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吓了一身冷汗,赶紧稳定心神,把车调正了。
好险。车头差一点和对面的车辆撞在一起。对面那辆车冲上了人行道,又拐了回来,减慢速度。司机把头探出车窗,回头骂了一句,不过,陈风已经听不到了。
小桃红一声惊叫,把胳膊缩了回来,摇上玻璃。
她越想越是后怕,如果拿生命和身边的男人来比,生命自然是第一位的。小桃红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敢大意了,她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眼前正有享受不尽的荣华生活,她犯不着为了吸引贺广仁冒酿成车祸的危险。小桃红朝陈风的后脑勺瞪了一眼,心说,臭小子,你不好好开车,走什么神?不过,惊魂略定,小桃红心里便开始美滋滋起来,因为这说明她的魅力很大。古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我小桃红居然到了一臂几乎翻车的地步。想到这,小桃红差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如果刚才出了车祸,不知随后而来的记者怎么报道。她、贺广仁可都是山城的名流人士,再加上一个年轻帅气的司机,人们会怎么想?三人中,如果陈风侥幸存活下来,他有没有胆子向记者坦白,说自己是被小桃红诱惑的乱了心,真若那样,她小桃红也算死的值了。
贺广仁身子在车座上一晃,已经睁开眼来,但是,他并没有看到刚才小桃红的姿态和几乎撞车的一幕。
贺广仁沉声问:“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陈风刚刚煞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常,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睛早就从后视镜里拿开了。这个骚货,坐在车上也不安分。虽然刚才是陈风自己偷看的小桃红,心里还是暗骂个不停。
小桃红却咯咯地笑开了。她花枝乱颤般一笑,胸前那对滚圆的宝贝,几乎要从低浅的衣服里蹦将出来。陈风没有看到小桃红的春光外露,他已经悄悄地动了一下后视镜的位置,不敢往后看了,但是,小桃红那诱惑的笑声,已让他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紧握住方向盘,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陈风学车三年了,他对驾驶有一定的灵感,所以,拿驾照很顺利。教练曾经说过他,你啊,技术没问题,反应也好,以后需要注意的是精力,有时跑夜路,由于长途奔波,疲劳驾驶,精力会跟不上,往往生命拴系在几秒钟内,所以,不能有一点点的疏忽,如果困了,你就拿牙齿咬自己的嘴唇,会立即提起精神来。陈风把教练的话记在了心上,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场。陈风狠狠地咬着自己,疼痛感一强,杂念果然渐渐平息了。
贺广仁瞥一眼小桃红,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吐出一句:“小心开。”
小桃红心中怪怪的不是滋味,她感觉到贺广仁瞥了自己一眼,她认为,在刚才的情景下,只要瞥了她一眼后,一个男人就忍不住要瞥上第二眼、第三眼……然后,就会心甘情愿地为她去死。可是,贺广仁居然收回了目光,他还是正常的男人吗?简直是根木头!小桃红跺跺脚,有些恼火。女人多半是有自尊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如果有男人不怀好意地看她,她会感到恶心。但是,如果有人连正眼都不瞧她,她又会感到伤心。这就是女人。俗话说,女人心似海深,千百年来,没有一个男人能够看懂女人,除了女人自己。
车开进玫瑰小区,在一单元门口缓缓地停了下来。小桃红是三年前买下的这套房子,其实她还有一套,在百里外的水城。由于这几年,她往来于山城和水城之间,频频参加各种社会活动,为了方便,便在两个城市各买了一套房子。
下了车,小桃红身子突然晃了几下,她用手摸摸额头,对贺广仁说:“贺老板,我是不是喝多了?”
“没事,你今天喝得不多。”贺广仁打了个哈欠,说。他的声音软的像一团棉花,似乎要告诉小桃红,他有些困倦了,想马上回去。
“不,我觉得头有些痛,你送我上去吧。”说着,小桃红朝车内的贺广仁伸出一只手来。
小桃红表现的像个弱者,而且她求助的眼神很难让人拒绝。贺广仁只好下车,搀着她上了楼。
小桃红住在三楼,上楼梯的时候,贺广仁感觉她的身子逐渐向自己歪过来,肩上越来越重,像地球在慢慢地倾倒。小桃红一只手圈住贺广仁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按在他的胸前,看那样子,不再单单是搀扶的需要了。
软香温玉入怀,贺广仁心中像有一团火突然燃烧了起来,神思开始飘散。那感觉像饮了几杯美酒,让贺广仁醺醺如醉。
来到三楼上,小桃红一手圈着贺广仁的腰,另一只手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贺广仁刚把她搀进去,门就被小桃红朝后一脚踢上了。
小桃红把皮鞋甩落在木地板上,双手圈着贺广仁的脖子仰面躺在沙发上。
两张脸的距离只有半尺,贺广仁发现小桃红眼里蹿动着两股火焰,那涂抹得艳红的嘴唇,更像是一口欲望的井,正在慢慢地吞噬着自己。
贺广仁身子一动,小桃红两条裸露的胳膊,已经蛇一般缠上他的腰。贺广仁望着小桃红,急促地呼吸着。小桃红心中暗喜,突然,贺广仁眼里猛地一亮,他猛地把小桃红推开,淡淡地说:“小桃红,不要这样。”
“贺老板,你何苦委屈自己,来吧。”说着,小桃红朝贺广仁怀里偎来。
“不行。”贺广仁抓住小桃红的胳膊,将她甩在沙发上。
小桃红有些失望,她着头问:“我对你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么?还是你在记恨我帮过梅玲?”
贺广仁摇摇头:“小桃红,我不喜欢这一行,真的。”
小桃红一撇嘴:“哪个有钱人不好色?少把自己当成柳下惠。”
贺广仁说:“我虽然有几个钱,但是,你听说过我的风流韵事吗?”
小桃红嗲声嗲气地说:“贺老板,之所以没有,我才对你有好感,我不喜欢到处沾花惹草的男人。”
“那么,你该尊重我。”贺广仁正色地说。
“难道我喜欢你还不成吗?”小桃红一脸的柔情。
“不成。”贺广仁丝毫不为所动。
“你对我也这么冷漠?”小桃红再次感到失望:“在宴会上你也看到了,有多少男人垂涎我的美色。”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贺广仁抬腿要走。
小桃红裹了裹衣衫,站起来,笑道:“贺老板,你好像很怕我?”
贺广仁说:“我怕你什么?”
“是啊,我也疑问,你怕我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小桃红,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贺老板,你连陪我喝杯咖啡的工夫也没有吗?”
“改天吧,好不好?”
“不好。”小桃红细腰一扭,突然又偎了上来,。贺广仁心知被她缠上很难脱身,于是猛地将她推在沙发上,匆匆逃了出来。
陈风倚着车门,抬头看着楼上,心想,看样子贺老板回不去了。他看看表,想去找羊小阳。羊小阳是陈风的情人,虽然是有夫之妇,但是,和陈风在一起的时候,比和她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还多。羊小阳的男人姓江,原本兄弟三个,都是吊儿郎当的主,常在市井里胡混,在山城小有名气,人称江大狼、江二狼、江三狼。江大狼几年前在环城路上飙车,撞在路碑上,撇下江二狼和江三狼走了。
陈风再次看看表,已经凌晨四点了。他有些犹豫。如果去找羊小阳,又怕贺老板突然找他。何况,现在去,又不知羊小阳是住在西城的老家里,还是和江二狼在一起。就在这时,贺广仁惶惶跑下楼梯,来到小区外。贺广仁不敢喜欢小桃红,这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