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房产战争1:像狼一样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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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动

肖哲坐在沙发上,把头向后靠着,瞑上眼睛。如果你是位优秀的心理专家,此时,你一定看出他不是在悠闲地闭目养神,他的心里正在翻江倒海似的活动着。凌晨的时候,肖哲还在熟睡,就觉得一只手在他身上缓缓地抚摩着。他睁开眼睛,看到太太正半俯在他身上,看他的目光中像是有一条火蛇在游动。肖哲明白太太的意思。在前几年,肖哲还能满足她,但不知怎的,从今年以来,他在那方面的能力明显下降,他害怕在凌晨听到肥胖女人卖油条的声音,那声音一起,他的眼前就产生错觉,就全然没了兴致,很快疲软下来。肖哲今年刚刚38岁,他的太太比他小了10岁。他想,难道是年龄的原因吗?虽然他满足不了太太,但太太仍然对他温柔体贴,起来给他做早餐,然后目送他下楼。

白小洁怪怪地看着肖哲,心说院长也怪,为什么耗费这么大的代价来研究心理医疗术,我看这个肖医生分明天天想着自己的心事。她是个未婚的少女,虽然情窦已开,但全然不知已婚男女的烦恼,她的脑子还很单纯,所以绝不知道肖哲现在的心理。

肖哲睁开眼来,他一眼看到白小洁这朵玉兰花,心底愁云一散,说,白小洁,跟着我工作好不好?白小洁说,好是好,就是太清闲了。肖哲哈哈一笑,何为清闲?咱们研究的是人的心理,外表平静,其实内心世界是很复杂的。白小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牛肉面放在肖哲脸前的茶几上说,泡好了,您快吃吧。肖哲端起牛肉面,一边吃,一边看着眼前的白小洁。5年前,太太也像现在的白小洁一样清纯,内心白如纸,那时候,她心里想的什么,肖哲一看便知。但现在,肖哲有些怀疑自己了,他确定不出太太对他的忠诚度。他从太太平日的言行中看出了一些破绽,但没有抓到她的把柄,所以还不敢撕破脸。但也有一次,闹了误会,肖哲前脚刚到街上,就隐约看到一个男人一闪进了自己的楼道。肖哲快步跑回家,却见屋里只有太太一人,她正抱着那只波斯猫坐在床沿。

肖哲想彻底地把家里的衣橱、洗手间、储藏室,甚至床底下搜一遍,又怕因此和太太闹起误会,于是怀着这样的心情,他佯做拿一本医学书,转身离开。他毕竟尊重他的太太,他想不出太太做那种事的理由,如果因此而引起太太的不悦,岂不是在两人的心里隔了一道横沟?那个人的影子似乎很是熟悉,又似乎只是个幻觉,他不敢确定,那人进了自己的家里,甚至不敢确定真的看到了这个人,他有时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想着什么,眼前会产生幻觉,这是研究心理学人的通病,所以他理智地放弃了搜索的行动。但如此以来,肖哲的心里就有了个阴影。他发觉自己连太太也研究不透了,他琢磨着无论如何也要摸透太太的内心,但他不是孙悟空,否则是可以变个虫子钻进太太的肚子里看一看的。或者,这一切需要寄托于那个鹦鹉吧。

那天肖哲开着车回家。在红绿灯处,他看到一只鹦鹉。肖哲拉下车窗玻璃,把头稍为往外探一探,他见那只鹦鹉红嘴绿爪,颇为可爱。鹦鹉见了肖哲,唧唧地叫着,说:你好,你好。肖哲开心地笑了。他之所以笑是突然触动了一个念头。他把车停到路边,走过去问拎鸟笼子的人,这鸟是卖的吧,要多少钱?卖鸟的人说,是啊,我已卖了三只啦,这是最后一只,也是最好的一只,刚才在集市上出价低,没舍得卖呢。你想卖多少钱?肖哲问。不多,380块,不过您真想要的话,就算你300吧,刚才这个价没舍得卖呢。肖哲从兜里掏出3张百元的票子递给卖鸟的人,又详细地问了鹦鹉的习性,就拎着鸟笼子回来了。

