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瑾安和小云景两人对了个调皮的眼神,吐了吐舌头,“怪不得你胖了许多!快走吧,不然你娘亲又要说你了!”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小云景一溜烟地向她娘亲快速行了行礼跑出来屋子。
“你又惯他!他早起穿衣时腰身都紧了不少!肯定是他将你之前做的糖果藏了起来偷偷吃的!你看看你!”徐青青说着有些娇嗔地把怀里的孩子放到他怀里。
谢瑾安和徐青青对了眼神,将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瑶瑶的额头说,“哎呦!我的宝贝!爹爹想死你了!亲一个!”
“爹?爹哒!”小瑶瑶歪着小脑袋看着谢瑾安,小手在谢瑾安胸前胡乱摆着。
“看来我之前是庙里是幻听了,那时你叫我爹爹呢?我忘了你是个未满月的娃娃,话都说不囫囵,怎么会叫爹!”谢瑾安说着拿着瑶瑶的小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但孩子的小手却在她仿佛认出了谢瑾安后,小手紧紧搂住了他脖子,小脸贴在他怀里喃喃地吐了几个泡泡,“爹…爹爹!”
“??”
“夫人!夫人你听见了吗?”谢瑾安眼里带着光,瞧向自己夫人说,“她!她!她!瑶瑶会说话了!你你!”谢瑾安都嘴拌的说不出话了。
“好了!你看看你这傻样!”徐青青笑着上前点了点孩子的小脑袋说,“这孩子聪明,没几天就要白日了,是时候该开口了!不过…”徐青青瘪了瘪嘴,假装不高兴地说,“怎么先叫的是你!明明是一直在照顾她的是她娘亲!小没良心的!”
“好了好了!夫人不要醋了,孩子还小,在我谢家,女孩子就要富养着,以后那个小王八羔子把我的瑶瑶拐走了,我和她哥哥非得把那小兔崽子腿打断喽!”谢瑾安说着挥了挥拳头,又亲了亲瑶瑶的额头,将她搂在怀里。
“你别把孩子惯坏了!”徐青青搬了个凳子,坐在他们跟前。
“只要把着正道,不乱教,孩子嘛,不就该自由自在的长大,我当年小的时候…”谢瑾安咽了咽口水,“大家都对我很好,所以我也过的很好!就算后面有什么事情,我也能过的很好!”
“现在有了你们在,我觉得我的日子过的比以往更好!”谢瑾安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欢喜。
“对了,你刚刚说瑶瑶就要百日了,那可要大办特办,我闺女就这么一个百日!嗯…我要请这东市的百姓都来家里吃饭!”谢瑾安高兴地举起孩子的手开心地摆了摆说。
“那咱家怕是破产了都请不起!你这想法都飞上天了!当年晓儿哥白日的时候你也就请府里上下吃了顿饭罢了!”徐青青娇嗔地点了点谢瑾安的额头。
谢瑾安瘪了瘪嘴说,“那算了,对了,咱们办流水席!请个几天的如何?”
“你呀!这岂不是厚此薄彼!你让景儿怎么看!”徐青青又点了点谢瑾安的额头,懊人地嗔了他一眼。
谢瑾安又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小脸,心里也觉得甜甜的。
“行行行!男孩子糙一点没事的,当年我大哥二哥小的时候过的比我糙多了随便什么都能喂饱,你相公我就不一样了,是家里老小,什么都紧着我来的,所以瑶瑶作为咱谢家如今年龄最小的姑娘,这宴席我肯定还是要办的,请请街坊邻居吃饭!贺贺我闺女百日!我亲自做几道好吃的,给咱自家人吃就行!到时候给云景做些他爱吃的,堵上他的嘴就行!…?嘘!”谢瑾安没想到孩子圈着自己的脖子睡着了,发出轻轻地呼吸声,靠在自己胸前。
谢瑾安声音放低,拍了拍夫人的手背,宽慰道,“没事了,夫人你去忙你的吧!孩子就让我带着!你也去歇一歇,看你眼圈都重了不少!”
“相公,我没事的!昨日休息的还行,我去庖厨看看给你的药煎的如何?”徐青青说着就要门外走,被谢瑾安一把拉住,有些责怪地说,“有下人看着火,夫人不必忧心,你既然放心不下,就在我这里睡!”他说着往里挪了挪,轻轻拍了拍床板。
徐青青推了推谢瑾安的胳膊,娇羞道,“你!怎地这般没脸没皮的!”
“我!”谢瑾安义正言辞地说,“我家夫人睡我身边有什么关系!咱俩是拜了天地的夫妻!无妨无妨!你若累了就歇会儿!”他说着又拍了拍被子面,耸了耸肩说,“反正屋里也没别人!”
“嗯!”徐青青点了点头,脱了外衣有些拘束地躺在谢瑾安身边,谢瑾安顺势把暖热的锦被往她身上挪了挪,拍了拍自己怀里的孩子,柔声说,“累了就睡会儿!你们都歇歇,这几日辛苦了!”
