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柳的身子用力的绷紧,他这算是什么!?昨晚明明看着自己差一点被陷害,他不仅不维护一句,反而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一样的来挑自己的刺!?
柳眉一竖,冷冷的迸出一句,“大爷要是闲来无事,大可去城外走走,城外好山好水好风光,还有那些什么春/宵阁、胡公子,自然都是和着大爷的心意的,总比闷在家里对着蔓柳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要好的多吧?”
南宫煜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她的词锋会这么厉害。
倒是有些微微的怒了,“你真不知道你错在哪?”
他是在绕着弯儿说出昨夜南宫邺为自己解围之事,蔓柳又岂能不知?
心头更是火起,难道你不救我,还不准别人救我?
可心中越怒,她的唇角倒是淡淡的笑了起来,“大爷在吃醋?”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好大胆的女人,自己还没有说出来,她竟然抢着先给自己扣上一顶帽子!
他望着她的背影,邪飞的眉渐渐拧住,终于冷冷的笑了起来,“老二看你一眼,我就会吃醋?”
蔓柳故作不解,清眉一扬,“哦?大爷没有吃醋?那为何蔓柳临去时看着大爷的目光倒像是要吃人了!?”
南宫煜心中猛地一缩,难道她看出了什么?
双眸中的怒气渐渐冷了下来,他故意去试她,“哦?我的目光能杀人吗?不过我倒是蛮好奇的,为什么老二会这么帮着你!”
蔓柳冷笑,“二爷昨夜说的每一句话大爷该是都听清楚了吧?蔓柳原以为二爷是个只会在胭脂粉堆里打滚的花花公子,没想到遇到正节的时候他倒肯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相比起来,看着自己老婆被人冤枉却一声不吭的大爷倒不像个爷们了!”
话音未落,南宫煜的身上就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
她这一句话,正中他的要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他不怒反笑的问道:“哦?在你眼里二爷才是爷?我就不算了?”
蔓柳冷冷的一甩袖,不愿和他多说,猛地站了起来。
“蔓柳困了,先回房歇息。大爷若是还没有教训够的话,就请明日再来接着问吧!”
南宫煜被她激得心中好一阵酸楚,是!昨夜明明是他“见死不救”,可这背后是为了什么,她又这么能明白?
冷眼看着她站起身子就要转入房中,他猛地闷哼了一声,“苏蔓柳!你给我站住!!”
蔓柳的身子定住,单薄的肩头轻轻颤抖了一下,回过头来,唇角一抹不齿的冷笑,“大爷还有什么吩咐?”
她竟然在蔑视自己!他气得暗自发抖,冰冷的双眸中陡然生出一抹杀气,狰狞的威胁:“苏蔓柳!你好大的胆子!你难道就不怕我一纸休书将你踢回苏府?”
休书!?蔓柳心中瞬间冷得如坠冰窖,迎风摆柳的身子用力的一晃!
南宫府她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一个冰冷邪魅的夫君更是视如粪土,可他竟然说出了这一句话,足以刺伤她的心!
“南宫大少!”她用力的咬着唇,倔强的眼中似射出一团绝望的怒火!
“你若要休妻,只凭一纸休书恐怕是办不到吧?”
南宫煜微微一愣,其实这话一出口,他的心里跟着就后悔了。
望着她满脸绝望的怒容,他终于退缩了,轻轻舔了舔干涸的唇,他故意邪笑起来,“那你还要什么?”
“古有七出,夫始有休妻之口实。蔓柳问你,蔓柳可曾犯了七出中的任何一条!?”
这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倒让南宫煜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怔怔了半晌之后,他冷笑了一声,“你没有错么?那我问你,昨夜老二救你,最后又那样的看着你,你的心里就真的没有他么?”
蔓柳气苦,说来说去,他还是忘不了南宫邺昨夜临去时对自己那深深的一瞥。
心中陡然间滑过一个念头,她倒是恣意的笑了,“原来大爷怒的是这个,这倒是奇了,那眼睛是长在二爷身上的,他要那样看着蔓柳,蔓柳又能躲到哪里去?倒是大爷,您是爷,又是蔓柳的夫君,难道就任由自己的亲弟弟这样看着我么?”
“住口!”他的手一抖,双眸中的冷笑终于被心中隐隐的痛楚刺穿!接着就像触电一般狠狠抓住她柔嫩的肩骨!
“苏蔓柳!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肩胛处传来的剧痛险些让蔓柳尖叫出来,可她依旧强忍着,一动不动,只用唇角不屑的冷笑去回击他。
“大爷轻些,要是被外面的那些丫鬟看到了平日冷冰冰的大爷只被蔓柳一句话就说得怒火冲天,总不是什么好事吧?”
南宫煜愣住,这才发现了站在院中修理草木的两个丫鬟正紧缩着肩头,僵在那里,倒像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样子。
也只是这一转眼的功夫,他像是察觉了什么,满脸的怒容渐渐的散去,捏在她肩头的那只手跟着放下。
淡淡的一挑眉,“真是笑话,大爷和大少奶奶说话,旁人看到了又怎么样?”
蔓柳心中一愣,他为什么突然就又镇静了下来?难道有人正偷偷看着自己?
正在疑惑的时候,院门处突然闪进一条黑影,半片身子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大爷,不……不好了,二老爷被人偷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