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护人:我再重复我的问题,请你向法官说明,是哪一年,为什么你把妻子赶出去了?回忆过去是很痛苦的,但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是对被告人,对你自己,对整个案件都很重要的,我恳求你,恳求你,请你回忆一下,是哪一年?为什么?你把你的妻子赶出去了?是哪一年?为什么你把你的妻子赶出去了?是哪一年?为什么你把你的妻子赶出去了?
《流浪者》片断2:
法官:法庭允许你答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拉兹:有,我有生以来头一次得到发言权,这是我成了杀人犯才得到的,你们要能早一点听到我的话,也许我今天不会落到这种地步,丽达极力想从绞架上把我救下来,她对各位讲了我一生的遭遇,各位已经彻底了解我了,我承认……我是流浪汉,是贼,是罪犯。总而言之,是个坏人,我不想再为自己做什么辩护,我……一生做了很多犯法的事情,现在我只有等待着判决,你们有权利判处我任何刑罚,但是你们判处我一个人并不能拯救那成千上万的穷人,他们很多人还会遭受到像我这样悲惨的命运,你们判处我一个人,并不能消除犯罪的根源,我,像我这样忍受着贫穷和饥饿的人,还有成千上万。现在你们不要为我想,你们想想这些孩子,想想贫民窟的那些孩子,你们要想想,你们的孩子,你们的孩子。不要让你们的孩子将来也成为罪犯,像我这样站在被告席上受审,我小的时候也是天真活泼清白无罪的,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我的母亲和所有母亲一样也做过好梦,她常常说,好孩子,要好好念书,长大了好当律师,然后再像你父亲那样去当法官,我知道法庭会怎样处理我,我等待着你们最后的判决,接着,现在我很想要听一听你的良心会让你说什么。
《尼罗河上的惨案》片断1:
(出场)
波洛:雷斯上校!
雷斯:你好啊。
波洛:见到你真高兴。
雷斯:我的老朋友,好极了,好极了。
波洛:是啊。
雷斯:好久没见到你了。自从……那个砍下牧师脑袋的离奇案件之后。
波洛:是啊,是啊。
雷斯:我至今还觉得你真运气,从烟囱里把刀找出来。
波洛:运气?!对我来说是运用大脑的结果,“运气”……我留给别人了。
雷斯:对了。我忘了你对自己的评价了。
波洛:是啊。
雷斯:请问你来这儿干吗?
波洛:我是来度假的。坐船到尼罗河上游玩玩。你呢?
雷斯:真巧,我也是。
波洛:哦,换句话说你想跟踪某个游客。
雷斯:哦,不,不。仅仅是来度假的,朋友。(笑)……跟你一样。
波洛:是啊。
贝斯那:这椅子……有主吗?
弗格森:这世界上,同志……都是有主的。
贝斯那:什么?
弗格森:哦,没关系,坐吧。
贝斯那:谢谢。你在读《资本论》?
弗格森:啊,我出门总带着。
贝斯那:我是贝斯那大夫,我的贝斯那学院在苏黎世。
弗格森:简·弗格森,世界的公民。
贝斯那:你是……来度假的吧,啊?
弗格森:不,我是来观察资本主义制度衰亡的,朋友。
贝斯那:哦,是吗?(笑)……眼前就有个很好的标本。百万富翁的女继承人。
弗格森:寄生虫。
贝斯那:你不满意?
弗格森:她让我恶心。在任何合理的社会里……(做了个该抹脖子的动作。)
贝斯那:是啊。也许你对。她的权利也太大了。
彭宁顿:林内特,林内特,亲爱的。
林内特:安德鲁大叔。
彭宁顿:真没想到,我不知道你也来埃及旅行了。
林内特:是突然决定的。说实在的我来度蜜月的。
彭宁顿:度蜜月?这位就是新郎?
赛蒙:(笑)……
林内特:亲爱的,这是我的美国律师兼托管人:安德鲁·彭宁顿。赛蒙……赛蒙·道尔。
赛蒙:见到你很高兴。
彭宁顿:你好。
赛蒙:跟我们一块坐吧。
彭宁顿:那好,就稍坐一会儿。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了解你们年轻人。
波洛:真是引人注目啊。连你这英国人也在含蓄地……盯着她。
雷斯:她太美了。
波洛:哈哈,她太有钱了。你当然知道她是谁。
雷斯:当然!
波洛:那好。
奥特勃恩:请原谅我打搅你们!刚才我还跟我的女儿打赌说,你是霍克尔·波瑞奇,着名的法国侦探。
波洛:不全对,霍克尔·波洛,着名的比利时侦探。
奥特勃恩:说对了吧,罗莎利。(笑)……现今世界上只有一个波洛先生,他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我也是独一无二的。
罗莎利:我母亲……萨莱梅·奥特勃恩,小说家。
波洛:啊,你就是萨莱梅,久仰了。很荣幸。
奥特勃恩:你瞧我们……两位名人聚在一起了。
波洛:应该说三位。
林内特:(笑)……
奥特勃恩:我是指天才说的!不是金钱,先生!
