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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土耳其共和国缔造者

——凯末尔

加齐·穆斯塔法·凯末尔·阿塔图尔克(1881—1938),土耳其资产阶级革命家,杰出的军事统帅、共和国的缔造者、土耳其首任总统。

1881年3月12日,凯末尔出身于希腊萨洛尼卡的一个土耳其小官员家庭。父亲阿里·里扎曾是个海关官员,后弃官经商,从事木材生意。在凯末尔上小学时,父亲因病去世,使他童年的生活甚为困苦,但也由此磨练了他那倔强的性格。

1893年,凯末尔进入萨洛尼卡军事预备学校,两年后升入摩拿斯提军事学院。1899年进入伊斯坦布尔陆军大学,初学步兵,后修军事参谋课程。在校学习期间,他受到了进步思想文化的熏陶,课余时间,经常与一些同学讨论土耳其的社会政治问题,往往夜不成眠。他作为核心成员在校内发起秘密组织,出版手抄小报,撰写文章揭露苏丹专制统治的黑暗。为此,他被土耳其政府逮捕,在狱中度过了三个月监狱生活。获释后,他被作为政治上不可靠分子派往帝国所属大马士革第五军团骑兵团服役。在大马士革,他与一批志同道合的朋友组织了“祖国与自由协会”。该会的誓词是:“只能用革命来回答专制,自由是进步与解放之母。”1907年春,凯末尔秘密回到萨洛尼卡,在那里建立“祖国与自由协会”分会。当年9月,他获准调往萨洛尼卡,恰逢青年土耳其党人将大本营从巴黎迁回萨洛尼卡,为了壮大革命力量,凯末尔将“祖国与自由协会”与青年土耳其党合并,使它成为该党的一部分。1908年,凯末尔参加了青年土耳其党发动的革命,这是一次以军队中爱国军官和士兵为骨干、以青年土耳其党人为领导、以马其顿为基地、为恢复1876年宪法为目的而进行的革命。凯末尔当时在驻萨洛尼卡的第三军团任参谋军官,第三军团是这次革命的中坚力量,这是同凯末尔在其中的作用分不开的。1909年4月13日,以土耳其苏丹为首的封建势力对革命进行反扑,青年土耳其领袖惊慌失措,而凯末尔却积极地参与组织起一支挽救革命的军队——“行动军”,并担任参谋长,他指挥“行动军”迅速平息叛乱,并废黜了苏丹哈米德二世。叛乱平息后,凯末尔与青年土耳其党领导人的分歧也日渐显露。凯末尔对软弱无为的青年土耳其党极为不满,认为有必要进行第二次革命;而该党领导忌恨威望日益增高的凯末尔,分歧越来越深。凯末尔决定退出政界,退出该党,去潜心研究军事理论。

1910年,凯末尔访问法国,归国后被任命为萨洛尼卡军官学校校长。1911—1913年,他先后参加了的黎波里的意大利和土耳其战争(1911年9月—1912年10月)和巴尔干战争(1912年10月、1913年6月)。战争中表现出了他的出色军事才能,他被晋升为少校。1913年10月,他被任命为土耳其驻索非亚武官。

1914年6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奥斯曼帝国站在“同盟国”一方参加了战争。凯末尔被任命为新编十九师师长,率部参加了达达尼尔海峡保卫战。在战斗中,他指挥有方,两次成功地阻击了敌军的进攻,他由此赢得了“伊斯坦布尔救星”的声誉。1916年在东线指挥作战,胜利拦截俄军,到大战末,他已升任集团军总司令。1918年10月30日,奥斯曼帝国战败,被迫签订了《摩德洛司停战协定》。协约国一方以此为契机,着手瓜分奥斯曼帝国。土耳其民族面临着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

1918年11月中旬,凯末尔从前线返回伊斯坦布尔。他曾设想组建一个民族内阁,以抵抗协约国的压力,但努力失败了。1919年5月,苏丹政府任命他为第三军督察,派他前往安纳托利亚,解除当地民族主义组织武装。他没有执行苏丹的命令,反而乘机在萨姆松组织民族抵抗运动,成立全国性的民族主义组织“安纳托利亚和卢梅利亚保护权利协会”,使这里成为民族抵抗运动的中心。1919年9月,在锡瓦斯召开的护权协会代表大会上,凯末尔当选为主席,负责领导全国的民族斗争。

