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秦冥修操控着方向盘,油表的指针指向了数字一百八十,前视镜里的街边景物从眼睛里飞逝而过,许多的车影也被他飞快地甩在了车后,他的车速太快,已经引起了两名交警的注意,那两名交警戴着头盔,骑上了摩托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他瞟了眼前视镜,一手掌握着方般盘,一手焦急地给刘红打着电话。
“喂,秦市长,我……我找不到沈小姐,我找遍了整个****码商场,甚至连商场的保安也出动了,也没有找到,呜呜。”电话另一端的刘红语不成句,她被惊吓的呜呜哭了起来,万一沈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秦市长是不会放过她的,会拿她开刀的,她只不过医院里的一名小小的护士而已,呜呜……
“再找。”他有些火大的冲着她吼,连个人都看不住,就只知道哭,女人果真是水做的,一点用都没有。
“秦市长,你说沈小姐她会去哪里嘛?她会不会想不通……”
刘红话还没有说完又开始哭,秦冥修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指关节用力到泛白,媚嫣无缘无故失踪,他唯一担心就是她会到一个无人的知道的角落结束生命。
自从上次她自杀未遂后,他怕她再度重演那个令自己魂飞魄散的戏码,所以,他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日夜看护她,可是,她一旦脱离护士的看护,她会做出什么呢?谁又能知道呢?
也许,她已经到某一个河边,让水灭了顶……又也许她用刀片切割了自己的手腕,在一个幽暗的角落,待那身上的血一点一滴地流尽,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不,秦冥修急切地摇了摇头,无论是那一个结局?他秦冥修都无力承受,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整颗心就会崩得死紧,紧到抽搐的地步,他下颌骨崩紧,眼睛直射过挡风玻璃,看着前面那飞逝的景物,媚嫣,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我伤不起啊!
他一个人开着捷豹象疯了似地在大街小巷里穿梭,她失踪了,他最初想到的是她与贺立衡的那个家,可是,贺立衡还在单位上班,住宅小区的保安说,贺太太好久都没有回来了,失望之际,他又驱车去了安安的墓地,那所新坟孤零零地伫立在一个小山坡上,根本没有媚嫣的影子,你到底去了哪儿?媚嫣,看着新垒起的坟头,没有墓碑,有些信迷信的老人说,小孩子是不能立碑的,小小年纪就离开这个世间,立了碑到阴间无法超度灵魂,耽误了投胎的好时机,他秦冥修不是一个讲迷信的人,可是,他选择了相信那些老人的话,因为,他已经很对不起安安了,他是他的亲生父亲,却从来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在媚嫣晕睡的那两天两夜里,他带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心凝着心碎,把安安埋在了这里,他亲自一手一捧土,替儿子垒起的坟头,当时,天还下飘着绵绵细雪,就只有他与孙秘书,他埋掉的是儿子的身,却也埋藏了自己的一大片心,血淋淋的心瓣,他悔,他恨,可是,这些都不能挽回什么?所以,他唯有找到迫害安安的凶手,才能让安安含笑九泉,如今,再度走到这里,他的心情仍然是沉重的,新坟前,孙秘书置放的那一束娇嫩的红梅,渐渐枯萎了,花瓣洒落了一地,一阵风吹了,把它卷得七零八落,有些甚至飘向了安安的坟身上。
埋藏安安,秦冥修没有经过媚嫣的同意,好在,媚嫣醒来后,也没有在追问安安的遗体置放在什么地方?也许是她也不想相信儿子真的从自己生命中消失,让自己仍然抱存着一种幻想,也或者是她脆弱的心无法承受亲眼目睹安安入殓的过程,无法看着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被土一寸寸地掩盖,所以,她选择了不闻也不问。
风吹起秦冥修的大衣,那黑色的衣角随风而飘飞。
安安,你在这儿会不会寂寞呢?爸爸来陪你了,呵呵,他弯腰捋起坟头上的一坏土,想静静地陪安安相处一会儿,没想到,电话打破了这份独属于他与儿子的宁静。
“秦市长,怎么也找不到沈小姐呀?”
孙秘书的语调明显带着颤抖,这么转眼间自己就捅了如此大的篓子?他只不过是好心不想让沈小姐痛苦而已,逛街买衣服,如此稀松平常的事儿也会搞成惊心动魄的大事儿。
“是你做的好事,就由你来解决。”秦冥修咬牙一字一句地迸出,声音冷若寒漠。
“可是……我都……找遍了,我带着人都快……翻遍了……整个h市了。”
孙秘书的声音断断续续,几乎带着哭腔,市长找他要人,他要几个脑袋呀!
“马上联系冯院子,付局长,告诉他们便衣,不要扰民,寻找沈媚嫣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孙秘书能清楚地听到市长磨牙的格格声,他的容忍象是已经到了极限,啪,电话被秦市长火大的挂断了,孙秘书的额头即刻呈现出三条黑线,沈小姐,你在哪里啊?如果找不到你,或者是只找你的尸体,他简直都不敢往下想,他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一时间,嘴唇发紫,面色泛白,他给检察院的冯院长,还有公安局的付局长都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刻出动人马寻找沈媚嫣的下落,并转达了秦市长的指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然后,h市这座繁华的现代都市城,摩天大楼街头小巷都出现了一批又一批便衣警察,秦市长指示不能扰民,自是不敢大肆喧扬,h市公检法这家人便在全城展开了秘密寻找一个女人的下落,遵照秦市长的指示,据说失踪的这个女人是关系一个案件的重要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