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天气渐渐炎热,芊芊盘坐在床上看书,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她以为是张妈来送冷饮,换个姿势规矩坐好,才应了声“请进。”
结果,门一打开,岳卓尔端了盘水果沙拉走过来。
“张妈的儿媳刚才电话过来,说孩子生了急病,今天刚好不忙,我让小林送张妈过去,晚上不用急着回来,芊芊,你看晚饭是让芳姐随便准备点还是叫外卖?”岳卓尔将沙拉果盘放在床头桌上,说。
芳姐是钟点工,平日里主要过来打扫卫生,做饭的水平很一般,芊芊想了会儿,说,“不用那么麻烦,晚上我来做。”
“你会?”岳卓尔眼角微扬,十分意外。
“自然,不是跟你说过我妈妈教过我?”芊芊十分郁闷地反问。
做个饭而已,岳卓尔的表情也太夸张了!他当她真一无是处。
怀着雪耻的念头,扶芊芊从下午三点开始就一头扎进厨房,才进去不一会儿,岳卓尔也出现在厨房。
“过来监工。”他将长袖挽起,洗把手,慢条斯理说。
芊芊乐了,戏谑道:“搬个凳子坐门口,你慢慢看吧。”
本是随意说,谁知道岳卓尔还真从客厅拉过来张白色靠椅,往门口一放,拿张报纸坐下。
午后的阳光从走廊的小窗投射进来,照在他身上,有种闲适的温暖。
芊芊愣了一下,继续从冰柜里取出将要做的菜。
扶妈妈祖籍扬州,擅长的是一直作为宫廷菜肴的苏菜,但在国外多年,对其他菜式和西餐也稍有涉猎。
芊芊只跟着妈妈学到十二岁,复杂的没学会,简单料理到还行。
她想好了,家里人少,也不用太麻烦,主食吃香酥煎饼就好。
菜么,选炖家菜,雪花豆腐,茄汁菊花鱼,无锡肉排,再加两个冷盘,两份汤品。
将大蒜拍碎,小葱细切,放在碟上
岳卓尔静静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有些困惑,记忆里的芊芊或者乖巧,或者张扬,或者聪慧,都带有丝丝天真任性的孩子气。
可现在,映入眸中穿着围裙长发挽起的少女,却沉静柔和。
什么时间,她悄悄长大了?还是,他从没好好了解过她?
“芊芊。”岳卓尔起身,走进厨房,慢慢道,“暑假到公司实习吧,开学后办个走读,你平日若无事,就跟我在公司帮忙。”
“好。”扶芊芊扭过头,笑着应,璀璨的黑眸中有点点光亮。
岳卓尔望着已成盘的菜,若有所思问。“你小时候,怎么耐着性子学这些的?”
“哈哈哈是妈妈哄我,说要成为跟她一样的人,才能找到像爸爸那样会给我买好多漂亮衣服和玩具的丈夫。”
芊芊盖起锅盖,边说边笑。
听着显然是哄孩子的话,岳卓尔也乐了。
“衣服和玩具?芊芊你对丈夫就这点小要求?我过些天去给你买点。”他轻松揶揄。
话一出口,忽觉不对,一时间,俩人都沉默了。
芊芊怔了下,干巴巴说,“我那时才五岁,还没脱离幼童习惯,又刚有少女意识,自然喜欢玩具和衣服,难道你小时候不喜欢这个?”
“我想想。”岳卓尔很快恢复如常,他摸着下巴,佯作沉思一会儿,学着芊芊的口吻,斯斯文文道,“我少年老成,五岁的时候,差不多脱离了幼童习惯,少年意识还没抬头,邻居家男孩舞刀弄枪时,我在帮家母照顾花花草草,对了,我家曾经开过花店,那时,觉得一辈子养花弄草的就很幸福。”
“你果然老成,小小年纪的想法跟好多老年人一样啊。”芊芊弯起眉眼。
“是的。”岳卓尔淡淡笑,黑眸里飞快掠过一道怅然,他随即用眼神示意芊芊。“看着锅,小心糊掉!”
