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穿越千年来爱你:光海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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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行宫的少女(3)

“你还知道对不起呢?”

说完,珲的脸渐渐靠过来。但是他离我越近,我的脑海中就越会浮现出佲儿的样子。马上珲的嘴唇就要碰到我的嘴唇,我却直接把他推开,看到我这样的反应,珲有点惊慌失措,眼里满是疑惑。在这样尴尬的气氛中,我急忙的说:

“我有话要说,珲啊。”

“是吗,是什么?”

珲一脸失望,深吸口气说。没有想就拒绝他的心意我感到抱歉,但我想郑重的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于是我看着他说出佲儿的名字。

“佲儿……认识吗?”

“佲儿?”

看他的表情肯定不知道我指的是谁,我换个说法。

“定远君的儿子,李佲。”

现在他好像知道我说的佲儿是谁了,边笑边回答:

“啊,说的是绫丰都正啊。”

知道他认识佲儿,我悬着的心放下来。在我被流放济州期间,佲儿在京城作为定远君的儿子被抚养,这样的话珲也在旁边见证了佲儿的成长,即使说不是能经常见到。不过现在我对珲说那是他的亲骨肉,他会不会被吓到呢?

“见过吗?”

“当然了,在定远君流放的时候出生的。突然有一天郡夫人带着那孩子来觐见父王殿下,说是得了传染病刚刚恢复,不管是父王还是宗亲们都吓了一跳,原来是郡夫人隐瞒了怀孕的消息。郡夫人称定远君成了罪人所以没办法告诉人们,那时看那孩子还很健康,但是入宫后不久就得了病,以后就说不出话来了。当时给他治疗的太医说喉咙是没有问题的以后就能说话了……但是过了几年直到现在那孩子还是不能说话。”

看着珲说到佲儿的事情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我咽了咽口水,终于,时机成熟了。

“珲啊。”

直到说出真相的时候,我都在强忍泪水,在我叫珲的瞬间,泪水终于决堤了,珲看到我流泪,满是疑惑。

“景敏?”

“说的是那个孩子。”

我们的孩子。

我在济州生下的孩子,我们俩都认为已经死去的孩子。

那个孩子就是佲儿。

“那个孩子……”

我话还没说完,珲就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

“什么!”

“我说我知道。”

“你说你知道什么?”

珲的话把我吓到了,我反问他,他苦笑着说道:

“我们的孩子如果还活着,应该和佲儿差不多大。你看到那个孩子,不是马上想到咱们的孩子才哭的吗?”

“我!”

不是那样的。但是我知道他弄错了,不对,是他对我产生了误会。我应该澄清事实,所以我摇摇头,连忙说道:

“不是那样的。我哭是因为佲儿就是我们的……啊!”

我还没把想说的话说完,头就开始针刺般地疼了,接着那疼痛扩散到了全身。我忍受不了疼痛,只好皱着眉头,紧闭双眼。

“景敏?”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疼痛。虽然时隔已久,但是只要珲在我身边,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过去的事。想起珲第一次来到未来的那天,想起他初次见我的那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东西,改变了历史,那一瞬间我浑身便袭来这疼痛。

“景敏?你怎么会这样?哪里疼啊?”

我尽力忍住疼痛,紧抓住他的胳膊。然后看着他再次说道:

“佲儿,佲儿是我们的……啊!”

我的头比刚才更疼了。这次不止是头,就连说话的喉咙,都让我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我已经忍受不了这疼痛了,就一头倒在了他的怀里。

“景敏?景敏!快来人啊!”

把我抱在怀里的珲朝着外面急忙大喊。马上穿着便服的崔内官就跑进来了。

“殿下,是您喊的吗?”

“叫大夫,快!”

我为了克服喉咙的疼痛,边摇头,边用一只手按压着喉咙,另一只手全力抓紧他的胳膊。

“我,我……”

但是,珲并没有看着我,而是对惊慌失措的崔内官大发雷霆。

“你在干什么?让你快点叫大夫,怎么不去?”

“是,殿下。”

崔内官出去后,珲再次看着我。他看着我的脸,便把手搁在我的额头上,还揉捏着我的手。而我的疼痛忽然消失不见了。但是我疼痛的余波变大了,特别是我撕裂般疼痛的喉咙。我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可怕的疼痛,所以心里特别害怕,然后我深呼一口气,抬起了头。

“我没事了。”

幸好没事了。我即便发出嗓音,也感受不到像刚才那样的疼痛了。但是,我从刚才的事情体会到了些什么,如果我现在再次向珲说出关于佲儿的话题,我还会有和刚才一样的疼痛。

等我恢复正常的嗓音跟珲说没事的时候,他用力把我搂抱在怀里。我在他怀里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珲就不能知道佲儿的存在,如果他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到底会引发怎样的历史性变化,我还是不能理解。

