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愿受社会属性的支配,所以,世界为之痛苦。
一个男人的风花雪月,令妻子孩子都随之遭殃。妻子的痛苦可以不顾,孩子的痛苦不能不令男人自己也痛苦。
男人女人构成了世界。男人并不能脱离于痛苦之外。
我们知道,人类自有文字记载以来的历史其实只有三千多年,而在此之前,生物学家已经告诉我们,人类从爬行动物到直立起来的过程大约持续了上百万年,所以,人类学家把这一漫长的进化阶段称为史前狩猎时期。现代人的思维与心理定式和行为习惯,都是由这时期人类的生存活动所遗传给我们的,而不是人类在三千年文明历史进程中创造出来的。今天男女在社会行为中的不同角色和表现,也都是由人类进化过程时期的角色分工行为遗传的,男人的见异思迁和女人对异性相对稳定的感情行为,都是从那一时期遗传下来的。
在史前人类狩猎时期,人们都普遍以血缘家族为单位,形成一个个大小各异的部落。当时的分工形式是,男人负责在外狩猎并以此养活部落的全体妇女和后代,女人们则是部落全体男人公有的生育工具,即男人们可以与任何一个女人发生性关系,只要他对这个女人有兴趣。所以那时的孩子们只有母亲而不知道父亲是谁,但他们却被男人们视为这个家族的后代而给予一视同仁的照顾。
在那样一种乱伦时期,男人的死亡率在频繁的战争中是非常高的,即使某对男女有心想发展较为固定的情感关系,但男人的生命可能会在一场战争中被突然中止,这种生命的不确定性,自然就妨碍了一个部落的男女发展稳定情爱关系的可能性,所以喜新厌旧和及时行乐便成为男人们对待女人的普遍心态,这样的生活方式至少在人类早期狩猎时期已经有了几十万年的历史,所以今天男人喜新厌旧的行为,都是源于这一祖先男人的生命遗传现象。
可以想象出,在当时那种生命始终处于朝不保夕,始终处于受到野兽、瘟疫和天灾的巨大压力的背景中,生存的欲望是超过一切行为道德的第一位的东西,相对人类为生存而相互残杀的行为,见异思迁和及时行乐的思想在男人那里就算不上什么了。所以说,今天男人们容易喜新厌旧的心理倾向,是否也来源于人类早期狩猎时期男人行为的遗传,当初男人们在那种特殊环境中所形成的行为准则,已经转化成为一种心理与思维方式,作为一种生命基因被世世代代地承袭下来,这是否就造成了今天的男人们普遍在骨子里具有见异思迁的传统本能。
但是男人的见异思迁本能却受到后期人类社会普遍的一夫一妻制的限制。
1.男人是个矛盾体
当人类从狩猎时期进人早期的原始农业社会时,认识到近亲杂交带给人类的危害,同时因为农业劳动也需要以家庭为单位的组织形式,所以人类社会便诞生了一对一式的婚姻制——一夫一妻制虽然是人类在追求文明进程中比较自觉自愿的一种选择,但它毕竟是人类通过法律的措施强行制约人们乱伦行为所产生的一种家庭结构,而且它也体现了人类对维持社会秩序的普遍愿望,同时也是人类想通过法律手段来制约人们潜在兽性的一种无可奈何的选择。
人是社会动物。
人既是自然人,又是社会的人。既有自然属性,又有社会属性。自然属性支配人时,人是禽兽,社会属性支配人时,人才表现出同禽兽的区别。
这就是人。
而作为男人,当他不受社会属性支配时,表现得更像禽兽。
所以,男人比女人更让世界痛苦。
一夫一妻制的婚姻制度是人类在追求文明过程中的一个里程碑。
没有这个制度,男人说不定还会为争夺女人制造战争。
有了这个制度,首先约束的是男人,所以,男人要去破坏它,因而,男人给世界造成痛苦。
一位女士这样反思她的婚姻:
