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世上有一句话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如果他们连庙都没有了,他还能拿他怎么办。
张远回到家里把白玫对他说的话 的告诉了父母,张大海和宋仁美都陷入了沉默,他们不能把自己赖以栖身的住所卖给别人。
夫妻二人讨论了很久,很久,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白玫说的对,现在也只有按白玫的主意他们一家才能躲过这一劫。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一定要先活下去,才能保证以后东山再起。
第二天,张大海放出风声说要把自己家的房子卖掉,他们家要举家迁到城里住。可是他没有想到竟然有种传言比他的还要快。有人竟然说他家的房屋是家破人亡的凶宅!这样一来,他家的房子就是价格压得很低却少人问津。
到了下午终于有人来打听价格了,张大海没有想到来人竟然说以五万的价格买走他的房子,可是按照张家当时的造价这房子已经高达十二万了,这样的价格让张大海十分恼怒,他想不到人在倒霉的时候竟然喝口凉水都会塞牙。
第二天就是严国民给他们家的最后期限了,可是他们真的已经拿不出任何的钱来偿还了。
第二天一早,又有人打来电话那问他的房子,张大海把自己的房子的情况跟那人介绍了一遍可是那个竟然说只能拿三万来购买,而且说他家的房子根本没能住,他买来也只是改造成鸡舍来养鸡。张大海气得把电话都给摔坏了,看看天,已经不早。
宋仁美只好给昨天前来看房子的那人打了电话,可是一个晚上,那人竟然说这房子他现在只能出四万,但是他答应如果可以马上就付现金。
一家四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现在的张家已经走投无路了。
就在此时门外又响起了车笛声,一家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严国民笑呵呵的走下车,他径直来到屋内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说:“老弟,怎么样,想好了吗?”
宋仁美大声说:“你敢来抢人吗,我马上报警,赶紧给我走,赶紧给我走!”
严国民的笑嘻嘻的看着她说:“好呀,报警呀,你现在就报警,我倒要看看这欠偿还钱是不是还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张远拦住母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严哥,我求求,我们现在已经把房子给卖了出去,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我知道把你的画给弄丢了是我的过错,可是我们也不是有意的呀。”
严国民笑着说:“老弟呀,我们可是说好了的。如果你现在把画还给我,那我马上走,当时我也是把画一手交给你的呀。如果还不出那就还我200万,现在呢我也不难为你,就以当时我拍下此画的价格140万这样你也不会说我欺负你了吧。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纠缠,咱们都有事业的人,你说呢?”
张远跪在地上无话可说。
而正在此时那位要买他家房子的人竟然来到了,那人看看一片狼籍的房子不住的摇头。
最后的结果就是房子以三万五的低价成交了。
严国民笑着对张远说:“张老板呀,那幅画其实不值得你为它付出这么多的。不过咱们之间的帐可是没有清呀,如果让你妹妹去我那里工作十年那咱们可就清了。”
宋仁美冷冷的看着他说:“这朗朗乾坤,你还敢抢人不成。”
严国民笑笑说:“我可是合法的商人,我只是让她签一份劳动合同,至于她的工资嘛可以拿来抵债的。其实就以她的长相我告诉你,我还真不想聘她去我那里工作。我让她去也不过是因为咱们之间的债务,你们也不看看你们女儿长得什么样子。”
宋仁美低下头去。
张大海看了养女一眼不再说话,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养女确实长得对不起观众。一张细长的脸,一双眯眯的眼睛,身高不足一米六,脾气又臭又倔。
张蓓看了一眼自己的养父母轻轻的说:“我愿意。“
严国民听了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这丫头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是有股子侠义之气,哈哈。好,那就跟着老哥干十年为你的哥哥还债吧。”
张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到这一步。
宋仁美“哇,哇”大哭,张大海站在一边垂下泪。
严国民笑笑说:“好了,兄弟只有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哥希望你东山再起,老哥还想和你继续合作呢。好好过日子吧,我们走了。”
严国民带着张蓓走了之后,那位买房人就让他们赶紧把他们的东西搬出去。
张远苦苦哀求的说:“大哥呀,我们现在实在没有去处,你再给我三天的时间好不好,到那时我一定会把东西全部收拾的。”
买房子看了看他们一家确实可怜就说:“那好吧,看在庄里庄乡的面子上我就再给你三天的时间。”
买房人走后,一家人开始收拾东西,多亏了张炎去了宋仁美的娘家,如果孩子在他会哭还是会闹呢?
三人闷头不响的收拾着,可是那些东西要放到哪呀。
张大海悄悄的走了出去,他来到自己的油厂,那片破祖房已经有两年没有用了。想到以后自己可以要住这里了,张大海一阵心酸。
张远悄悄的跟在父亲的身后,他对父亲说:“爸,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住在这里的,我马上去找白玫。她说过只要把严国民的事情搞清楚了,她会帮咱们的。”
张大海拍拍儿子的肩点了点头。
张远一个劲的拨打着白玫的手机,可是手机明明是通着的白玫却一直不接电话,张远的心提到了嗓眼。他在担心白玫,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张大海看看儿子,说:“远呀,你现在是一无所有了,她还是理你吗?”
张远摇摇头说:“会的,你别忘了她的肚子里还有我们张家的骨肉呢。”
张大海点了点头,也许白玫腹中的孩子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
半个小时后,白玫终于回了电话,张远声音颤抖的问:“宝贝,你在哪,你究竟在哪,担心死我了。”
白玫笑笑说:“我刚才在收拾东西,没听到。怎么样了,事情都解决了吗?”
张远说:“解决了,都解决了,还是你的办法好呀,严国民看到我们为了为他筹钱把房子都卖了,也就没有再为难我。玫儿,我现在要见到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白玫笑笑说:“我正在镇上的酒吧呢,我刚刚把它给盘了出去,你现在过来吗?那我等你。”
张远赶紧驾车来到酒吧,他看到酒吧的大牌子已经被拆了下来。白玫站在门外,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裹着单薄的身体下身穿一件白色的牛仔裤,脸上没有化妆,看起来是那样的楚楚可怜。
心里不由的一阵发酸,这个女人为了自己连辛辛苦苦创建的酒吧都失去了,自己以后真的要好好的待她。
张远急忙从车上跳下来,一把抱住她说:“宝贝,让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的待你的,我要陪你到地老到天荒。”
白玫苦苦的一笑把他带到酒吧里面,酒吧里已经是一片狼籍,看上去好象此地刚刚经过了一番争斗。
张远惊讶的看着白玫问:“玫儿,这是怎么了,你没有受到伤害吧。”
白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没有,你认为会有什么人能够伤害到我吗?你在关心我呀,我太感动了。”
张远听出白玫的口气不善忙问:“宝贝,别这样,有什么事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白玫笑笑说:“你为我做主,哈哈,张远我没有听清楚吧,就你这种人也肯为女人担当责任吗?”
张远愣了一下问:“宝贝,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还是谁说了什么,让你对我产生了误会?”
白玫摇摇头说:“我只是昨晚做了个梦,梦中有人说,你这种男人不能嫁,我真是伤心呀。”
张远笑笑把白玫拥在怀里说:“宝贝,我对你可是一片痴心呀,咱俩交往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到底怎么样,我的为人究竟如何我想你是知道的。再说了,你现在还怀着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相信我。”
白玫轻轻的把他推开冷冷的说:“可是梦里的那个人却十分恳切的告诉我,不能嫁给你。”
张远无耐的笑笑说:“究竟是谁呀,难道是月老吗?”
白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张远说:“就是这个人,我想你可以会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