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心理与心彻夜长谈:基层理论工作者关于心理健康问题讨论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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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阳光甘肃·全民健心”系统工程的由来及理论支撑

范鹏

今年的学术年会能够把我个人首倡的“阳光甘肃·全民健心”活动列为一个重要的议题,设分会场来进行讨论,我感到非常荣幸。同时,这也是我们省科协、省心理咨询师学会、省心理学学会贯彻落实十七届六中全会精神和省第十二次党代会精神的一个重大举措。刚才主持人说到“柔软”这个词,现在我们看美国的强大,主要不是硬实力的强大,而是软实力的强大;而软实力的强大,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就是人格和心理的强大,所以我们搞“阳光甘肃·全民健心”活动,我想它是增强甘肃文化软实力的一个重要的举措。

下面我讲三个问题,和同志们一起交流:

第一个大问题:就是“阳光甘肃·全民健心”活动的源起和由来。

刚才甘肃省心理咨询师学会秘书长莫兴邦也说了,“阳光甘肃·全民健心”是由我首先倡导的,2006年我在一次会议上就提出过这样的建议,2008年以后我开始写博客,我曾经在我的博客里面,写过一篇倡议性的小文章,就是要开展“阳光甘肃·全民健心”活动,这个提法最早是从全民健身战略中受到启示的,因为我夫人是西北师大的体育学院的教授,她是搞体育文化的,我经常会帮她修改论文,或者著作,或者书稿、课题,对全民健身战略我有比较深入的了解,她写过很多这方面的文章,我觉得,在一个国家不仅要搞全民健身,把身体搞好,还应该特别提出全民健心,把心理搞健康,搞阳光。

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有三点理由,第一点就是心理健康现在已经成为老百姓非常关注的重要社会问题。心理是否健康已经成为社会和谐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标志,如果要举例子,在座的各位可能比我要更会举,举到很多心理不健康的例子,我经常会“大而化之,笼而统之”地说,大学生跳下去了,大款跳下去了,大官也跳下去了。大学生跳下去了,中学生跳下去了、小学生也跳下去了。最可怕的就是我去年在听国家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柳斌杰署长关于十七届六中全会精神的宣讲的时候说的一个事:他说有一个大和尚也跳下去了,这个就很麻烦了,大和尚他是宗教领袖,他就是过着一种精神生活,他已经没有多少物质生活可言了,专门过精神生活,专门引导别人、期望往高层次上带人、引领人过一种健康纯洁的精神生活。上师们都跳下去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办啊?所以这个社会的心理危机是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我们发生过很多校园不安全事件,甚至有幼儿园的学生被人莫名其妙地杀害了,后来一追查,凶手患有精神病。最近我们几架飞机受到所谓“诈弹”的威胁,“诈”是“诈骗”的“诈”。有人打电话说VC2416航班被人装了“炸弹”,2416就只能迫降兰州机场,检查一番没有发现炸弹,最后发现打电话的人患有精神障碍,这种行为是追究不了法律责任的。我们甘肃省心理卫生协会的前任会长多次在会议上呼吁要关心社会心理问题,社会心理问题日趋严重,它已经影响到了社会的和谐稳定,国家的健康发展,甚至我们国家的形象和群众的生活,成了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这是我提出全民健心的第一个理由。

第二条理由就是我对人的素质的一个五层次认识说。我们现在讲思想文化素质,包括科学文化素质、思想道德素质、身体心理素质三大类,三大类五层次,身体是第一的,没有身体和心理的健康,那么你的事业、爱情、金钱、地位、学问全是扯淡的,有一个叫作洪韶光的心血管教授说:健康是一,其他都是零。所以身体的健康是第一位的,是第一个素质,第二就是心理的健康,心理的素质,包括正常的认知、稳定的情绪、顽强的意志、广泛的社会适应能力四个方面的心理健康。我是一个学哲学的,对心理学是一个外行但不是一个大外行,多多少少还知道一点。我认为心理健康四个方面,大体上就是知、情、意、适(应)这四个方面。这是人的素质的第二个方面。

第三个方面呢,我讲人要有文化素质,要有文化,要有基本的知识、要有一定的智慧。在延安时期你认识“生产”那两个字,那你就可以说有文化,你现在认识十倍的都没有用,不能叫有文化,光识字不能叫有文化,起码要有了解社会的基本能力,要有掌握信息的基本能力,要有处理信息的基本的能力,这才能叫作当代社会的有文化,比如说你面前摆个电脑可连网都上不了,上了网你不会聊天,聊天的时候你不会打字,打字的时候你没有其他方面的知识可供聊天,怎么能说是你有文化呢?所以,文化素质是第三个方面。