我为什么要结婚?我怎样去思考,去解释,去自我安慰,都无法抹去我心底那种非常失望的感觉。现实主义者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理想主义者说:婚姻是爱情的宫殿。我要说:婚姻是义务和责任搓成的绳索,套在你的脖子上,要么被它勒死,要么经历一番脱胎换骨的痛楚才得以钻出。结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满足人的心理需要,使你感到温暖,不再孤独。可我结了婚,反而越来越感到孤独,这是一种深层的孤独,是一种难以排遣的沙漠般的孤独。结婚的另一个目的是使性行为合法化,满足人的生理需求。繁重的家务和吵人的孩子,弄得我憔悴不堪,全无性生活的兴致和欲望,只求给我一个完整的时间,让我痛痛快快地睡一觉。说到底,结婚真没有意思。
她为什么会有如此感觉?为什么会觉得非常失望,为什么会觉得越来越孤独,只想有个完整的睡觉时间?一句话,她想得到的,男人不会给他。
故事1:男人的“征途”
“我一想到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他不但不能承担起丈夫的责任,为我和女儿撑起家庭的安宁蓝天。反而却在折磨我、摧残我,心里就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我想我这个人可能太重情了,我受不了凶恶嘴脸的伤害,我不相信人性具有这样的双重面具,我不相信以前的爱情和夫妻恩爱都是一场虚幻的假相,我也不能说服自己去原谅他曾经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就是这样一个爱憎分明的女人,我就是不能忘记他对我的伤害,这并不是他的偶然过失,就像一个男人在醉酒打架时不小心打伤了一个人一样,如果我丈夫遇到这种事,不管他在监狱呆多少年我都会等着他,因为他只是过失伤人而非蓄意。我丈夫对我的伤害却是由他的本质所造成的,我可以推断出他在骨子里本来就不是个真正的好男人,一旦遇到无法再伪装的时候,他本质的东西就暴露出来了。”
这是—个女人对他丈夫的控诉。在这个女人最困难的时候,做丈夫的溜进了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开始了新一轮的占有过程。
受伤最大的是孩子
男人对女人的不忠实,给女人造成最大的伤害,就像心灵被人捅了一刀一样,任何人都不可能从记忆中抹掉这段心灵的创伤,都不可能会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希望能够从头开始。事实上,她的突然发作,恰恰是她长期积累的怨恨情绪的总爆发。人在那一时刻,理性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这股突然膨胀起来的恶劣情绪,正如她本人所说那样,完全是一种热血冲头的感觉。为了避免这样的后果,夫妻之间便会出现冷战,夫妻感情便会慢慢凉下来,最终达到形同陌路的冰点。
她经常在闲暇时思考爱情、夫妻感情和婚姻关系。她认为夫妻感情是一种长期培养出来的结果,而不是通过性爱关系建立起来的,当都进人中老年的时候,性爱便不再起什么作用了,那时,夫妻之间相互依赖相伴终生的动力,完全是靠了他们在年轻时所积累下来的感情财富作为支撑力的,这笔感情财富主要是表现在他们平时相互尊重相互关怀的方面,就像一个人的银行存折一样,夫妻之间的每一次关怀与体贴,都会在双方的心灵深处作为一笔投资存进了你的户头上,你为对方做得越多,对方对你的感情就越变成了存折上不断增加的财富,当夫妻到了晚年时,他们完全可以靠这笔财富来相伴至死;相反,如果夫妻相互伤害或是一方对另一方进行长期伤害,那么受害者便会把以往的感情积蓄都不断地透支出去;对方越是伤害你,你就越是不断地透支着你的心理记忆,结果,这对夫妻要么就走向分手,要么就在一片死水般的无爱婚姻中默默地走向生命终点。