波洛:啊。我的朋友雷斯上校。认识吗,奥特勃恩太太,她的女儿,罗莎利小姐。
奥特勃恩:荣幸,太荣幸了!
波洛:请坐,太太,小姐。你现在大概正在写另一部书吧,太太?以埃及为背景?
奥特勃恩:你真聪明绝顶。怎么推断出来的,波瑞奇先生?
波洛:从这儿。
奥特勃恩:我是来感染一下当地色彩,为写我的巨着《狮身人面像上的白雪》……“这死沉沉地谜焕发出炙热的爱,就像这个刚刚从学校毕业的英国少女……能融化……沙漠酋长那颗坦诚的心”。
罗莎利:不过我觉得波洛先生不是个爱看爱情小说的读者。
奥特勃恩:他当然爱看!法国人都爱看。他们才不怕对性的描写。根本不同于我们国内的那些个大图书馆。他们禁止萨莱梅·奥特勃恩……真实地描写男女之爱。可我还接着写我的!
波洛:真实嘛,真实是很难写出来的。
奥特勃恩:谢谢先生。
波洛:哦。呃,也许你愿意跟我跳个探戈,呃,我的小姐。饭后,稍微地活动活动。
《尼罗河上的惨案》片断2:
杰基:我看见林内特找你了。她给你多少钱让你赶我走?
波洛:哦,不,我没有接受道尔太太的委托。是作为真诚的朋友跟你谈谈。
杰基:还有什么?你想说什么呢?说我这样是在当众出丑?说我疯了?
波洛:我说死了心吧,不要像埃及人那样……为了使……灵魂永远不死而把尸体保存起来。不,永远死了这条心!不要往后看……要向前看。记住,时间能够医治一切。
杰基:你以为我在受苦?你错了,相反我觉得很有乐趣。
波洛:对,最糟糕地正是你觉得很有乐趣,小姐。
杰基:我不在乎。赛蒙是我的!而且爱过我!林内特一来……
(杰基取出一把微型手枪)
杰基:这东西很小,却能致命。我爸爸把我教成神枪手……有时候……
我真想把这枪对准她的脑袋……然后只要轻轻地……一扣……我越来越想听那枪声。
波洛:我了解你的心情。有时候我们也会有的。我只是想警告你:别让邪恶钻进你的心!它会留在那儿作怪的。
杰基:心里要没爱情……邪恶当然降临。
波洛:好……这可太……太不好了,小姐。
《尼罗河上的惨案》片断3:
船上众生
范·斯库勒:你是瑞奇威家姑娘吧?
林内特:你是范·斯库勒太太?我还当你不会先打招呼呢?
范·斯库勒:我不大跟陌生人打招呼,跟新婚的陌生人从不打招呼。
林内特:这次打破常规了。
范·斯库勒:常规么……就是为了打破,至少……我的规矩我来破。噢,项链真美!
林内特:谢谢。
范·斯库勒:令人惊奇啊!知道怎么变的吗?一粒小小的沙子钻进了一个蚌壳里,到后来就变成了一颗宝贵的珍珠,戴在你这样一位美人的脖子上。
林内特:我可没这么想。
范·斯库勒:你应该想。那蚌为此送命了。
鲍尔斯:快走吧,回舱里去,该给你按摩了!
范·斯库勒:我的用人鲍尔斯,她跟世界拳王打过十五个回合,那拳王就此一蹶不振。
鲍尔斯:对不起,瑞奇威小姐。
林内特:道尔太太,赛蒙·道尔太太!
范·斯库勒:你别怪鲍尔斯小姐,她对男婚女嫁很不熟悉。
鲍尔斯:你对那项链又眼馋了。
范·斯库勒:住嘴,鲍尔斯!
鲍尔斯:你会豁出老命来把它弄到手。
范·斯库勒:胡说。就因为你对她……确切点说……对她父亲有仇也用不着这么粗暴。
鲍尔斯:有仇!?她那死去的父亲毁了我的全家!
范·斯库勒:我说,你应该感激才是,要不……你也不会有幸来服侍我了。
鲍尔斯:光凭这个……也狠不得杀了她!
奥特勃恩:我是萨莱梅·奥特勃恩!我有话跟你说。
林内特:我还当都通过律师……交谈过呢。
奥特勃恩:我就是……为了这个前来向你哀恳。
林内特:哀恳?
奥特勃恩:或者说恳求、呼吁都可以。恐怕我们作家说话总有点讲究辞藻。
林内特:写文章还要……诽谤人?
奥特勃恩:你居然如此看待《柿子树下的热恋》这本书,真遗憾。我的本意只不过想描写……一个年轻姑娘的心随着原始鼓声而跳动。要知道亲爱的,我写这本书是为了恭维你。
林内特:直说吧,奥特勃恩太太,我可不认为被人描写得像一只色情狂的猴子是恭维。我想还是由律师来决定,由于你对我进行了下流地描写怎么赔偿我名誉损失!再见!
