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爱情只不过是一场骗局,两个孩子的离开已经斩断了你我之间一切的退路,缘起也有缘灭时,还望你将来继续步步高升,秦市长。”
她的话让他的心冷到骨髓里,他的腿一软,高大的身体一下无力地扑跪在地,全是他的错,一切全是他的错,走到今在这个地步到底该怪谁?他孤零零的俊美身形是那么幽伤,一个人孤独地伏跪在冰天雪地里兀自悲呜,铺天盖地袭卷着他,他的感官世界全是前所未的绝望与冷寒,她恨他呵!是他杀了她们的孩子。
她的恨让他比吞了几千万斤还有难受万分,在h市,他有着滔天的权势,一向坐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指挥着千军万马,然而,****的角落是如此的凄凉,他光鲜华丽的背后,是一颗孤寂冷寞的心而已,这个结局是他一手造成,是他在不知不觉中一手造成,他的婚姻不旦受胡天雄的控制,他的人生更是受胡紫莲的控制,今天的结局,他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他会讨回自己今所受的屈辱与悲伤,只是,媚嫣与他之间,就如顾曼贞对沈世均说的那一句话,她们也回不去了,孩子是她心底最大的痛,也是阻隔在他与她之间的那堵高墙,两个孩子的离世象一把凶残生冷的剧斧把她们硬生生分开。
今生也挽回不了吗?
他扑跪在冰冷的雪地上,胸中的苦涩越来越浓浊,他一径怔然地盯凝住媚嫣消失的那条幽深的径,雪花纷纷落在小径上,掩盖了她小小的足印,让她的足迹变得模糊起来……
他们在最初的时光里错过了,错一时也就错了一世。
媚嫣回到了那“檀香别墅”,回屋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在余妈不明所以的眸光里,拉着行李走出了门,迎向了漫天而卷来的风雪,寒风猎猎刺骨,直直打落在她削瘦的肩头,她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冷意,因为,她的心已经彻底麻木了。
余妈望着她绝然离去的冷凛身影,拿着房间的坐机电话,急切地与秦冥修的着电话,电话久久无人接听,余妈深怕担什么重大的责任,所以,她焦急地不停拔着秦冥修的号码,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却久久没有应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隐约呼息,让余妈知道秦先生就在另一边。
“秦先生,沈小姐拖着行李出去了,这么冷的天,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我真担心她会被冻感昌的。”
余妈说完,本以为秦冥修会十万火急地赶回来,没想到,他却静默地不说一语,只是呼吸明显听起来浊重了。
“随她去吧!”秦冥修低沉暗哑的声音飘了过来,他的回答让余妈非常意外,
余妈是个很聪明的人,她虽然才几天,可是,从秦先生的眼睛里,她看得出来,他是十分爱这个沈小姐的,她经常会看到秦先生远远地凝望着沈小姐,面情是那么的温柔!他即然爱她,又怎么会放任她离开?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搞不懂了。
电话已经传了嘟嘟的忙音了,秦先生已经挂了电话了,余妈只好放下了电话,一脸焦急地看着窗外翻飞的白雪,这雪到底要下到何时呀?
媚嫣拖着行李,沿着街道慢慢地往前行走着,由于天气下雪的关系,街上几乎都没有什么行人了?也许,大家都回去抱着暖炉或者开着空调,两情绮绻地看着电视了,就独独剩了她一个人,在大街上孤零零地行走着,她好象是一个多余的人,形单影属于这个天寒地冻的世界。
她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即刻轻覆上她薄薄的嘴唇,片刻后,她先是感觉到生涩的痛,然后,唇片渐渐感到麻木,感到失去了知觉。
她能够去了哪里呢?她形销立骨的单薄身影凝站在十字路口,绝美的脸孔上划过茫然,她抬起头,仰望着耸入参天的琼楼碧玉,任那满天的风雪洒落到自己幽伤的面孔上,泪止不住地从她面容上滑落,顺着鼻沟流入嘴唇,入口的液体又冰冷,又苦又涩,咸咸的掺杂着万般的滋味,是雪水还是泪水的滋味,她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她该何去何从呢?天大地大,到底何处是她的家呢?劳碌了一辈子,几经风波折,现在的她,两袖清风,连一个栖之所也没有,偌大的世界,没有她沈媚嫣的容身之地,工作没了,儿子死了,她也离婚了,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好友背叛了她,娘家是断然不能再回去,她已经尝够了寄人篱人的苦涩处境,她带着千疮百孔的一颗心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天快黑了,她伸手在长及膝的冬衣里翻找了一下,从冬衣的袋子里找到了一张百元大钞,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钞票,连住一宿宾馆的钱都不够。
她在脑中收寻了一会儿,脑海里闪过一张又一张熟悉的脸孔,这才蓦然惊觉,与她走的最近的便是孙秘书,而那个人,她是断然不能再找了,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这一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秦冥修了。
多么悲凉!为了安安的病,她几乎都没有什么朋友?以前要好的几位同学全都生疏了,如此落魄的自己,没有什么脸面去见她们?
她已经给周小婉决裂了,也不可能去找她,忽然,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一张美得如妖孽的男人脸孔掠过她的脑海。
是呵!还有他可以帮她呀!她掏出手机,给妖孽总裁打了一个电话。
“喂,妞儿,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
他飘过来的声音难掩兴奋,话音仍然夹杂着昔日的吊儿郎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