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塞维拉群岛?冥之泽?冥族巢穴】 趁着冥族巢穴还笼罩在一片沉沉睡意里的时候,我和丹芙回到了小屋里,昏暗的光线取代了亮堂的阳光,这里的气氛令人压抑。 回来的路上,丹芙脸上洋溢着重获新生般的欢笑,一直嚷着眼睛好了之后一定要看看我长什么样子,看看安德森爷爷,看看这个美丽世界。 我的心里却充满了复杂的情愫,像是一个死死纠缠在一起的结,绑架着我的心情。由于我的自私,造成了农夫无辜的死,我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自责,另一方面,丹芙或许可以就此恢复光明,摆脱黑暗的折磨,想到这里,我又开心地笑了。
小时候我的眼睛也经历过失明的痛楚,我就曾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病根,制出能根治的药水,为此我拜访过当初为我治疗过失明的神族疗养所的老者,请教过有过数十年配药经验的药剂店老头儿,研读过有关这方面的著作,试验了上百遍上千遍,浪费了不少药材,也因此没少挨老头儿的骂,我也深知我眼睛的病变绝非失明那么简单,但是我一直对调配出治疗失明的药水有着十足的热忱与信心。
我小心翼翼地把女神草还有安德森爷爷买回来的药草处理干净,剔除了不必要的成分,按照严格的比例,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调配,终于制成了一小瓶药水,药水有着极浓的刺鼻气味,夹杂着淡淡的臭鸡蛋味道,呈棕色半透明的胶状液体,由于一见光容易分解、蒸发,也容易受较高的温度影响而变质,于是我把药水装在了洗净了的小陶罐里,每次给丹芙滴药水的时候,都要先振荡摇匀,让药水里的微小颗粒均匀分布,然后用一根细细长长的小叶片蘸上一丁点儿,滴在丹芙的下眼睑处,随后轻揉眼皮,使药水充分地涂抹在眼睛里。
我知道这药水药性生猛,剧烈的灼热感如烈火焚烧,还伴随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绝不是柔弱的丹芙能承受得了的,我握紧了丹芙的手,试图给她属于我的安慰与力量。 她紧抿着嘴唇,强忍着痛苦的泪水,不让珍贵的药水随着泪水溢出,紧紧抓住我的手,修长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我的掌心里,刻下了殷红的印记。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疼,只觉得身上能留下她的痕迹,心满而意足。 这种药水不同于平日里所见的药水,药效绝不能中断,否则就会前功尽弃,简单点说,就是要让眼睛一直浸泡在猛烈的药水里,这种凌迟般的折磨持续不息。虽然要承受非人的痛苦,但是效果极为的好,我曾经用这种药水成功治愈过一位年过六旬的失明老太,也曾因为药性过猛差点折磨死一名三岁小孩,药剂店的老头儿得知后险些把我扫地出门,并且严令禁止我再配制这种药水,生怕我治死人关了禁闭牵连了他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