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孔子为什么这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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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自序 (1)

孔子其实苦得不得了,但他没有抱怨过2008年7月5日,星期六,应邀到一家企业讲座。以下是我讲座的开场白,姑且作为该书的序言吧。今天,非常荣幸,能够有机会来给大家一起交流一下国学。感谢黄总给我提供这个机会,来给各位分享一下国学。先说一个故事吧:一个富人送给穷人一头牛。穷人满怀希望开始奋斗。可牛要吃草,人要吃饭,日子难过。穷人于是把牛卖了,买了几只羊,吃了一只,剩下来的用来生小羊。可小羊迟迟没有生出来,日子更艰难了。穷人把羊卖了,买成了鸡,想让鸡生蛋赚钱为生,但是日子并没有改变,最后穷人把鸡也杀了,穷人的理想彻底崩溃了,这就是穷人的习惯。根据一个投资专家说,富人成功的秘诀就是:没钱时,不管多困难,也不要动用投资和储蓄,压力会使你找到赚钱的新方法,帮你还清账单。这是个好习惯。这个故事给我们的启发,我想就是:性格决定了习惯,习惯决定了成功。做生意是这样,做人也是这样。什么叫习惯?习惯是非常个人的,是自己受有道德的人影响而渐渐养成的。

比如说,早睡早起就是好的习惯,晚睡晚起或者早起就不是一个好的习惯,偶尔一两次加班晚睡晚起,那不叫习惯,那是特殊情况。好习惯是慢慢养成的,不是头脑发热、一时兴起的口号,不是大街什么热就追逐什么。比如李嘉诚为人低调,生活简朴而勤勉,一只港币千元的精工表已伴随主人10年,而且永远拨快20分钟,以提醒自己准时、惜时。这就是李嘉诚多年养成的习惯。最近几年,“国学”忽然热了起来,这不能不说和“读经运动”、于丹解读《论语》有关。国学热之后,很多报纸、电视台都开办了国学讲坛,主持人在介绍嘉宾的时候,最喜欢送的高帽子便是“国学大师”,这是“国学大师”某某某。“国学大师”的帽子漫天飞,张岂之先生曾经抛出一个观点:一个笼统的国学大师在1927年以后已经不存在了。因为1927年王国维先生自沉于昆明湖以后,由于学科的分类,从此中国没有再产生国学大师,产生的只是中国文学史专家、中国思想史专家或者是中国哲学史专家、中国美术史专家,等等。但是,什么叫“国学”?公众对这个概念的认识还比较模糊。

按照张岂之教授的说法,“国学”本义是指在西周时期,没有私人讲学的背景下由政府来进行办学的机构,就叫做官学,也称之为国学,距离现在已经3000多年了。第二层含义,就是19世纪西学东渐,当时中国有些学者们为了区别中国本土的学问和西方传来的科学技术,就称本土的学问为“国学”。到20世纪初,有些学者提倡“整理国故”,用科学的方法来整理我们民族留下来的丰富的遗产。清华大学1925年到1929年,这四年期间办了一个国学研究院,主任吴宓教授在开学典礼上解释:“国学者,中国传统文化的全体。”但我觉得媒体尽可能还是用“中华文化”这个概念比较好,因为现在世界许多国家都有中华民族的子孙在工作、生活、居住,一提中华文化大家都能认同和明确。而“国学”很容易引起多种理解,所以用起来必须要给它一个确凿的含意才比较好。“读经运动”效果怎么样?好不好呢?张岂之说,让小学生系统地读经,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我认为小学生主要还是要学习科学技术,中华文化中的优秀元素让他们用假期接触学习一下还是必要的,但过大分量地读经,可能就让他们负担过重了。

什么是国学?要说清楚真不容易,不过笼统地说就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和传统思想。由于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所以这不是一个学科。近几年所谓的“国学热”,其实主要还是儒学热。1982年,诺贝尔奖得主们在巴黎的例行聚会中,谈到21世纪人类需要什么思想时,几经斟酌之后的答案不是别的,正是孔子思想。最近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在接受新华社记者专访的时候说,“孔子引导我走路”。孔子可以说越来越热,每年我们国家都搞祭孔活动,世界上很多国家都设有孔子学院。《论语》的语言平易而不乏文采,篇章短小精练,而且像格言一样,随便一句话都可以写下来送人,易读易懂易记。《论语》所谈内容涉及人生修养的方方面面,对于我们今天与人相处、为人处世、心灵保健等都颇有启迪,这也是为什么它两千多年来流传不衰的重要原因之一。前几天,你们黄总给我发短信说,本周六开讲怎么样?我说可以。他说,主题是什么?我想了想,就叫《国学与现代企业人》吧。

这个题目很大,但是,我个人认为,一个好的企业,一个蓬勃向上的企业,一个在中国的国土上发展壮大的企业,你离不开这快土地,当然也离不开这快土地上的文化。中国几千年来,影响国人最深的文化还是儒家文化,虽然佛家和道家等也有非常重要的影响,但真正深入国人骨髓里的文化还是儒家。而《论语》既是儒家经典的核心,也是人们认识儒家学问的敲门砖。古人半部《论语》可以治天下,今人半篇《论语》可以护一生。《论语》里有一段话: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颜渊》)什么意思呢?就是让人抱着一颗谨慎感恩的心去生活。它具体到你去面对每个人的态度和你的信仰。“在邦无怨,在家无怨”,话说得多好啊。傅佩荣举过一个简单的例子:有朋友过世了,没有人料理后世,孔子知道了就说“我来负责丧葬”。看到这儿我们就可以琢磨一下,这个人过世没有人管,他显然是家道中落,子不孝。这个时候,你帮他忙等于是雪中送炭,没有人会回报你。孔子说“我来负责”,因为孔子自己也是一个很苦的人。

孔子3岁父亲过世,在青少年阶段,母亲过世。后来几年他的哥哥也过世了,到周游列国的时候太太也过世了。到70岁的时候,儿子也过世了。所以孔子其实苦得不得了。但是,他的《论语》里面,没有一句话说“我这个人命苦”,“我要抱怨”,反而他对朋友讲求道义这种举动,令人感动。所以,我读孔子生平的故事,觉得这个人特别令人佩服。而不是说我们今天是赶着国学热就讲孔子好话。我们为什么谈论孔子,因为找到孔子就找到了文化上的、心理上的根。这个时代,很多人迷失了文化上的根,不知道自己的祖宗了。别人过圣诞节,他也跟着过;别人过情人节,他也跟着过。自己家的节日端午节反而淡了,甚至连这个节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了。这不是忘祖又是什么?做企业也好,做人也好,要知恩图报,要饮水思源。一个人要想想,我是谁?你是从哪里来的?到哪里去?这个问题如果要让公安机关来处理,那非常简单,查查你的身份证就可以了。但是,作为哲学层面上的追问,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得找自己文化上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