第四个方面就是专业素质,每一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要有一套特殊的本领,比如说我是一个教书匠,我经常背一个大书包,有人问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说本人成分是学生,职业是教师,所以我得背一个书包,表示我要学习。学者就是一个学习的人,我们要学习,要有自己的专业,当教授首先要会说话,要把话说到点子上,你说的话别人要爱听,你说话要感染人、启发人、教育人,你说话说完了以后大家觉得还有回味的余地,那你才算一个比较称职的老师,你如果说话我就睡着了,如果你说话我很反感,很不中听,你连自己都打动不了,你期望来打动我?那就是专业素质不行。商人要会做买卖,每个行业都有自己专业的本领,这是专业的素质。

最后一个素质就是思想道德素质,高尚的道德情操、民主法治的观念、正确的政治立场等等,这样一些灵魂性的东西,我认为人的素质就这五个层次,那么在这五个层次里面最不被人们关注的就是心理的素质,把它贴到身体里面说身心健康,其实说身心健康的时候,一般光说身不说心,可是人最重要的就是有心。中国的大思想家百家争鸣的集大成者荀子曾经讲过:“水火有气而无生,草木有生而无知,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气有生有知,亦且有义,故最为天下贵也。”天下万物所具有的人都具有,天下万物所没有的人还具有,那是什么呢?就是“义”,义是什么意思呢?说文解字说:义者,宜也,适宜,就是义,合适的就是应当的。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知道什么是应当的,什么是不应当的,这就是天之骄子,万物之灵独特的地方。那么在这样一个素质结构里面、层次里面,心理素质呢其实是最重要的素质,而往往被人们所忽视,所以我提出全民健心就是想把素质的短板给补起来。甘肃文化大省建设的第一个工程就叫文明素质提升工程,这个工程里面心理素质的提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但却是一个短板,是容易被忽视的,至少是不被重视的,这是第二个理由。

第三个理由就是“社会心态”成为贯彻党的十七届六中全会精神的一个方面,过去我们党的一些文件里面也强调要强化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的问题,但这次讲得非常的明确。十七届六中全会的决议里面讲:“要加强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形成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有这么一句话在社会主义荣辱观这个问题里面,而社会主义荣辱观是在核心价值体系建设这个大问题里面,决定第三大块,第四条里面讲了“要强化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要形成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为了落实这一句话,我们把“阳光甘肃·全民健心”写到了省委的文件里去,这就是“阳光甘肃·全民健心”的由来。

第二个大问题:“阳光甘肃·全民健心”行动是贯彻落实十七届六中全会精神的重要内容。“阳光甘肃·全民健心”现在已经变成了省委、省政府贯彻落实十七届六中全会的一个决策部署和工作任务。但是从个人倡导的角度、学术观点的角度和工作任务的角度,我要把我知道的有关“阳光甘肃·全民健心”活动的背景、由来、内容做一个发言,抛砖引玉,这里面我也想讲三点:

一个就是十七届六中全会强调了人文关怀与心理疏导,提出了建设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的明确要求,这是我们的尚方宝剑,这是我们提出“阳光甘肃·全民健心”的最重要的理论依据和政策依据。根据十七届六中全会的号召,我们把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在甘肃形成的良好面貌,叫作阳光甘肃,我们努力建成阳光甘肃的一个工作措施,叫作全民健心。阳光甘肃,是幸福美好新甘肃的一个重要的标志。我经常讲一个人的心胸有多开阔,他的人生的道路就有多宽广。“阳光甘肃·全民健心”可以增强甘肃文化的软实力,而软实力的增强会对硬实力的提升起到非常重要的支撑作用,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作用非常巨大。甘肃要建设文化大省,要努力打造甘肃文化软实力独特的生成模式,其中有一个模式就是全民健心。

第二点,省委办公厅、省政府办公厅“甘办发〔2012〕11号文件”的形式将“阳光甘肃·全民健心”列入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实施办法,这个文件里面的第六部分是“推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实施文明诚信甘肃六大行动”。文明诚信甘肃有六大行动,其中第六个行动叫作“阳光甘肃·全民健心”行动,指出要“依托教育、心理问题咨询机构,建立社会心理问题指导中心,配备心理问题专家”;“各级、各类学校,要设立心理健康教育和心理咨询室,而且明确提出要求,高校按千分之一,中小学按五百分之一的标准配备心理健康辅导教师”;“县级以上医院要设立心理卫生科室,配备专业心理医生,乡镇卫生院、社区医院也要开展心理卫生工作。”分层次、有重点地开展企业政工干部,工会干部、团干、校外辅导员、学校心理教师集中轮训,培养一批骨干队伍。我们心理咨询师学会做过一些工作,但是没有大规模、持续地有计划地去做。

