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间屋子里,快……”门外传来嘈杂之声,火光接天,李易之大感不妙。
门突然被踹开,为首的是刚刚昏过去的乌纳特,身后的乌纳函善和乌纳姆分别被绑着,很明显,她们的行动被其他人发现了。
“李易之,你死到临头了还想逃!”乌纳特轻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而此时的乌纳特根本没有注意自己夫人的举动,文萃地向李易之使了个眼,李易之立马从袖间掏出一把短刀架在文萃的脖子。
“夫……人……”
“娘……”函善公主见娘亲被李易之挟持,不禁失声痛哭。
“都不要管我,快……抓住他……”文萃自知乌纳特不敢乱来,部落的其人更是对夫人极度尊敬,一旦她有生命危险,再大的任务也是可以放弃的。
“大家让他走……”乌纳特命令道,其他人纷纷放下武器。
李易之一边挟持着文萃,一边往门边靠去,以防止有突袭,但尽管已经小心备至,却仍有人暗中放毒,李易之瞬间失去意识,文萃大惊,想要保护他却又害怕暴露身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李易之带走。
东庭君主落入南闵乌纳部落的消息不胫而走,仅几天时间,东庭、南闵、西凉、北宸以及周边各个小过家都已传遍。消息传到初阳这里时,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缓过神来,均佑见她如此,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均佑,我想去南闵。”
“你疯了!南闵乃是蛮荒之地,那里都是落后的部落,你一个女孩子去简直是送死!”
“易之是为了来见我才会误入南闵的,我不可以见死不救,我一定要去。”
“他是东庭的君主,难道东庭不会发兵去救吗?要你多担心什么?”
“不会的,东庭肯定不会有军队去救他的……沈端临巴不得他死……”
“总之,我不会让你去的。”
见劝不动均佑,初阳负气的转身而去,却听到均佑受伤的话,“初阳,你从来没有为我这么紧张过。”
“均佑,对不起,他不同。”
“他有什么不同?难道就因为他是一国君主?我哪点不及他?”
“你一出生便锦衣玉食,可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用双手去争取的。”
“我也想争取得到你。”
“均佑,我从未说过我要离开你。”
“初阳,你问问你的心,从一听到那个消息开始,你有哪一刻不是为他担心着急。你马上要成为我的璋王妃,你这么做不觉得对我很不公平吗?”
“均佑……”
“不要再说了,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回东庭去吧。”均佑其实很害怕初阳真的转身而去,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初阳停顿了一下,后又加快了脚步,黯淡的阳光拉长了她的影子,一点一点消失在了璋王府,徒留下均佑一个人漠然神伤……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
所有的情意,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愿罢了。
均佑嘲笑的看着天空,云朵飘移,时光流转,往日的一幕幕总是萦绕在眼前,挥之不去。
薛初阳,你总是让又爱又恨。
初阳出了璋王府,用仅有的银子买了匹骏马,往南闵方向飞奔而去。远处孤雁单飞,夕阳归家。
在乌纳部落暗黑的牢狱里,李易之绝望的看着墙壁,什么争天下,都是空话,得到了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一样。突然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是函善公主,她屏退了看守牢狱的人,打开门,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呈到李易之面前。
“愣着做什么?快吃吧。”
“最后一顿?”易之有些自嘲。
函善垂泪,手有些颤抖,易之伸手去接糕点却恰巧碰到了函善的手,函善忽然地抱住李易之,“我不想你死,李易之,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易之感到颈部有些烫,那是函善的泪,少女诚挚的感情和温柔的身体让李易之又回想起那个人。
空气静默了些许时间,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函善害怕的马上逃离,躲在一个小角落里,来人却是她的母亲。
“奴婢参见皇上……”
“我已沦为阶下囚,已经没有必要行这种大礼了。”李易之自嘲地说道。
“奴婢该死,但奴婢实在没有万全之策,还请皇上恕罪。今天奴婢来,就是想救皇上出去。”
“救朕出去?”
“正是。奴婢已经在寨子上下做好了手脚,到时候一着火,火沾上奴婢洒下的油越烧越旺,部落里的人光顾着救火,哪会顾及囚犯的安危,到时候奴婢安排函善带皇上逃离这里。”
“那你呢?!”
“世间仅奴婢一人知道皇上的身世,只有奴婢死了,才能真正保证皇上的正统嫡传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