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煜脚下刚刚跨出一步,眼前一黑,险些就要摔倒在地!
“煜哥!”残香惊呼了一声,连忙抬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你这样子不能去!何况地库中的东西不是说好了要留着对付那个神秘老人的么!?”
“不能去也要去!”南宫煜一声低吼,抬手推开残香。
“钱庄不能倒,也不能关门退票!否则就是民变!”
“不!”残香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一个跨步再次死死挡在他的身前!
“不要用地库里的东西,我有办法,我有办法对付那些扬州城的商贾和百姓!”
“你……”南宫煜苦忍痛苦的眸中射出一丝疑惑。“你有什么办法?”
残香心中一急,倒是越来越冷静起来。
“煜哥,你别问了,总之地库里的东西绝不能动,如今反正是死马要当活马医的,不如就让残香去试试!何况现在是柔儿的下落要紧,你还是留在府里再找找吧!”
这话说完之后,她也不管他会说什么,转身急着跑了出去!
身后的南宫煜怔怔的望着,正要说话,突然间胸口又是一阵剧痛袭来……
残香一路狂奔回骊园,守在门外的冷杀不知发生了什么,正要张嘴询问。
残香劈头就是一句:“我的那些地契文书呢?就是厉爷留给我的扬州十八处产业!”
冷杀脸色骤然一变,他已经明白残香要做什么了。
“小姐,那些产业毕竟是主人留给你的,如今是南宫府遭难,你……”
“不!给我!”此时的残香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她的眼中、心中,全是南宫煜一脸苍白削瘦的侧影!
还有南宫邺、尔真、柔儿……还有南宫府里那许许多多的丫鬟下人,其实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也当成了南宫府的一份子。
所以,她才会这般的恨,这般的爱!
【】【】【】【】【】【】
茂德钱庄里,胡掌柜一脸的冷汗,不住朝着五六个富商模样的男人说着什么。
可如今是树倒猢狲撒,墙倒众人推。那些昔日对着南宫府满脸阿谀奉承的商人,一个个如同换了副面孔,冷血无情!
一个面目白皙的富家公子一脸阴笑,冷冷说道:“我说胡掌柜,你今儿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是无用!大爷今天能不能来?他能来,咱们兴许还能说几句,可他要是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那咱们趁早一拍两散,免得伤了彼此的颜面。”
“就是!”身侧的肥胖富商像是最急,重重的把手里的茶杯一撂。
“南宫煜那小子难道变成缩头乌龟了!?你们南宫府早一天是倒,晚一天也是倒,干什么还要拉上我们!?”
话音未落,门外银铃般的冷笑突然传来,“谁说南宫府早晚有一天会倒!?”
声落,众人怔怔的看着一身红裙的女子双目含冰,冷冷踏了进来。
肥胖商人愣了愣,“这位是?”
胡掌柜没想到残香会突然出现,毕竟那个年代,一家的主母又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场面下抛头露面?
可眼看着残香一脸冷笑,眼中望着那些商人只有鄙视,他却突然生出了一丝希望,连忙答道:“这是南宫府的大少奶奶。”
肥胖富商立刻大笑了起来,“哈!南宫府不是没人了吧?竟然要个女流出来做说客?”
胡掌柜脸色骤然一变,残香却宛如无视,笑吟吟的说了一句,“胡掌柜只说了一半吧?小女子夫家姓南宫,娘家却是蜀中厉家,不知这位爷可曾听说过?”
话音未落,那肥胖富商嘴里的大笑仿佛被掐住,生生瞠着眼睛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脸公子最阴沉,微微一笑,“我倒是忘了,厉小姐是蜀中厉家的千金,那这次来……”
残香唇角滑过一抹鄙夷的冷笑,转首对着胡掌柜说道:“胡掌柜,大爷正和京城的肃王特使商议明年扬州盐运的事情。那是给国家办事,一时半会也顾不得钱庄,所以要我过来给胡掌柜送样东西。”
身后的冷杀上前,将手里托盘递了过来,盘中端端正正放着十几张别家钱庄的银票和盖着手印的文书。
残香眼波瞟过房中一脸惊疑的富商,淡淡说道:“这是扬州十八家老字号存在各位钱庄里的银子,有多少我也没有数过,不过听说放了也该有十来年了吧?这些老字号,这些年里或多或少也和众位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或许还在各位的生意里入了几成股份。残香不过是个女流,连书都没有读过几本,胡掌柜,你这就帮我算算,一共有多少银子,又有多少股份在里面。”
话音未落,房中的富商们个个大眼瞪小眼,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只有胡掌柜一脸的喜色,连忙接过那些银票,心中默算。
“回大少奶奶的话,一共是二十二万金,各家的股份也有三成。”
“才二十二万金?那算上利息也没多少了。”
残香轻轻摆手,“哎,也是我出来的急,拿的又不多。罢了,你这就把银票和股份文书都放在这,看看谁要来拿,就给他吧!”
这话说完,白脸公子斜着眼睛,死死盯着残香。
“大少奶奶,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残香冷冷的笑,又透着一抹雍容的艳色。
“大家是来取银子的,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回去。这里的银子本就不多,谁要来拿,就拿吧,下一个兴许还拿不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