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叶与冷月却直奔泰山,这第五册与第六册都藏在这泰山之上,只要守在这里,还怕没戏看?
泰山,群山之尊,五岳之首,自古便以东为尊,为万物交汇,初春发生之地,所以在泰山封禅祭祀,接近神灵,柳叶与冷月,扮作游人,闲庭漫步在泰山之间,那云海玉盘,朝日暮霞,也让人流连忘返。
不过没等两日,便有无数的江湖人,穿梭在泰山之中,而他们多在青云洞附近搜寻,柳叶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由道,“也不知道哪个能得到。”
冷月道,“你这赛马的法子行吗?最后还不是武功高强的更有优势?”
柳叶笑道,“天地有道,本就是弱肉强食,但人有气运,再说了,咱藏的地方,只看字面恐怕要耽误自己,若是有点心眼的先找到,未必不能化作己有。”不过柳叶却是想看看孔家陷了多深,想看看蒙古人到底来不来。
不过,众人在泰山上寻找近半月,也没有秘籍的半点踪迹,若不是其他几处,陆续找到,众人还以为柳叶在做谎,而柳叶与冷月也在第六册藏书之地,桃源修行,突然之间一大一小两柴夫走了过来,两人背上满满的都是柴火,这桃源水质清幽,水中更有不少鱼虾,所以经常有砍柴的过来,歇歇脚,只见中年樵夫开始生火架锅,而少年则跳到水里,手中拿着一根木叉,仔细的看着水中来来往往的鱼儿。
只见蓦地一下,这少年猛然将木叉向水里一扎,然后高高的扬起头,将木叉往上一扬,一条金灿灿的鱼在木叉上不断翻腾,这少年高声欢呼道,“爹,我抓到了紫锦鳞了,我抓到了紫锦鳞了。”
这中年看着儿子笑道,“狗儿好样的,好样的,小心别摔着。”
还真是父亲懂儿子,话音刚落,只见这少年脚下一滑,扑通一下,摔了个仰面朝天,不过即便摔了下去,这少年手中的木叉仍然向上举着,这少年紧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水珠。不过这少年随意在水底一拽,不知道动了那块石头,只见一个黄色的册子浮了起来,外面用油纸严严实实的包了好几层。
这少年随手抓了起来,对着中年人道,“爹,这里有一个油纸包,您看一看。”
中年人忙道,“不要打开,可不敢是谁人丢的。”中年人确实怕惹麻烦。
少年道,“好。”这少年扑腾着上了岸,将油纸包放在一边,便开始在水边破肚刮鳞,嘴中还哼着当地的小曲。
两人吃过饭后,天已经渐黑,少年道,“爹,咱要回吗?”
中年人道,“把东西放回去,今晚就在河边休息,明天去东边山头。”两人忙完,起了一堆篝火,沉沉睡去。
柳叶与冷月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柳叶道,“这父子俩倒是好人品。”
冷月道,“父子俩在这里,会有危险,毕竟来往的江湖人可都不是善茬。”
柳叶点点头,“好,我便去见见他们。”
柳叶说着,便走向这父子俩,柳叶到了后,沉声道,“两位,在下叨扰了。”
柳叶说完,中年人惊醒了过来,中年人道,“阁下,您有什么事?”
柳叶平静道,“两位,我有一本书落在了这里,不知道你们可见过。”
中年人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有一本书。”
柳叶笑道,“是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书,那可是我真爱的一本书,不知道拉到哪里了。”
中年人知道瞒不过,遂下水取出油纸包,笑道,“阁下,不知道是不是这本?”
柳叶拿过一看,紧忙道,“就是这本,就是这本。”柳叶随即拿出几两银子,递给中年人道,“这些银子,还请收下。”
中年人看着银子,虽然眼睛离不开,但还是连忙推手道,“这不能,不能,本来就是随手之事,怎么能贪图钱财,再说我俩大字不识一个,要这书也没用。”
柳叶连送了几次,这中年人就是不肯收,柳叶道,“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家又住何方?”
中年人笑道,“我姓田,在山下住着。”
柳叶道,“既然您不肯收这银子,我这有两招庄稼式,如果田大叔不介意,我这就给您演示一番?”