肖哲把车开进车库,拎着鸟笼子上了楼,进了家,太太正在做饭,见了鹦鹉一愣,说你弄个鸟回来干啥。肖哲笑着说,我对人有了较深的研究,却不知鸟类的心理,弄只回来,说不定哪天会找出人类与鸟的共同之处呢。太太咯咯一笑说,看来你是够清闲的,我还以为你快成了古代的花花公子了。古代的一些贵家公子不学无术,常拎着个鸟笼子在大街上逛悠,遇到年轻漂亮的姑娘就调戏一番,这些都是杜太太从电影或小说上看到的。肖哲哈哈一笑,好啊,那我以后就拎着它上街,不过现在社会不同了,以前穷人家的女孩见了这种人远远躲开,但现在谁不想傍个款爷,怕是有漂亮的女孩自愿上门呢。你臭美吧。太太突然在肖哲的大腿根吃劲一拧,说,就你那两下工夫,谁肯找你。肖哲“哎呀”一声,吃疼地说,你谋杀亲夫啊。太太不再理他,下厨房忙去了。肖哲在大厅里找个位置,把鹦鹉挂起来。按照卖鸟的人说的,开始调教那只鹦鹉。

肖哲买这只鸟是颇有深意的。他主要的意图当然不是研究鸟的心理,而是触动了灵机。他想自己变不成小虫子,这不有现成的眼睛吗,家里来不来陌生人,该不会逃过鹦鹉的眼睛。他的用意是让鹦鹉来监视太太,做他的暗线。当然这需要调教,调教时还不能让太太有所觉察。从此,只要太太不在大厅里,他就拿出鹦鹉喜欢吃的食料,一边喂一边教,他只教了鹦鹉一句话。他若问有男人来家里吗?鹦鹉要答有,或者没有。那鹦鹉果然聪明,不几天就学会了。之后,下班回到家,只要太太不在身边,肖哲总要悄悄地问鹦鹉:家里有男人来吗?鹦鹉总是脆声地答没有,没有。

这样过了几天,肖哲心头的乌云开了,对太太的疑心减了一半,对她也温柔了许多。这变化有内心的,也有表面的。他心里的变化,别人看不到,但表面的却看的一清二楚。只见他阴沉的脸骤然晴朗了许多,眼角的鱼纹也展开了,见了街坊四临,老远的打招呼。他原是对楼道口那个卖油条的肥胖女人不顺眼的,但自有了变化后,那个肥胖女人似乎也成了他亲近的人之一,她在他的眼里虽远不会成为西施般的美女,起码看上去亲切多了,有时他还要故意多看她几眼,甚至有过想摸一把她肥大屁股的欲望。他最大的变化是,从那时起,他在那种功能上也有了一点点长进,有时到了吃早餐的时候,还懒得起床。不过,早餐不是大的问题,因为来到研究室,年轻漂亮而且心灵手巧的白小洁会给他准备好。

肖哲看着年轻的白小洁,心里就会产生一种邪念。这也不怪自己,他想,任何一个男人面对着白小洁这样的女孩也会产生这种念头的。除非有两种人,一种是吃奶的男孩,虽然也是男人,但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一种是傻子。或者白小洁的父亲也不会。所以肖哲起初还为这种邪念而自责,但想通了这点后,就觉得一切都很自然了。肖哲开始很关心白小洁,当白小洁要给他倒水时,他总是说,你去歇一会吧;当白小洁接他的外衣时,他便很绅士地向外一推手,说,我自己来。

白小洁有些看不懂了,心说肖医生这是怎么啦,他怎么开始变得平易近人了?但白小洁也乐得清闲,于是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在休息室里看电视。肖哲发觉白小洁和他的太太一样,是很喜欢看韩国或台湾爱情剧的。而且看的时候往往会进入角色,随着演员的悲喜而悲喜。

于是,肖哲的衣兜里多了块纸巾,每当白小洁被剧情感动的泪流满面时,肖哲就会不知不觉地来到她身边,拿出纸巾递给她,而且一只手还拍拍她的肩膀,甚至不轻不重地按在她的肩上,做一种长者的体贴状。对于肖哲的这些微妙变化,白小洁很自然地接受了,她想,肖哲真是个细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