奥特勃恩:没教养的,我会让你知道究竟什么是名誉。
《尼罗河上的惨案》片断4:
波洛:夫人们,小姐们,先生们,该收场了。我霍克尔·波洛现在很清楚的知道是谁杀死了道尔太太、露易丝和奥特勃恩太太。开始我错误地用事先想好的一套进行调查,认为当时准有一个人看见……杰基小姐开枪打了赛蒙·道尔,而这个人……准是在大家全都离开了休息室以后拿走了枪。他准用这枪打死林内特,并且还企图陷害……杰基小姐。
波洛:我说朋友们,当时你们在坐的每个人都是有嫌疑的。杀死她的可能是某个名誉被她破坏了的人;或者某个家庭被她父亲弄得破产的人;或者某个一心想要盗窃的人;或者某个对别人继承大笔遗产不满的人;或者某个竭尽全力想要挽救她的母亲免遭破产的人。啊!或者……某个提心吊胆怕暴露他欺骗行为的受委托的人。啊!或者某个对旅客谁是谁都弄不清的人。
啊哈!另外我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出事的那天夜里我睡得很沉,不像我习惯那样很惊醒,为什么?因为我的酒被某个……不愿意我那天晚上露面的人放了……麻醉药。这事太容易办到了,那些不封口的酒瓶整天放在餐厅里。你,我的上校,你把剩下的酒退回去的时候,用你的话说酒发浑了。而这件事本身清楚地表明它处于某个人的预谋。这就是说在昨天,七点半开晚饭之前,犯罪的计划就早已经商量妥了。于是我开始回想最初使我困惑不解的是,既然意图是要把杰基小姐牵连进去,为什么不把枪留在道尔太太的客舱?后来我明白了,凶手不留下这支枪,是因为那个男的……或者女的……
非拿走不可,没别的办法。另外还有……贝斯那大夫,你验过道尔太太的尸体?
贝斯那:对。
波洛:你总记得在伤口的周围有烧焦的痕迹,换句话说这是贴进她的头部开的枪?
贝斯那:一点不错。
波洛:不过,当我们从尼罗河里找到枪的时候,枪是用这缎子披肩包着的,很明显,枪是包着几层缎子打的,大概这样做是为了让枪声发闷。贝斯那大夫,如果打枪的时候……包着披肩,道尔太太的太阳穴那儿就不会有焦痕。
换句话说打死道尔太太的那一枪不可能穿过披肩,也许是另一枪?就是杰基打赛蒙·道尔的那一枪?
(闪回)赛蒙:杰基!
波洛:可是不对,我们有人亲眼目睹不是这样。所以,一定打过第三枪。
对这一枪我们一无所知。可是……这枪里只少了……两发子弹。另一个奇特的情况……发生在道尔太太的客舱里。我在那儿找到两瓶指甲油,一瓶标明是玫瑰色,不过瓶里剩下的几滴不是粉红的,而是鲜红的。并且代替了指甲油香味的是醋味。朋友们,是红墨水,它跟我们找到的这块手帕……形成了……必然的联系。它跟手枪一起包在披肩里,虽然墨水很容易泡掉,但总要留下……一点儿痕迹。接着又出了一件事,使案情完全明朗化。露易丝又被杀死了,因为她企图对那个凶手进行讹诈。我们这么说不仅仅是由于死者手指头上捏着一块……从一张一千法郎上撕下来的碎片,更由于在今天早上她说话时用的那种古怪的字眼。
(闪回)露易丝:假如我……睡不着觉。假如……假如我在甲板上……
波洛:当然,假如我睡不着觉,假如我在甲板上,也许我会看见那个凶手进出我太太的客舱。她这些话究竟说明了什么?她说这些话究竟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雷斯:她要在甲板上……她就会看见凶手。
波洛:对,可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上校很抱歉,她为什么对我们说着这话?
雷斯:是暗示?
波洛:当然是暗示。可干吗要暗示我们?她知道凶手是谁,她可以有两种做法,可以告诉我们,也可以不露声色以后再去找那个有关的人要钱。可这两种做法她都没采用,她用了虚拟的说法,“假如我在……”这只能说明她的确是在暗示,可她是在……暗示凶手。换句话说,凶手当时也在场。
雷斯:可除去你……跟我,另外只有一个人在场。
波洛:一点儿不错,是赛蒙·道尔。
赛蒙:什么?
鲍尔斯:怎么?
波洛:是的,当时大夫一直在你身边,露易丝不得不说,可又没别的机会。
赛蒙:嗬嗬!简直太荒唐了。
波洛:荒唐?我不认为我荒唐。你的回答我记得很清楚,“并没有人怀疑你,我会照顾你”,是吗?对,这也正是她想要得到的许诺。她得到了。
赛蒙:哼哼……噢,波洛先生,这次你可真是出丑了,没错。我是说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我不可能杀林内特。
波洛:我知道有,可你是杀了她,露易丝当时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