崔内官带来的大夫说我什么病症都没有。但是珲并不相信他的话。他还说崔内官把无能的大夫带来了,又下令再带一个大夫来。我站起来,跟他说刚才的事就是个玩笑,还狡辩着说自己真的没关系。珲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没办法,他看着我泛着光泽的脸庞,还是让崔内官退下了。

珲小心地服侍我躺倒床上,然后抓住了我的手。他担心再看到我像刚才那样痛苦的一面。我为了不让他担心,就向上看着他,眼角露出一丝微笑。珲看到微笑的我,心里轻松了一些。接着他也冲我笑,不过就笑了一下而已。

可能是要天亮了,烛光微弱地摇曳着。珲把头转向烛光的方向,我仔细地看着他的侧脸。

我看着他又宽又亮的额头,两只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时常水润又看起来很有魅力的嘴唇。现在从他的相貌已经找不到我们初次相遇时他17岁的样子。现在他已经成了男子汉,成了君王。但是如果向前追溯到他十几岁的时候,他和佲儿两个人长得很像。

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佲儿的存在呢?如果珲知道佲儿还活着的话,他会比任何人都高兴的。就像我之前以为佲儿失踪了,整整痛苦了五年。他看到佲儿,一定会高兴疯的。

珲和佲儿不可能相逢,想着想着我便默默流下了泪水。那时正好把视线重新转移到我身上的珲发现我哭了。

“景敏,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我们俩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

他俯视着转移话题的我,然后长叹一口气。

“景敏,我真的成不了值得你信任的丈夫吗?”

“恩?”

“我是世子的时候,看到你有困难流眼泪的时候,你总是说流的是幸福的泪。我知道那是谎言,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所以我不再多问。但是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流泪,我都很自责。

“珲呀。”

“我说的不是吗?你说别让我发愁,别让我担心。难道你身上只会发生好事情吗?到底是什么问题,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伤心地流眼泪,你快点告诉我吧。”

他一副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做好了要听的准备的表情。但是我不能说。即使我想说出来,因为时间旅行者受到一定限制,我也没办法说出历史事实。珲永远都无法知道我的苦衷,我也无法向他说出我的苦衷。他对我的爱有多深,我要面对承担的负担就有多重。就像从我爱上这个会成为废主的男人那一刻开始既定的命运一样。

“我虽然成了这个朝代的皇帝,但你是我宠爱的人,看到你流泪,我为了能够打下江山,为了能够和你再相见,你知道我忍受了多少吗?”

他把心里话毫无隐瞒地都告诉了我。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他我的心里话,因为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无法告诉他佲儿的存在,要告诉他其他的事,更不可能了。

清晨朦胧的微光渐渐透过纸窗照射进来。到那时候,我和珲还停留在厢房里。珲一只手搂着我,我的背紧靠着他的胸膛躺着。我们两个都没有睡觉,就算晨光照进进来的时候,我们也是静静地呆在一起。

门外焦急等待珲的崔内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现在珲是国君了,他不再是曾经焦躁不安,每件事都怕自己有一点差错的光海君了。现在的他可以和他爱的人在一起,堂堂正正呆在自己任何想呆的地方了。为了这些,他度过了那些受尽凌辱和苦痛的日子。

我不愿把他送回到宫阙。虽然说着他该回去了,但我还是不想让他走。我们两个没有对视,没有说话,我想就这样和他呆在一起。我们为了在一起,离别了漫长的五年。所以我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想和他多呆一会。

他心里一定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所以他才不走,一直呆在这里。

“嗯哼,姮娥,殿下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

外面的崔内官对我说道。他认为珲如果不想离开厢房,也就只有我能够说服珲离开。他也知道珲没有睡觉。他绕弯子跟我说话,其实是想说给珲听的,而且珲听得很明白。因为崔内官刚说完,他更抱紧我了。

我想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崔内官说的是对的。虽然珲不再是之前每件事都谨慎对待的世子,但是作为君王,他有自己要做的事。

“殿下。”

我没有叫他的名字,而是为了提醒他他是个君王,为了提醒他该走了,所以用了尊称。但他似乎有点不太满意,他像把我揉碎一般搂在怀里,把嘴唇埋向我的脖子里。

他把我弄得痒痒的,我哧哧地笑着。他一下吻住了我的嘴。那一瞬间我转过身和他对视。他又黑又大的眼珠明显不满地看着我。我躲开他的嘴,闹情绪地对他说:

“你该走了。”

“去哪里?”

似乎不理解我说的话而反问我。

“该去殿下该去的地方。”

“我该呆在这里,你的身旁。”

我用了殿下这个称呼,从说出第一句开始,珲都把我的话当做玩笑。但是这么近的距离想不到怎么用认真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