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你出来,告诉大少奶奶,你都看到了什么!”
南宫煜一声闷哼,站在屋角根本没有人留意到的边儿缩手缩脚的出来。
她也和李檀一样,没有抬头,甚至是在竭力的躲避着蔓柳愤怒中带着惊愕的目光。
一直瞪着眼睛几乎要杀人的老夫人见她还在犹豫,猛地一声怒喝:“你就是边儿?你究竟看到大少奶奶什么了?你快点说!!”
边儿全身一抖,终于颤声答道:“是,回老夫人的话,奴婢是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鬟,有一晚大爷不在府中,大少奶奶却要奴婢准备酒菜,后来又让奴婢回房睡,还不准奴婢出来。奴婢在房里睡到半夜,要起来小解,却听到大少奶奶房里有说笑声,奴婢心中疑惑,就隔着窗户去看,看到……看到大少奶奶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一面喝酒一面说笑,她的手里……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块很可怕的面具!”
“你说谎!”蔓柳气得心中滴血,她哪里能想到自己亲手救下的小丫鬟竟然说出来这样的话。
这话不是逼着她死,而是逼着她上刀山下油锅,逼着她做一个连死了都要遭万人唾弃的淫/妇!
“边儿!你好毒的心机!你好深的祸心!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声声泣血的厉问,蔓柳披头散发的挣扎着,挣扎着要冲过去!
可南宫煜的力气是那么的大,他死死的揪住她的胳膊,唇角的冷笑,愈发残忍。
“放肆!”一声怒吼传来。
南宫绝像是一直潜伏在门外,直到这是才大步而入!
“老夫人!老夫真是没想到南宫府里还有这样心如蛇蝎的女人!”南宫绝一面装作气愤填膺的样子,一面刻意的扫了南宫煜一眼。
接着就是恶毒的咆哮:“这样的女人还和她啰嗦什么?如今有人证有物证,若不是煜儿及时发现,等到她生下了肚中的孽障,咱们南宫府还有什么脸面!?”
这话一说完,胡氏跟着像疯狗一样跳了出来,“我早知道这贱人没安什么好心,竟然还在南宫府里私藏姘夫!就是活活打死也不解气的!该浸猪笼,该浸猪笼!!”
李氏自然不甘人后,不住的摇头叹息:“是啊!是啊!阿弥驼佛,还好我们没有给她骗了!”
“娘!”南宫晴更是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就这样的女人还能做我的嫂嫂?大哥快打死她!”
满屋的女人,刚刚还刻意的巴结,到了现在却恨不得要扒了蔓柳的皮喝了她的血才算解恨。
只有尔真和甘露,欲言又止,站在人后定定的看着,眼神中,渐渐滑过了一丝悲哀。
老夫人气得脸色一团青紫,用力的一拍桌子,正要再大声喝骂的时候,蔓柳却突然停止了挣扎。
她回头,猛地望向南宫煜,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是吗?”
南宫煜被她冷冷的逼着,心中痛得如同被千万把钢刀割过,薄薄的唇,用力的哆嗦,抓住她胳膊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松开。
房里七嘴八舌叫喧的人立刻都住了嘴,望了过来。
他立刻恢复了平静,冷笑了一声,“****!你在说什么?若不是边儿撞破了你的好事跑来告诉我,我不是要被你蒙在鼓中一世?”
话音未落,蔓柳猛地抽出手来,重重的一记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
“南宫煜!我要你摸着良心回答我!!”
他没有躲开,就在她的身前生生的捱了一下。
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正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南宫绝突然如同饿狼一样扑了上来!
“好大胆的女人,你当真是死不悔改!今天老夫要是不杀了你,又如何去面对我死去的大哥!”
狂吠声中,一只手掌猛地向她的头上劈了下来。
他像是心中怒极,这一掌隐隐带着风声,罩住了蔓柳的全身,让她根本不可能躲开!
而蔓柳却一动不动,只是死死的瞪着南宫煜!
南宫煜脸色大变,猛地出手,格住!
“绝叔,她是死是活,还轮不到您来说吧!”
南宫绝见到这必杀的一掌竟然被他挡住了,立刻冷笑道:“怎么?煜儿,老夫帮你杀了这淫□妇也有错?”
南宫煜双眸一挑,冷冰冰的答道:“她是生是死,自然有家法族规定论,绝叔就这么痛下杀手,不觉得便宜了她?”
南宫绝心中一动,这才悻悻的收回了手,转目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您是一家之主,那还是您来说吧,这个****该怎么个死法?”
他字字句句里都扣着一个“死”字,老夫人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却没有回答,转眸望着南宫煜,冷冷的撇了一下嘴,“煜儿,这女人是你娶进家门的,还是由你来处置她吧。”
话音刚落,蔓柳一声怒吼,“休想!苏蔓柳就是死,也绝不会死在你们的手里!”
她猛地向后退,同时伸手拔下扎在发间的玉簪,皓腕一翻,重重的向自己的眉心刺去!
她已经怀了必死的心,就算她的身子被侮辱了,也绝不会任由他们再来玷污她的心!
南宫煜一直暗中戒备着南宫绝,哪里想到她会突然自尽。
一下子惊得魂飞天外,猛地惊呼了一声,“不要!”
斜斜伸出的手,想要去抓住她手中的玉簪,可他们已经隔了两步,蔓柳那一簪,更是带着必死的决绝!
他,能救得了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