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这句话真寒碜,季末,我是谁。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算什么。你回答她好吗?
我把眼光投向季末,希望他能大声的告诉她,也告诉我,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可是他只眉头皱了一下,声音极其不悦,极其没有耐心的朝那个女孩子说:“别闹了,快回去。我有事。”
然后眼见那个女孩子眼圈一红,嘴巴一张,迅速的大哭了起来。她很年轻,一如我当年一样,二十的年纪,充满了稚嫩和成熟的碰撞,这种青涩,让我困顿不堪,是呢,我她居然让我意识到了青春这回事。我俨然是开败了的昨日黄花。而他,却是刚刚盛放,我突然意识到曾经的所有的认知都是对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条不紊的。想起来曾经有一个测试,问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喜欢多大的女性,答案是二十出头的二十四以下的。然后又问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八十岁的男人,答案竟然统一的是二十出头,二十四以下的.......
我早就知道了,也当笑话,当警醒,讲给无数人听过,然而今天我才算是真正的提醒到自己,我已是二十七,韶华即将不再。而这个嫩得掐得出水来的姑娘,正是和季末在这住的女孩。
虽然有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是跟一个老女人同居,我以为我遇到的是一场大战,我以为我将面对一个泼妇,两个女人揪斗的场面我甚至都有想象过了,我甚至还自己悄悄意淫了下季末会帮哪一边,虽然他说还要从对方那拿到些东西,但是若是帮她,我会很伤心。
我以为我面对的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爱情比赛,因为对方比我老比我难看,我以为季末的心在我身上。却不料出现的是个嫩嫩的女孩子。
于是我心抖嘫抽痛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痛成这样。这个震惊的事情让我抽搐的心脏无法供血。
除了那个老女人,他还有个小女人当女朋友。
我被我眼前所见击得体无完肤,那个女孩还瞪着泪蒙蒙的双眼,死死的看着他,无限委屈的样子,我甚至不敢去看季末此时的表情,我怕看到心疼,像曾经心疼我一样的.......那种温柔的心痛模样。
眼看走廊里就要热闹了,于是我对她说:“你进来吧。我走了。”
她仍旧愣愣的,红着脸和鼻子,软软的吸着气,不明所以。季末眼神阴郁的看着我。我真想骂他,可是我词穷,而且我没立场骂他。于是我走了出来,有些麻木的腿机械的刀着,我走过她身边,有些站不稳,跟她轻微摩擦了一下,我轻轻的在她耳边说:“我只是他前女友。”
然后我就走了,他没有再阻止我,没有再拉着我说很晚了,别走了。因为有个小姑娘嫩生生的站在他的门前。他不会留我........他竟然真的就没有留我,呵呵.......走的时候我脚上还穿着酒店的拖鞋,外面好冷啊。坐上出租时,我看了看我的鞋,想了下之前穿的那双两千多呢……哎,扔了就扔了吧。挥金如土,老娘也享受一次。
不想再放好心态,不想再往好处去想。何必自欺欺人呢,失去的东西,不要悲伤,你就当,他本身就不属于你。
此后,他居然真的没有回来。我得出的结论只是,他对我的爱,他自以为还爱我的感觉,已经消失殆尽,也真的已经不爱我了。他终于认清了事实,我呢,我也该想想清楚了吧。可是我认清了,却彷徨着,因为我没人依靠。
一个人仍然流连在他的房子里,数着日子,一天,一天,又一天,直到他的生日到了,对了,这个日子,三年来,我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一个人,找一个小小的饭馆,点上几个菜,然后喝一点小酒,独自为他庆祝生日。
今年还是如此,只不过我没有去吃饭,因为我想给他做一顿饭,我想最后赌一次,他愿意不愿意回来吃我亲手做的菜。
短信发出去了,没有回,我也没有在意。一个人大早出去买了菜,在厨房忙活起来。像所有等着丈夫回来的妻子一样,身子是忙碌的,影子是孤单的。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我静静的坐着,我知道,我也希望他知道,这一次不成功,我们就真的分手了。对他的爱有多少,我不敢肯定,不过我也没有耐性了。
等到一点半,菜已经很冷了。我手指颤抖的抓起筷子,含着眼泪,一个人吃着我自己做的菜,味道不好,我二十七了,厨艺仍旧没有进步。也许我真的不算个好女人,他是对的。我根本不适合他。
家里没有酒,大冬天的,我端着一杯冰水,对这对面空荡荡的桌子遥遥敬了一杯,声音有些冰冷寂寥有些清脆:“季末,我们还是没有在一起。”
可是已经冷漠到如此吗,连一个电话都不愿意打给我。
我有些歇斯底里,酒精的催眠作用加上脑子糊涂得很,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疯长的无节制的情绪,一切七情六欲贪恨嗔痴全部出来了,脑海里盘桓着一个又一个龌龊的想法,然后其中最泼妇最恶毒最不符合林辰风格的计划走着走着就诞生了。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分手前狠狠的闹过,我没有分过手,确切的说,我没有被甩过,但是没吃过猪肉我看过猪走,以前总奇怪那歇斯底里的女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如今完全理解了。
而今天,我不顾在他心中的形象,也不顾我自己的风度,我要狠狠的折腾,把我心里的不平和恨狠狠宣泄出来,因为,我终于决定了折腾完就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