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的声音停住,残香娇躯一晃,满脸都是惊恐的泪水!
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父亲身上的那条伤口,是被自己母亲用剪刀扎进去的!
可恨!为什么天下间还有这样的父亲!?为什么自己的娘家比南宫府还要黑暗险恶!?
原来,是他们逼得自己母亲变成了这个样子!
南宫煜目光惨惨的看着她的脸色在瞬间变得如雪般惨白,他还以为她是经受不住这样惨绝人寰的惊吓而变成这样的。
他哀凉的从唇角挑出一抹冷笑,双眸射出一道寒冰冷焰般的煞气!
“你现在知道苏府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被一把大火烧成白地了吧?还有你以前曾经问过我,有没有杀过妇孺,不错!这些都是我做的!那时我早已是烂醉了!我本来就对不起蔓柳的娘亲,现在看到这些我如何还能忍得下去!当时她刺死了苏老爷,所有人的惊恐的尖叫,她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剪刀,就连那个畜生的少爷扑上来都不知道!嘿嘿……那时我从屋顶跳下去,一剑一个将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连个丫鬟佣人都没有放过!这些没半点廉耻之心的畜生,我怎么会放走一个!何况夫人她杀了自己的丈夫,这种事情,我自然不会让一个活人看到!等到苏府的人给我杀光之后,夫人却已经疯了。那时我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把火烧了苏府,这才把她带到这里来……”
一个天大的疑团,从他的嘴里一字不落的都说了出来,残香如遭闷雷击中,双膝一软重重的瘫倒在地上!
南宫煜心中一惊,连忙俯身将她抱住!
“残香,你怎么了?”
残香灰白的唇微微张了一下,犹如梦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这转瞬之间,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父亲那么狠毒,而最后又死在自己娘亲手里的事实!
现在娘亲半疯半傻的活着,却又是被南宫煜救出来的!要不是他,娘亲一定被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二娘一起活活整死了吧!?
可恨!可悲!可叹……这就是一直缠绕着自己几乎生不如死的谜底!
她轻轻的伸出手去,揪住了南宫煜那只强劲有力的臂膀。
这一刻,她是如此的软弱,如此的需要依靠!
带着无声的哭泣,她问:“煜哥……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是夫妻啊……为什么……”
南宫煜瞬间怔住,“你……你叫我什么?”
残香艰难的张开唇,在这时,她几乎就要喊出来,自己就是蔓柳,那个本该落入江中淹死又被人救起的苏蔓柳!
房里躺着的妇人,就是自己的娘亲!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
“大爷!不好了!”
南宫煜心中一惊,再抬头时看到羽已经脸色煞白的冲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慌慌张张的?是钱庄么?”
羽看来是一路狂奔而来,急得喘息不止,终于从嘴里迸出一句话来!
“大爷!不好了!柔儿小姐……柔儿小姐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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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府外,疾驰的黑马停下,南宫煜发疯一样扑进府中!
这时黑暗中的南宫府早已点亮了千盏红灯,似乎各个角落都有人在喊着柔儿的名字!
中院里,胡氏披头散发,像个厉鬼般站在院中,一面是南宫邺和尔真、甘露带着几个丫鬟,一脸惊恐痛苦的看着她。
“你们……你们都不要过来!叫南宫煜来!叫厉残香那个贱/人来!一定是她拐走了我的柔儿!是她!一定是她!”
南宫煜脸色铁青的冲过去,一声怒吼,“怎么回事!?”
院中人人震得心中一惊,南宫邺倒还有几分镇静,过去轻声的答道:“哥哥,柔儿不见了,找遍了府中也不见人影!”
南宫煜的心中“咯噔”一沉,胸口一口恶气翻上来,强自又稳稳的站住。
“胡氏!你刚才在说什么?什么残香拐走了柔儿!?”
“大爷!”胡氏这才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大喊,“大爷,都是我不好!你要杀要打就冲着我来吧!我只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父女一场的情分上,让大少奶奶把柔儿还给我,我……我不能没有她啊!”
凄凄惨惨的嚎哭声,震动黑夜,这时残香正好从门外奔进来,听到哭喊声吓得脸色一白。
南宫煜钢牙一咬,用力的握紧双拳,森然的问:“怎么回事?”
南宫邺叹了口气,“早上的时候,有下人看到嫂嫂抱着柔儿说了几句话,还说要带柔儿去后花园采花。柔儿听了后回房睡了,等到午后睡醒了就一个人溜出去了……”
残香顷刻间如坠冰窖,正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南宫煜双目一寒,冷冷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关残香的事情,她下午一直和我在一起。”
南宫邺微微摇头,“我找夏园的丫鬟问过时间,残香去后院找哥哥之前,柔儿就已经醒了……”
话音未落,南宫煜虎躯一震,望着残香脸色雪白,欲言又止的样子。
就在这时,胡氏像疯子一样跳起来,猛地扑过去,一把揪住了正在怔怔发愣的残香!
“贱/人!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你还我的柔儿!你快把柔儿还给我!”
她像疯狗一样又撕又咬,旁人自然不敢去拦,也不忍去拦。
而残香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不知道躲闪。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早晨看到柔儿时的对答!
对!有个姐姐在花园里陪了她一夜!这个女人才是关键!
可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问清楚?就算是问不清楚,也该早做提防啊!
苏蔓柳!你怎么这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