日头渐渐暗了下来,骰子端来的药也被谢瑾安一口气喝个赶紧,看来身边的这两个女孩是真的睡得死死的。
此刻做完功课的小云景四处找不到母亲和妹妹,晚饭也没见他们,便摸索到了父亲的屋里。
小云景推着门进来,小脸满带疑惑,还没喊出声,“爹……”
就被谢瑾安按头止住了,“嘘!娘亲和妹妹都睡了,小声些!”
小云景点着小脑袋,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小小的个子趴在床边,眼珠滴溜溜地转,声音软软地说,“爹爹,小景也想和爹爹一起睡!可不可以…”
谢瑾安带着笑脸,伸手勾了勾小云景的鼻梁说,“你小子,都多大了!还在这里撒娇!”他眯着眼睛,嘟嘟嘴说,“你小心点爬上来,睡在爹爹右边,小心别惊醒你娘亲和妹妹!”
“嗯!”他点着小脑袋,熟练的脱下小鞋子,将外套脱下,小手一点点地将外衣叠好,将小帽子摘下放在外衣上,然后蹑手蹑脚地从床尾爬上床,一点一点地爬到谢瑾安的左边,特别规矩地躺在谢瑾安身边,拉了里面的被子来盖。
谢瑾安勾着嘴角歪着头看他,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说,“你冷不冷啊?到爹爹这里来睡,暖和些,唉,是爹爹的不是,那么小就让你一个人睡,害不害怕?”
云景小手握着被子一角,眨了眨小眼睛,眼神无辜地盯着谢瑾安说,“不是爹爹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早日独当一面,所以才把旁屋暂时改做了景儿的睡房吗?”
“额?”谢瑾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说,“是吗?”谁知道自己当初编了什么理由,才把孩子骗走。
“但今天你是小景啊,咱们娘四个好不容易一起睡,你就暂时放下你小男子汉的担当,想如何便如何,你看看你刚刚那衣服叠的整齐的,你爹我的衣服就往屏风上一扔,多潇洒!”谢瑾安说着,头发一甩,傲娇地抬了抬下巴。
谁知道自家儿子翻了个白眼,冷冷地说,“怪不得见父亲的衣服老是有褶皱,太邋遢了,夫子说不学礼,无以立,可景儿见父亲潇洒俊朗也很羡慕,景儿有些…”他说着说着眼神里更加疑惑。
“无碍的,你夫子是当代大师,他教你的必是为人处世的道理,爹爹呢,虽然少时学过些文化,可爹爹后来由于脑袋太笨了…”他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说,“夫子都被气走了好几个!所以爹爹呢就做了武官…你爹我往上倒三代都是习武的,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是一窍不通,倒是……”他伸手摸了摸云景的小脑袋说,“出了你这个好苗子!你……”他一转眼,小家伙也睡着了,呼吸声响起,钻进谢瑾安被子里,抓着被角睡着了。
“害!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睡得快!”谢瑾安喃喃两句,看见睡在身侧的夫人侧着脸沉沉睡去,觉得人生如此也蛮开心,将挂在自己身上的瑶瑶抱着放在了他哥身边,轻轻地哄了哄,自己疲倦的转了转脖子说,“好吧!大家都睡了,那我也睡会儿!”说罢,自己夹缝中求生存般地支着下巴,数了数星星,躺在中间睡着了。
三天后
谢瑾安百无聊赖地活动着胳膊,突发奇想地眼神一亮,转头对徐青青说,“既然我的伤的差不多了,趁着寒冬未消,我们去滑旱冰如何!夫人如何,一起去?”
徐青青抖了抖手里的衣服,柔声道,“相公还是消停会儿,去年在老家时,也说要教云景滑冰,谁知道自己就摔了个四仰八叉的,我可不敢让相公你冒险!”
谢瑾安赶忙摆了摆手说,“不一样,不一样的!那是去年,我今年做的鞋肯定好用!”
“相公!”徐青青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神温柔却别有心思地看着谢瑾安说,“不行,你的身子还得继续养着,今年之内一些大幅度的运动最好停止不要做了!我会让三九他们监督你的!”
“啊!”谢瑾安拉长着脸,哭丧地说,“那岂不是禁足我?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大幅度的运动!就当作是活动活动身子也好!”
忽然外面吵吵嚷嚷的,十分热闹,远远听得好像是有许多人在看热闹似的。
谢瑾安大步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打开了门,望了眼呆在房顶的绿桃,叉着腰喊了句,“绿桃,外面怎么回事?你站的高给老爷我望一望!”
绿桃回身看了两眼说,“少爷,囚犯进城,百姓在围观!”
谢瑾安八卦之心顿起,拍了拍门框,朝着屋里喊了句,“哦?怎么走东直门了?夫人!快快快,快出去凑个热闹!”自己一撩袍子就要往外面闯,被绿桃揪住领子,往屋里一扔说,“呆着!外面危险!”,又看了两眼徐青青说,“把脉!扎针!”
“你!”谢瑾安心虚地看了看偷笑的夫人,没好气地手指指着绿桃,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耍赖地甩了甩手说,“你闷死你就少爷我算了!”