“不会,炖菜用文火,现在时辰刚刚好。”芊芊不紧不慢转过身。“好好赚钱吧,大岳。等实现财务自由,就买个农庄,跟家人一起,想养花就养花,想种草就种草,闲来钓钓鱼,日子惬意舒服。”
“呵呵这般想想还行,真要如此,过不了多久就会无聊。”岳卓尔将菜盘过了水,擦干,递给芊芊。
芊芊接过,起锅,将炖家菜倒上去,说:“换个人可能觉得没意思,但我觉得你不会。再说了,又不是隐居,只是少被金钱奴役点时间,过着相对自我的生活。”
“像我爸爸,这些年花在家里的时间就比公司多,所以呐”
那群远亲行事才越来越肆无忌惮,芊芊摇头暗想。
“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岳卓尔冷不丁问。“我可是收了你父亲不少钱?芊芊,你不会听我说自己喜爱花草,就觉得我品性高洁堪比陶渊明吧!”他哂笑。
“是感觉,我也说不上来。”芊芊脆生生说,“就觉得你是这种人,现代陶公,哈哈”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突如其来的女声插了进来。
扶芊芊笑容凝住。
兰箐穿着棉拖鞋悄无声息走进来,讶然道:“咦,是芊芊在做饭?我还以为是张妈呢。”
“张妈回去了”岳卓尔又解释一遍张妈家的事。
“这么说,今晚就我们四个在家。”兰箐垂下眼,黑密的睫毛遮掩住眸中一闪即过的复杂光芒。
晚餐在四下寂静中度过,芊芊吃的不多,翩阳跟岳卓尔最捧场,兰箐夸奖芊芊几句,就低下头只顾吃饭,不像往日那般活跃。
吃过饭,姐弟俩回屋看书或者玩游戏,晚上九点,例行书房学习,翩阳吃太多,早早就去睡觉,芊芊也不在意,一个人去了书房。
岳卓尔正双手飞快敲击电脑,桌上除了有整齐的文件外,还多了瓶红酒。
“八二年的拉菲,芊芊有兴趣尝尝?”他忙里偷空,抬头闲闲问。
俊俏的脸上神采濯濯,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好呀!”芊芊拿来两只高脚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散发着幽幽冷光,杯身轻摇,浅浅香气扑面而来,芊芊略抿一口,酸涩之后有丝不易察觉的甘甜。
岳卓尔打开音响,旋律优美的轻音乐缓缓流泻,他慢条斯理浅啜,动作斯文,效率奇高,不一会儿,一杯红酒下肚。
“不喜欢?”岳卓尔看芊芊只喝了少许,挑眉问。
“不是。”扶芊芊难得扭捏。“今天不能喝”她脸色红透,深恐他从这句话中猜出女孩家的私密。
岳卓尔笑笑,没多说什么,将软木塞进酒瓶,招招手,芊芊将活动椅推到他身边坐下,看着岳卓尔熟练将屏幕切换到股市上。
她已经学了好几日XX曲线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一点感觉,岳卓尔也不急,每日单拎出两只股价跌涨走势给她讲些其它公司的故事。
“这些财经新闻上都有,有些真,有些假,不能全信,你要慢慢学会判断。”他说话时,总会歪头盯着她的眼睛。
开始芊芊还曾慌乱,后来见岳卓尔神色清朗,忍不住暗恼自己沉不住气,可她说到底也是很少接触过男性的十七岁女孩,就算极力控制,第一反应总是无措,然后索性回避他的目光,只做认真点头状。
散在身后青丝随着她的动作垂到胸前,有几缕甚至悄悄从领口钻了进去,芊芊双手将长发拢到脑后,鼓鼓的胸部因这个动作微微上挺。
岳卓尔无意扫到,忽觉口干舌燥。呼吸间,有淡淡清甜和奶香入鼻,他的嗅觉似乎一瞬间灵敏许多。
身体开始躁动不安。
岳卓尔很清楚这种感觉,这种生理反应,虽说正常,可对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底尴尬。
好在他对自己控制力相当自信,岳卓尔不动声色,喝口凉开水,将视线调向电脑屏幕。
“怎么判断,有没有标准?”芊芊认真问。“比如说某家公司出了丑闻,股票大跌,有人抛售,我是趁机购进还是也跟着赶快抛掉?”