中年人笑道,“那感情好,老田就在这里谢过了。”老天连忙叫起自己的儿子,柳叶道,“给他醒醒脸吧。”
中年人应下,便与儿子一起在溪边洗了把脸,柳叶道,“您二位看好了。”
只见柳叶自然站立,随即俯身,两手按地,身躯前耸,一只猛虎模样随即徐徐而生,而田氏父子看着看着,竟不由自住的跟着柳叶学了起来,而且一招一式,竟然非常到位,原来柳叶暗地里用将真气散于四周,为他们引导,而这猛虎的模样,两人看了一遍,竟然死死的印在心上,刻在脑海里。
一套虎式虎势打完,柳叶便将剩下鹿熊猿鸟四式一一打完,田氏父子打完,虽然满身大汗,但神清气爽的紧,柳叶笑道,“大叔,这招式稀松平常,不过天天练一练,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这田姓中年人连忙道,“我看着招式好用,多谢您了。”
“您二位就赶紧回家吧,这里不安宁,不过这招式就不要在外人面前展示了,以免惹人笑话。”
田姓中年人自然明白一些,知道避祸,“这我们自然醒的,醒的。”
中年人随即让孩子给柳叶磕了三个头,便背着柴火走了,但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走起路来,竟然轻松了不少。
两人走后,冷月走了出来,冷月道,“你竟然把这功夫传给他们了。”
“既是仁心,当有仁报,些许功夫算什么,只是希望他们以后不要怨恨我才好。”柳叶说完,随即将那本油纸包的书,又飞进了水里,斜插在石缝中。
冷月道,“这个世道,还是自强才好一些,若是祸,躲不过,若是福,天注定,你不要想太多。”
柳叶点了点头,随即笑道,“月夜正好,倒是难得闲暇。”冷月莞尔一笑,斜靠了过去。
不过几日,这泰山的第五册也出现了,只见百十号人聚在太平顶,其中却有蒙古鞑子,而且看起来,这些蒙古鞑子,倒是势大的紧,虽然只有十几个以及几个跟随之外,但竟然占了一半的地方。
只听一个蒙古鞑子道,“大家已经都拿到五本秘籍了,还不赶紧拿出来,一起去找第六本。”
一人看着这蒙古鞑子道,“你们一本都没有,凭什么和你们一起?”
这蒙古鞑子道,“我苏德和你们一起,便是你们的荣幸,若不交出来,就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这些蒙古人说着,便纷纷亮出兵器。
而八九十个汉族的武林人士竟有一些踌躇,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说自己人多,但这泰山也是蒙古治下,众人不由有些怕,怕这蒙古人秋后算账,只见一个年轻的小伙拔出横刀,上前一步道,“哼,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怕什么,你们什么都没有,竟想空手套白狼?我告诉你,只要我史为辰在,那就不行。”
苏德冷笑道,“没想到还真有愣头青,来呀,和老子我练一练。”
史为辰长刀一横,大喝道,“来啊,谁不来是龟孙。”史为辰说完,又有十来个人跟他站在一块,但后面的却开始劝架了,“莫急莫急,大家在一起商量着来嘛,干嘛动刀动枪。”
但蒙古人也不松动,纷纷拔刀相向,眼看就要打起来,只听远远的一声道,“大家都是为了秘籍而来,现在最后一本秘籍还没影呢,这打下去,岂不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袭黄稠锦衣,手中一把白纸扇,上面一个字也没写,只见许多人都躬身道,“见过孔公子。”原来来人正事孔万成的一个长子,叫做孔尚贤。
孔尚贤走了过来道,“诸位既然已经得到五本,何不齐心合力,将这五禽行炁诀最后一册找出来。”
只听另一人道,“我们出生入死得来的,最后一册自然也要凭本事得。”
但此时另一人却道,“苗三刀,若凭本事,我怕你没有机会了,孔公子给你一条活路,还不赶紧应着。”
毛三刀冷声道,“何老鬼,你想攀高枝,你去,但想凭白要秘籍,没门。”
孔尚贤笑道,“秘籍什么的,孔某还真不在意,只是泰山乃是圣地,若行那杀戮之事,惊了神灵就不好了,更何况大家习武现在,都不容易,何必为了一本秘籍你死我活?我不看秘籍,只要大家将最后一页撕下来,我给大家看看最后一册在哪里就行。”
众人听完,有些犹豫,此时蒙古鞑子苏德道,“我看这孔家公子说的还有几分道理,赶紧吧。”
孔尚贤道,“诸位,孔某人绝不贪图最后一本秘籍,诸位若是信不过,那孔某就走了吧。”
只见一个不惑之年的人走了出来,沉声道,“孔家秘籍万千,孔公子自然不会贪图我们的秘籍,大家还是先谈查出最后一门秘籍吧,要不然还真要血流成河了。”
众人闻言,沉声道,“既然于先生这么说了,那大家都拿出来吧。”只见其中五人暗自将最后一页撕了下来,递给孔尚贤,孔尚贤看过后,笑道,“诸位,这最后五个字就是:桃花源水底,诸位赶快去吧。”
孔尚贤话音刚落,已经有几十道人影不见了。
而那些蒙古人却没有动,直至所有汉人走完,苏德才上前道,“孔公子,您就不去抢一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