文件的第二段指出,要“健全、完善全民健心工作体系,制定和公布公民社会心理问题疏导调试与平衡应急流程,指导社会心理问题疏导,组织社会学、教育心理学专家、学者对重点行业,重点人群定期进行心理测试评估与分析,发布心态问题预警,提出对策建议”。这给我们提出了具体的任务——社会心态预警,我们这个社会现在可能出现一些什么样的心理危机,需要我们积极地给予干预、引导,加强珍惜生命教育和心理健康教育,开设学校心理健康教育课程。

文件的第三段指出要“加强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调处、化解好各种利益冲突和社会矛盾,缓解社会压力,引导公民自我调适”。实际上“全民健心”的主要内容是在于进行自我调适,不是依赖于心理疏导师、咨询师,而是自己给自己积极的暗示,自己给自己一个阳光的心态,自己给自己一个宽阔的心路,自己给自己一个美好的世界。这就是“阳光甘肃”的真实的含义。

引导公民自我调适,自我释放工作、生活压力,各单位、各系统都要建立相应的工作机制。这是个很全面的要求。要建立以领导干部为重点,党务干部和思想政治工作者参与的民意诉求调查机构,形成具体情况说明,促成问题解决的网络链条,促进形成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良好社会心态,显著提升公民幸福指数。我们现在建设幸福美好新甘肃,但是幸福指数没有提升,怎么令人信服呢?幸福甘肃,首先人要心情舒畅,我讲“以人为本”的时候就说了:“以人为本”就是把人当人,“以人为本”就是要使人成人,使人成人即要让人活出个人样来,更要让人活出点人味来,活出点人味来,你才能幸福。《中庸》里有一句话说:“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味也”,大家都在吃饭,但吃出味道的人很少,我经常开玩笑说:《中庸》不是讲吃饭的学问的书,他讲什么,他讲的是做人的道理,他说的就是人要活得有滋有味,吃饱了、穿暖了你就人模人样,但是还不够,还要有滋有味,这个味道从哪里来呢?你有苦要有地方去诉,有冤要有地方去伸,有话要有地方去说,不然会憋出心理毛病来的。有的家庭两口子冷战几个月不说话,最后一个人可能就被憋出了心理问题,而如果能够及时交流、宣泄了,反倒没有问题。因此我们说要有民主权利,要有诉求的渠道,要有倾诉的对象,要有倾听者。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说;我们还要有闲情逸致,能够悠闲地活着。我说最富有的人不是有钱的人,还要有闲,你说我有钱但没有时间,那你还不是真正的大款,真正的大款是拥有富余的金钱和时间。在地中海或者加勒比海开阔的海滩上晒太阳的人可能才是真正的大款,活得很悠闲,但他的内心不一定很放松。我们所说的活得有滋有味,就是能够实质性地放松,该紧张的时候还要能紧张得起来。我自己觉得我的心理还是比较健康的,我的老兄评价我说:“你这个人好像脑子里带开关,一工作就非常兴奋,很有激情,说休息就仿佛开关被关上,马上就平静下来,五分钟之内睡着,一觉睡六个半小时,睡到早上六点钟准时醒来,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我每天这样暗示自己:我就是一架准时启动的机器。所以最后就形成了这样一个很好的生活状态。要有闲情逸致到什么程度呢?我们甘肃老百姓经常有个说法:“嘴里含个糖果,手里拿个孙娃,就觉得很滋润。”我们要有踱方步的时间、情趣,要有仰望星空那样形而上的幻想,仰望星空不是看星星,是什么?他是思考宇宙人生的根本大道,他是把天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类比,作为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来去认识,去体悟,让我们像哲学家一样生活。一年里面有那么一两天一两小时一两分钟仰望一下星空,就说明我们还活得有点滋味,这就是要让人有滋味地活着,这就是提高幸福指数的一个方面。幸福是什么?幸福是人们的利益、愿望、要求得到合理满足以后的一种心理体验。画饼充饥是不能给百姓以幸福的,实质性地把蛋糕拿给我,把蛋糕做大了分好了我吃上了我才能幸福,所以必须解放和发展生产力,创造物质财富,为人民谋幸福。这是第二个大问题的第二点。

第二个问题的第三点就是“阳光甘肃·全民健心”活动已经受到了广泛响应和初步重视,不论是作为这个行动的首倡者,还是这个行动任务落实的管理者,我都感到十分的欣慰。所以我今天特意来到这个地方,向大家表示感谢,我想我应该给倡导“阳光甘肃·全民健心”活动的专家学者们,研究“阳光甘肃·全民健心”活动的学者们,给认同和积极参与这一行动所有的人,真诚地鞠一个躬,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这是我讲的第二个大的问题。

第三个大问题是真正启动、稳步推进、持续开展“阳光甘肃·全民健心”行动。

(此文是时任中共甘肃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甘肃省社科院院长的范鹏教授在2012年甘肃省心理咨询学术年会上的讲话节录,根据录音整理,经本人审阅,现收入本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