1920年4月,凯末尔在安卡拉召开大国民会议,正式成立安卡拉政府。凯末尔当选为主席兼国民军总司令。1921年8月,希腊国王康斯坦丁在英国的支持下,率9万大军向安纳托利亚内地发动进攻,目的是想占领安卡拉,消灭民族独立运动。凯末尔率领国民军在萨卡里亚河一线顽强抵抗,经过22天的浴血奋战,终于把敌人击退。1922年8月26日,凯末尔组织全线反击,一举肃清了盘据在安纳托利亚的希腊占领军。接着,国民军进入伊斯坦布尔,推翻了苏丹卖国政府,苏丹穆罕默德七世仓皇出逃。1922年11月,根据凯末尔的建议,土耳其大国民议会宣布废除土耳其苏丹制。这一年,“护权协会”改名为“人民党”,后又改称“人民共和党”,凯末尔任主席。1923年7月24日,协约国被迫签订《洛桑和约》,正式承认土耳其的民族独立和国家主权。10月29日,土耳其宣布为共和国,凯末尔任土耳其第一任总统。

共和国成立后,凯末尔在土耳其推行了一系列社会政治经济改革。1924年3月4日,根据他的建议,土耳其国民议会通过了废除哈里发制度、撤销教法事务部和教会地产基金部的法律。这是向封建神权势力的一次勇敢挑战,由此也遭到一些维护教权者的激烈反抗,导致了1924年秋至1925年的叛乱。但凯末尔并未因此而退让,他坚决地镇压了叛乱,同时继续向封建神权势力发动进攻。1924年关闭教会学校,实行世俗教育,统一教育管理体制。1925年,通令全国人民采用礼帽和便帽,废除戴面纱和头巾旧习;关闭伊斯兰教修道院;在全国采用公历。1926年,颁布资产阶级的民法、刑法、商法,废除伊斯兰教习惯法,撤销执行神法法庭;废除一夫多妻制。1928年,从宪法中取消了“伊斯兰教是土耳其国教”的条文。1930—1934年赋予妇女以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在经济上,凯末尔把发展民族工业放在重要位置上。共和国独立后,建立了国营企业、颁布了奖励民族工业的法令,同时采取了保护关税政策。在农业方面采取了兴修水利、稳定农产品价格等重大措施,使农业生产稳步上升。凯末尔的改革涉及土耳其的各个方面,使土耳其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对外政策方面,凯末尔奉行独立自主的民族外交路线。在他任总统期间,土耳其与邻国保持着相互合作、友好的关系。

1931年在土其耳人民共和党第三次代表大会上,根据凯末尔的概括,把他的改革指导思想归结为六项原则,1937年这些思想又被归纳为六大主义,并写入新宪法中。这六大主义为:共和主义、民族主义、平民主义、革命主义、世俗主义和国家主义。这六大主义统称为“凯末尔主义”。凯末尔主义是土耳其人民革命运动的指导思想,它是在土耳其的具体历史条件下形成的,它的主流是进步的、反帝的、反封建的和有利于发展民族经济的,是土耳其人民宝贵的精神财富。但作为民族资产阶级的一种思想体系,它也不可避免地存在着局限性。

凯末尔自1923年任总统后,连任四届总统。1934年土耳其大国民议会为表彰他对土耳其的贡献,授予他以阿塔图尔克(即土耳其国父)为姓。1938年11月10日,凯末尔在伊斯坦布尔病逝,终年57岁。

凯末尔是土耳其伟大的民族英雄,是土耳其民族资产阶级的先进代表。他为土耳其民族独立和社会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他所创建的凯末尔主义不仅在土耳其争取民族独立的革命斗争年代,而且在革命后的七十多年中,也仍然在深刻地影响着土耳其的建设和发展,这一思想始终是土耳其政府制定政策的理论基础和指导原则。凯末尔被尊称为“土耳其之父”是当之无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