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上隐忍的青筋贲起,模样的是冷咧骇人,那贲起的静脉血管仿若就快撑破肌肤暴裂开来。
他终是失去了理智了,他疯狂地把她按在墙上,死命地挟住她愤命挣扎的腰身,大掌开始利索地撕扯她的衣领,皮带钢环发出当当当的脆响,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媚嫣脸一白,而他却狂野粗暴地剥掉她的睡裤,她惊骇之余,绝望向怒瞪着他。
“秦冥修,你要干什么?”
他不说话,只是狂风骤雨般的吻,落在了她的眉上,唇上,那唇上的伤口还带着血的味道。他象一头嗜血的野兽,理智全失,仿佛压抑许久的欲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欲望如倾泄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不,她不能在这种时候跟他在一起,绝不。
“你当真想在这种时候强暴我?”
她的出口的话让他面情一顿,所有的动作全在一瞬间停止。
强暴二字太重,他承受不起,他是疯了才会在这种时候,在彼此都身心万击不复的时候强迫她做这种事情。
他松开了手,“离开他,要不然,我会做出什么,我不敢保证。”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耍霸道,第一次冲着她彻骨地怒吼。
他屏住呼息等待着她的回答,然而,她却一声不啃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从窗口吹进来的冷风飘飞了她的睡衣袖口,鼓鼓的,冰凉蔓延至她的心口,嘴角的血线凝固了,经风一吹,变成了黑色的血花。
见她如一尊泥塑膏像,他终于耐性全失“说啊!”
“要怎么样你才会与张宇涵分手?要怎么样才会让你离开他?”
没有相爱又何来分手?至始至终,这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她怔凝良久,终于缓缓地抬起头,勇敢地直视着不停闪烁的黑色瞳仁。
“离开他,回到你的怀抱吗?”
他不语,只是紧抿着唇瓣。
“你离婚啊!”
“只要你给胡紫莲离婚,我就给他分手。”
她的语气很淡,淡得有些让人心疼,而神情却带着有点吊儿郎当的轻浮。
他给胡紫莲离婚,他给她离婚,如果现在他给那个女人离婚的话,那么,他升职成为省财正部长一事就会成为泡影,笔试面试都通过了,就只看最好的政审这一关了,如果他作风上有有问题,是不可能通过政审的,并且,连带着下届h市市长改选时间也到了,今年,由于一连串的婚后风波,他都没有把握能够再度胜选这一届的市长之职,周江湛也争得比较厉害,时不时,打电话去李省长那里告他状。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跟她离婚也标志着所有的希望全都成了泡影,都说爱江山更爱美人,为了美人失去江山,这话还真是他目前的真实写照。
只是,在滔天权势与真爱面前,他好象是只能选其一,即然鱼与熊掌不能兼得,那么,就在今天做这艰难的决择吧!
深刻出断脆般绝烈的割舍,也许是终于想明白了好些事,他的情绪平稳了好多,清了清嗓子,薄唇幽幽地吐出。
“好,如果这是你希冀的,我会如你所愿。”
“何必呢?何必免强自己呢?”
她看出了他对权势的不舍与依恋,看出了他内心煎熬的痛苦。
“即使是你与胡紫莲离了婚,我们中间隔着两条亲生骨肉的命,我们还能回到原有的最初一般坦然么?”
她的话让他一时间感觉到墙摧瓦倾,这句话等于是宣判了他的死刑,即使是失去了整个江山,也不能再讨得美人欢心,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有些东西失去了终究是失去了,任他做的太多也不能挽回什么?她的话把他的心硬生生剖成了两半,血汁汩汩流出,一下子,让他的心变成了一片荒芜。
两个孩子的命横隔在了她们之间,这一生,这一世,恐怕真的是跨不过了,世界就此泛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色,他的拳头放在了自己的身侧,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的紧缩着喉头象被她的话撒下了一把针尖,让他无法再说出一句话。
还能期盼什么呢?他低低地笑了,然后,他抬腿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外。
媚嫣忤在原地,透过泪蒙蒙的视线,她看着他孤独潇萧的身形以着蜗牛的速度般,渐渐地走出了自己的视野。
这时候,他的上衣口袋里的音乐玲声响了,可是,他却一脸木然地看着前方,任那清脆欢快地音乐划破小区宁静的清晨。
泪水涟涟的视野里,他的身躯象是抖瑟了一下,她本以为,他会掏出手机接电话,没想到,他高大伟岸的身形居然笔直地倒了下去,就象一座大山轰然倒榻了一般,媚嫣的心跳得嗓子尖口,网络红歌还在妖娆地哗啦啦唱着。
他倒下去了,他就这样倒在那冰凉的走廊上,媚嫣用手堵着嘴唇,防止自己失声痛哭出来。
她不想过去的,即使是自己心再痛,要断就断个彻底吧!可是,即使是陌生人摔到了,她要会抚一把的嘛!她替自己找了千万种理由,然后,她飞快地奔了过去。
想抱起他高大的身体,可是,他太高,也太沉,弱小的她没有办法,好在他走出门外只是几步远的距离,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拖进了门,让他躺在了沙发椅上。
当她气叹吁吁,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他的肌肤时,这才惊诧地发现他的皮肤烫得吓人,她抬手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这男人发烧了也不去看医生,到她这儿来干嘛?还一副捉奸在床凶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