“芊芊,有些事情只听风闻是不行的,还需要内部消息。”岳卓尔微笑,“只有对消息真假有把握,才能做出相对准确的判断,若丑闻触犯国家法律原则,或者无可补救,别犹豫飞快抛,可有些不利的消息,在刻意弥补下,会产生反效果的广告效应,那么股票会大跌之后会大升,你就该在股价在谷底时购进。”
不急不缓的语调在安静的书房上空飘荡,芊芊一直点头点头,长发不停往前飘。
她眼光一扫,看到书桌上有根铅笔,就想拿来暂时挽发,恰巧,岳卓尔也伸手去取,不知怎地,他的手就覆盖在她的手之上。
一股陌生的颤栗从接触的肌肤间传开。
酥酥麻麻,貌似触电。
她飞快抽开手,瞄他一眼,尴尬笑,“这个时节静电真多哦!”
岳卓没有接话,他忽然站起身,匆匆丢下一句“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
芊芊猛抬头,这才发现,头顶的岳卓尔俊脸微红,神色奇异,眼神炽热明亮,仿佛要把人吞噬。
“你怎么了?突然发烧——”她慌乱中,抓着他的手问。
他一声不吭,站在那里,恍惚几秒,像想到什么,狠狠甩开芊芊的手。
她趔趄几下,被椅子绊倒,然后就生气了。
觉得特别难堪。
本来没任何意义的牵手,被他一甩,仿佛她心思不轨。
芊芊一手撑地,正要站起来,岳卓尔却已经蹲下。“芊芊”他低低唤。
“嗯。”她仰脸。摆出副不跟人一般见识的骄傲摸样,等待他道歉。
灯光很亮,照着少女的肌肤细腻如玉,泛起淡淡的珍珠光泽,粉粉白白,煞是诱人。浅浅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使得他呼吸急促,满心焦躁。
不对劲。
岳卓尔昏昏沉沉想。
他张嘴想说话,眼神一落到又委屈又故作骄傲而嘟起的红唇上,就移不开目光。
那张唇,粉嫩小巧,漂亮饱满,水润光泽。
“对不起——”他无意识低语,跪在地上用力一捞,搂她入怀,准确的咬住那抹粉嫩的柔软,用力吸吮。
原始的欲望如脱缰野马,从四肢百骸流淌开来。他将她推倒在地,眼眶发红,像野兽般扑了过去。
她傻愣一秒,开始用力挣扎,“岳卓尔,你酒量不行,酒品更差,以后别喝红酒。”芊芊开始害怕。“我是扶芊芊,你看清楚了。”她边说,边扭脸,躲避让人疼痛的亲吻。
他一声不吭,唇舌在她脸上颈部胡乱咬着。
“你要碰了我,将来就不能离婚”她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断断续续说。
他充耳未闻,将她裙子撩起
不要——
她几近崩溃,再也说不出威胁的话来,只是疯狂挣扎,但是,却换去他更用力的禁锢和掠夺。
灯光很亮,她能清晰的看到伏在上方的男人眼神迷离,略带血色的眸子中没有她,没有她
撕裂般的疼痛骤然袭来,她睁大眼,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翻身爬开两步,又被人从后扑倒,磕在桌角。
头昏昏沉沉沉,下一秒,身体内绵延的疼痛又让神智清醒。
疼。
铺天盖地的疼,绵延不绝的疼,一波波,层层叠叠。
好疼。
她瑟缩着。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