“回去!”绿桃转身施展轻功飞上屋顶。
“来人来人!”谢瑾安跺着脚喊来了下人,他叉着腰厉声道,“你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回来给老爷我讲讲!”
“是,老爷!”下人颠波颠地往门口走,去看热闹去。
过了半天,去看热闹的下人屁颠屁颠地回来了,兴高采烈地给谢瑾安描述,“老爷,说是这两天有军士在北边发现一艘商船,上面的妖怪长的棕头发碧蓝色和绿色的眼睛,有的头发还是白色的!长的可吓人了!说话叽里咕噜的也听不懂!还要打人,当下拘了,被押送到京都候审!”
“??西洋人?”谢瑾安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亮了亮,“他们没带翻译?就是会说咱们话的人?”
“好像没有,不过他们船上还带着一个病重的长咱们这样的人!不过,已经昏迷了,被一起押到京都来!”
“???”
活这么大了,居然还能看见长相不同的西洋人,我的妈,奇迹奇迹,我得去看看。谢瑾安这样想着,赶紧拉了夫人一起出门看热闹去,绿桃也拦不住,只好乖乖提着剑跟在他们身后。
“Help!somebody help!”囚笼里棕发人隔着木栏杆大喊,嘴里净说些听不懂的话,周围的百姓像是看热闹一般交头接耳地,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笼子里的几个人。
“真的是西洋人唉!夫人你看!”谢瑾安指了指远处走过来的囚笼说。
“相公说他们是人,可他们相貌也是奇怪,怎地人竟能长金发和蓝眼睛,真是奇特!”徐青青拿着帕子掩面说。
“夫人你别看他们长的这幅模样,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国家疆土之外肯定还有别的人种存在!”谢瑾安高兴地转圈,摩拳擦掌地望着人马,兴奋地说,“没想到啊!书上写的居然是真的!!!”
至于什么书,当然是他之前生存的世界所存在,不过到了这边也只能是胡诌说是少时看的那些志怪杂书中描述的西洋人的样貌和语言。
押送的兵马越来越近,为首的见谢瑾安在门口,急忙止住了队伍,下马来向谢瑾安请安。
走近了才发现,那人竟是天机府的郭勤。
郭勤行礼,粗犷的脸上带着笑容说,“卑职郭勤拜见侯爷、夫人!如今见您身子大好,卑职们也也高兴地很!希望早日能和候爷一起再共事!”
谢瑾安回礼说,“免礼免礼,自家兄弟见外了!怎么?这囚车怎地由天机府负责押送?”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囚车说。
“回王爷!”郭勤又行了礼说,“顺天府来了令说让咱天机府把那些妖邪押到府里待审,问清楚他们开货船到我后庆所为何事之后再上报陛下处置!可是…”郭勤有些为难地说,“大人您也听见、看见,他们一个个长的,说的话没人听懂,唯一一个看着像我们肤色的人还重伤着,我们打算送到济世堂去先治着,将那些妖怪关到大牢里,请个法师,再想办法!”
“行了,本王知道了,本王去问问看!”谢瑾安说着极其潇洒地往囚车走去。
以下为直接翻译~~~
谢瑾安看了看笼子里的人,理了理衣服用还依稀记得的外文说,“你好?”
为首的男子简直是要疯了,他头抵着木栏死命地说,“我的上帝啊!你会说我们的语言?”
“会一点点!”谢瑾安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说。
“我的上帝感谢主!能不能给我一些水喝,我们飘在海上好几天都没有干净的水喝了,快渴死了!”那人金色的卷发摇了摇,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
“没问题,我去给你们准备!”谢瑾安比了个手势,对着身后目瞪口呆的下人说,“去,到府里后厨取几壶水分给他们!”
“???老……老爷!您刚刚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下人愣愣地挠了挠脑袋。
“你去就是了!快去!”谢瑾安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说。
“嗨,我们的兄弟怎么样了?他快死了!有医生吗?救救他!”那金发男子死命地敲了敲门槛冲谢瑾安喊道,手底下人以为他要对谢瑾安不利,纷纷抽出佩刀将谢瑾安护住,“大胆,什么妖怪敢伤我们大人!”
谢瑾安转了转眼睛,拨开人群对郭勤严肃地说,“赶紧把那个病重送到医馆去救治,他是唯一会说这些外乡人话的人,千万不能死!”
“是,卑职遵命!”郭勤拱手回复,招来几个手下把重伤的人火速送到最近的医馆去救治。
“大人?这,您会讲他们的话?刚刚看他们好像听懂您说的话?妖怪也会说话?”郭勤更是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谢瑾安,眼里满是疑惑。
“本官不会啊!”谢瑾安摇了摇头,戏谑道,“是不是本官要你们观察犯人的面部表情,都没学是不是,你没看他们用手指着嘴里,而且嘴都快要干裂了,肯定是渴了,等他们喝完水了,赶紧把他们押到大牢里,一切等那个重伤的人醒了再说!对了…”谢瑾安往囚车后看了看,“他们没带什么随身的东西,什么大箱子之类的?”
郭勤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更加佩服自家大人了,拱手回道,“回大人,箱子太重而且图案诡异,那布蒙着已经趁夜先进了府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