她后来和丈夫的关系就走到了这一地步:她们就像两个互不相识的人一样生活在一起,她之所以离开他与女儿同睡一床本身就说明了对他无法原谅的怨恨。但这种冷战状态却深刻地影响到了孩子的身心,女儿的学习成绩在不断地下降,而且她变化无常的情绪也很让女儿不安。女儿经常问妈妈你为什么不和爸爸像以前那样了?妈妈你和爸爸为什么老是吵架?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带我去动物园玩?她无法回答女儿这些天真的问题,她只能说我和你爸爸因为人生观不同而发生了矛盾,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妈妈总是控制不住要和他吵架,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其实到后来她真的控制住了,她沉默寡语了,但这便说明她们真的是无法再回到从前了。在最后的那一年里,她一直在想着离婚,因为她厌倦了这种死气沉沉的家庭气氛,厌倦了与丈夫形同陌路的婚姻关系,她一直感到压抑,晚上她陪着女儿做作业时,每当听到丈夫回家的脚步声,她就会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
风花雪月事
伟和丽认识是在D商城的游泳馆,她是那儿的服务员,没什么学历的小家碧玉,但是很有心计,会投人所好。伟一开始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不料后来竟败在她手下。
第一次见识她的手段,是她帮了伟一个大忙。伟有一个东北来的客户——是伟私人的生意。伟想买下一家濒临倒闭的饭店,但有人出的价钱比伟高,而伟不可能再追加了。
那天伟为了笼络客户,请他洗桑拿、游泳,正好碰上丽值班。伟是游泳馆的常客,她时常向伟献点小殷勤,伟就把客人托她照应。结果客人对她很感兴趣,伟灵机一动,问她肯不肯陪客人游泳,没想到她一口答应了——服务员是不允许使用馆内的任何设施的,她冒了很大的风险。
丽本来就很漂亮,换了泳装就更迷人。她带那人游了近一小时,那人上岸来只有点头的份儿。伟特意请他们一起吃法式海鲜,结果顺利签下了合同。
第二天,伟正想着怎么还丽的情,她倒主动找到伟办公室来了——伟的公司就在D商城办公。她告诉伟因为陪他的客户游泳,违反了规定,被辞退了。她直截了当地要求伟赏给她一个饭碗。
伟这人的弱点是心太软,听不得人家的恳求,特别是女人。
丽很有些鬼聪明,很快熟悉了公司的工作,尤其在公关方面,她的直觉很好,很会影响人,也许就是现在常提到的情商吧?
作为秘书,她把伟伺候得很舒服,是那种很放松的舒服。她把伟当皇帝一样地侍奉,因为伟能改变她的命运。
伟也是从社会底层挣扎上来的,对她有一种本能的同情。
丽后来问过伟,为什么愿意帮她一把。伟说,你这个小女子有点与众不同,你想要什么就会不惜一切紧紧抓住,很像我年轻的时候。
一桩生意
伟想买S市的一块地产,本来已经要签合同了,却被H公司横插一杠子,捷足先登了。伟和H公司直接打交道,H公司提出要加价30%。伟咽不下这口气,派丽赴S市,结果丽不负所托,加价10%拿下了那块地。
后来伟才知道,H公司也没有能力搞开发,只是想抢到第一市场,再抛出去赚点差价。丽和该公司的头头做了笔交易,10%的加价中给他5%的提成。此外丽还给了别人什么好处,伟就不想过问了。
为了感谢丽的效力,伟带她去了一家高档酒吧。酒吧里灯光很暗,伟一时高兴,痛饮了两大杯威士忌加苏打。她也要了一一杯马提尼,小口小口地呷着,不时抬头撩伟一眼,就像一只吃着蛋糕的小狗,对主人流露出一种讨好又感激的神情。伟拥着她下了舞池。
伟清晨醒来,觉得头疼欲裂,抱怨自己不该喝那么多酒——突然,他记起了什么,一摸身边,半张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睁开眼睛,分明另一个枕头上有一个明显的凹痕。
冷水浴使他清醒,也使他烦恼。
他明明知道昨晚的艳遇不是一场梦,但一切都像春梦一样了无痕迹——她穿过的那件丝绸睡衣好端端地挂在衣橱里,雪白的枕套上没留下一根青丝,昨晚那个火一样热情妖娆的女人,像土遁了一般无影无踪了。
