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事之秋,起始于南宫府城北的货仓着火,又在一片惊天的流言中渐渐露出了它狰狞的爪牙!
城北的货仓,向来是南宫府囤积大量货物的地方。
南宫府是扬州城首富,扬州知府自然不敢怠慢,整整派了一营的兵勇守卫。
而南宫煜自己,也秘密派了不少人在暗中巡视,唯恐稍有差池。
可就是这样,在一夜之间,这间建立在城外码头的货仓,却在没有一个人发觉的情况下被一场大火烧成一片白地!
货仓里堆满了货物,这一把火烧了多少银两自不必说,不过南宫府倒也能受得起。
可纵火之人,却一定要揪出来!
南宫煜整整一天都没有回南宫府,都在城外仔细的搜寻纵火之人的痕迹。
到了第二天,一场留言终于在扬州城里四处蔓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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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酒楼,四五个喝得醉醺醺的酒客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
“哎!你听说了么?南宫府的城北货仓昨夜被一场天火给烧了!这下子,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啊?怎么是天火?”
“南宫府作孽太多了呗!我上次就听人说了,他们府里的大小姐勾引了自家的堂兄,现在这一对狗男女,一个闭了红,一个被人不明不白杀死在床上!”
“吓!什么叫不明不白?都说是南宫府的大爷下的手!”
“大爷?那大爷也算是当头了,前阵子不是才听说他曾经得罪了宫里的贵妃被吃了一场牢狱之苦么?后来是花了银子才保出来的!所以说大爷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哦!”
“对了,还有……他们家这几年里,死了多少人呐?最近那个雅夫人,论起来还是大爷的舅妈呢,不一样被人毒死了?”
“什么毒死?都说是南宫府里有怨魂作祟!南宫府里的人,谁的心都黑着,谁手里没沾着点鲜血啊!现在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南宫府迟早要垮台了!”
“啊!?垮台?那……那我还在他们家的茂德钱庄存了银子呢!这……这……”
“嘘!噤声!你们瞎说什么呢,这种话要是传出去,南宫府那么好惹啊!保准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什么死不死的!爷们我现在银子都要没了!这世道,没银子就是没命!管他是不是天火,咱们先去把存在茂德钱庄的银子取出来!可别说没就没了!”
“是是是!走,咱们一道去!”
一句句的流言,就像是在一夜之间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一般,在扬州城的各个酒楼、茶肆、妓院、赌坊、集市中飞快的蔓延开来……
这背后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黑手缓缓的推动,又像是被一团黑色迷雾包裹的阴谋……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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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茂德钱庄。
这几天,钱庄的胡掌柜早已忙的焦头烂额。
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风(暖写到这里,真的很想说是:红/袖风!o(∩_∩)o…谁叫红袖的系统总是不稳定?),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排着队的挤过来,手里举着票号,要取出存在钱庄中的银两。
虽说渐渐近了年关,取钱的人多一些本是无可厚非。可是联想到这几天里街面上的留言,实在是让人心中难安。
不过茂德钱庄是南宫府的根基所在,这块金字招牌挂在扬州城里几十年风雨不倒,哼!就凭几个穷鬼,也能挤兑了去?
胡掌柜想到这里,不由又暗骂了一声那些争着抢着来取钱的短视鬼!
这天下,还没有人能把南宫府的银子都提空了的!
何况南宫府里还有南宫大爷,只要有他在,什么鬼神都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从熙熙攘攘的前台中传来几声怒喝:“让开,让开!我家老爷要取钱,统统让开!”
拥挤在柜台外面的人群被几个壮汉推开,跟着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文士尖着嗓子喊了一声:“伙计,叫你们家掌柜的出来!”
胡掌柜见来者不善,连忙起身迎接。
“各位爷好,小的就是本店的掌柜,姓胡,请问可有什么效劳的地方?”
管家懒懒的一挑眉毛,“是我们家少爷要取银子,你能做主么?”
“当然当然!”胡掌柜虽说一直客客气气,可也不卑不亢。
“只要贵府的老爷手里有我们钱庄的票号,不管是多少银子,只要是到期的,小人立即当场兑现。”
话音未落,从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闷哼,“好大的口气!当真是不管多少银两,你们都能当场兑现!?”
胡掌柜微微一震,偷眼看去,只见在管家的身后,竟然还有一座被四个壮汉抬着的太师椅,椅中坐着一位须发苍白的干瘦老者。
他的眼神锋利如刃,又透着一股狠辣无情,甚至说是一股煞气!
胡掌柜是老油条了,只看一眼也知道来者不善,连忙把话说的圆满些。
“是!咱们钱庄定下的规矩上就是这么写的,不过若是大宗兑现,超过白银十万两的,钱庄有权在十日内兑现!”
“好!好气魄!”老人冷冷一笑,“那就算钱吧!”
不知为何,胡掌柜的心到这时突然紧张了起来。
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不知这位老爷要取多少银子?”
老人微微的笑了,“不多,二百一十二万两……”
“二百一十二万两白银!?”胡掌柜瞬间倒抽一口凉气!
“不!是二百一十二万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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