斯·阿隆索指出,愚昧无知和把不理解的现象归结于超自然力量的思想是吸血鬼传说的主要根源。另外,希腊东正教会相信尸体不腐烂是魔鬼的征兆,对吸血鬼传说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而从科学角度来讲,阿隆索通过查阅大量吸血鬼调查记录,认为吸血鬼其实是狂犬病患者。
狂犬病是一种中枢神经急性病毒性传染病,重病患者的症状与吸血鬼的行为有许多相似之处。比如富有攻击性,倾向于用嘴咬,性欲旺盛,喜欢夜间行动,对镜子和水极度恐惧反感,讨厌刺激性的气味(如大蒜),面色苍白,被咬后会感染,等等。由于当时医疗水平落后,狂犬病无法得到确诊。狂犬病人在患病之后,很容易被人认为是游荡的吸血鬼。不过由于戈麦斯·阿隆索的研究无法得到证明,因此吸血鬼的真相还是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
而目前比较公认的关于吸血鬼的解释是:被认为是吸血鬼的人实际上是血卟啉病患者。血卟啉病又称血紫质症,是由卟啉产生和排泄异常所引起的代谢性疾病,多有遗传因素。先天性红血球紫质缺乏症,因缺乏合成血红素之酵素,造成前驱物之一“紫质”的累积。紫质会累积在血液及尿中,尿液会呈红色,且因为紫质具有强力的吸光性,病人皮肤会对光敏感,牙齿会出现萤光,亦会造成贫血。根据卟啉代谢紊乱的部位,分为红细胞生成性血卟啉病、肝性血卟啉病。此病患者怕光(光照后会引起皮肤溃烂、结痂、大面积黑色素沉着),对大蒜过敏(大蒜的刺激性气味能引起病发),眼珠呈红色,补充血红蛋白有利于缓解病情。少数偏激患者认为饮用鲜血可以补充血红蛋白,从而引发了吸血鬼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