这并不能解除他的忧虑。商场上老板最容易落进女秘书的陷阱,而这种关系一旦产生就很难掩饰,名誉、威望甚至公司的前途,都可能会受到牵累,而伟正在如日中天的年龄,事业和成就都在巅峰……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必须快刀斩乱麻,赶快打发掉这个危险的女人。
伟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预备好一笔钱,装在一个大信封里。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丽。
她薄施粉黛,换了一套衣裙,手里的托盘上放着报纸、文件和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总经理早。”语气平和而谦恭,完全是一般下属对上司的口吻。
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奇,仔细打量着她。
不,她没有撒娇撒痴或故做姿态的表情,既不躲避也不迎合他的目光。
“总经理除了咖啡还要点别的吗?”这句话表明她知道他没吃早饭,但语气既不过分关切也不意味深长。如果她有所暗示的话,她会做得恰到好处,他很了解。
而没有暗示恰恰就是在暗示。
“给我叫一份火腿三明治,不要黄油。”他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好的,请您稍等。”她转身出去了。
“妙极!”伟在空中打了个响指。这女人够聪明,将来还有用得着她的时候。技术娴熟的女秘书容易找,但完全能洞察上司的意图而又能配合默契,同时能做到决不逾矩的女人则少之又少。
他把那个大信封又锁回了保险柜里。
伟不知道,丽想得到的比这些多得多。
寻找平衡
伟和丽的关系有点像贾宝玉和花袭人。表面上伟对她仍旧颐指气使,但悄悄给她加了薪。她也对他照顾得更尽心尽力,但在人前,他们毫无亲昵之态。
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有了开头就很难打住。他们又偷着幽会了几次。渐渐地,妻子有所觉察了,夫妇开始心照不宣地暗中叫劲儿。
为了缓和矛盾,伟一个人开车去母亲家。
知子莫如母,老太太几句话就看出不对,问伟为什么下班不回家。知道伟和妻子闹了别扭,她连口水也没让伟喝就把伟赶出来了。
伟回家后先洗了个澡。这才觉得真累,浑身酸痛。
妻子忙进忙出。不一会儿,大餐桌上就摆上了六七个青花瓷碟,咸蛋、肉松、辣萝卜、醉蟹……妻子也换了家常衣服,从电饭煲里盛出粥来,看也不看伟说:“先吃点东西吧。”
一句话说得伟万丈雄心都化成飞灰。男人在外拼死拼活,不就是图个小家庭的安逸日子吗?妻子对伟有恩,没有她就没有伟的今天。人不能不讲良心。她是个有能力的女人,是个能帮男人成事的女人,她能懂得伟,会心疼伟,不遗余力地辅佐伟。平时出去应酬,不管回来多晚,她都为伟准备好夜宵。有这样的老婆,伟实在该知足了。
那一段伟做生意十分顺手,不久又签了一个大项目。美国总公司来函嘉奖,伟请公司同仁们吃了顿饭。饭后,又带丽回了公寓。
就是那次,丽告诉伟,她怀孕了。
“不会!”他断然一挥手,“我每次都注意采取措施的。”
“你不承认?”丽的眼里闪着眼光,声音也颤抖了,“大丈夫做事……”
“好啦!”伟烦躁地站起身走进卧室,出来时已经穿好了衬衫,一边打着领带。
丽迎上去,给他系领带,疑惑地问:“饭还没吃,这是要干什么?”
“去,穿上衣服,把头发梳整齐。”
丽战战兢兢地穿好衣服,“你想干什么?”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到哪去?你说清楚。”丽恐怖地瞪大了眼睛,“不说清楚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