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名叫芦蝶,是一个曾经对安少弦的有恩的女人。”
芦蝶,芦蝶……这个人名似一把锐利的刀子,在拼命地切割着尹婉身上的每一条纤维,每一个细胞。
芦蝶是一个妓女,几个月前,她曾经救安少弦于危难,可是,为什么这张脸是魏珍的脸孔?
原来魏珍并非叫魏珍,她叫芦蝶,原来,她今天下午请假却是与安少弦约会,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安少弦不是去与客户应酬,而是与这位名叫芦蝶的女人约会。
喘息渐渐趁于浓烈,接下来两人要做什么已经昭然若揭了。
尹婉再也无法伪装自己的情感,积沉多时的怒气狂倾而出。
“敖辰寰,你想说什么?说自己比他好吗?这样的画面,只能说明一个道理,让我明白,天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尹婉,你不要激动。”
见她脸色渐渐苍白,敖辰寰后悔死了,早知道他就不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可是,话即已出口就成了覆水难收。
尹婉火气冲天地开了车门跑下了车,她没有打雨伞,雨势很大,雨水哗啦就淋湿了她的头。
敖辰寰赶紧从车厢里跑出,扯着她的手臂拉进怀里。
“尹婉,你不要这样激动,没什么大不了的。”
“滚,你跟我滚,不要管我。”
女人的这种反应让他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与伤害。
“尹婉,你还怀着孩子……”
敖辰寰心中有说不出来的苦楚在蔓延滋升,他明明爱她,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子伤害她?她还怀着孩子,圆圆的肚子像一个球,可惜是安少弦的孩子,不是他的。
雨大太了,不一会儿就将她们淋成了落汤鸡。
“放开我。”
由于心里有气,尹婉对着又踢又咬,不一会儿,尹婉死死按住了她的胸口处,俏丽的五官纠结在了一起。
“尹婉,你怎么了?”
“我……说,滚。”
她不要再与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她已经不爱他了,她的人生里只能有安少弦,可是,安少弦,他怎么能够这样子对她呢?
敖辰寰知道她不舒服,又怕她出事自己会后悔,所以,强行将她抱上了车,风风火火将车开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后,医生向面色阴沉的男人宣告:“没事的,先生,令太太只是胃病犯了,等会儿我开几剂药吃下就没了。”
虽然是一场虚惊,可是,敖先生的面孔的阴霾并没有散去。
病房里,女人躺在床上,藏青色的血管上扎着一枚吊针,护士小姐还在为她弄点滴挂瓶。
见他进来,尹婉别开了脸,她不想看到他。
蓝风向护士询问着一些常识,敖辰寰则凝立在病床前,薄唇抿得冷直。
望着她冷若冰霜的面孔,他心里浮起了满满的伤痛。
安少弦都那样对她了,然而,她心里想的念全部都是他。
护士小姐退出了房间,空气里有股子凝窒的气氛在回旋。
片刻后,敖辰寰旋转身出去了,蓝风却没有跟出去,因为,他知道敖先生要去做什么,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蓝风从来都没有看到敖先生为谁发过疯,除了尹小姐。
“尹小姐,敖先生真的很在乎你。”
闻言,尹婉的嘴角勾出一抹魅人的笑痕。
“我与他之间的事,蓝风,你是最清楚的了,你觉得,我与他之间夹隔了这么多的事,可还有未来?”
言下之意是绝对不会再原谅伤她的男人,把她父亲送上黄泉的男人,仇人之子。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啊,尹小姐,即然你们彼此相爱,又何苦以相互折磨?”
蓝风觉得,在尹小姐心里,应该还是有敖先生位置的,一个人的感情不可能说变就变,记得五年前,她是多么在乎敖先生,整个人都围绕着敖先生转,每天,都会倚在门框上等待敖先生的归来,像一个痴心等候丈夫归来的妻子。
但是,蓝风错了,如今毕竟是五年前,五年,一千多个****夜夜,再深浓的情感,再深的感情,也会被岁月冲刷,沉淀,更或者淡忘。
冷笑一声,轻言:“早已不爱了,蓝风,相信吗?在我心中,此时此刻,我想的念的,全是安少弦,你无法知道,我看着那段视频后心到底有多痛。”
因为,她已经把全部的希望与梦想寄托在了安少弦身上,那一幕展现在她眼前时,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有撕裂的感觉。
她的梦想破碎了。
曾经那么优秀的安少弦,身上也会有污点,蓦然惊醒,自从回国,就百般算计她,居然把芦蝶安排到了她身边,他到底想干什么?
蓝风不能指责她的薄情,更或者水性扬花,只能感叹敖先生命苦,不能拥有这份儿幸福。
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笔直开往了一幢花洋别墅,男人轿健的身躯从车厢跨出,全身上下布满了萧杀之气,迈着凌厉的步伐卷进了庭院。
冲进卧室的瞬间,屋子里原先正火热交缠的男女已经分开,只余留下了满室的暖昧糜烂的气息在空气里缭绕。
女人身上是大红色的晨褛,正坐在梳妆台前用木梳子梳着满头乱发,男人身上仅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笔筒长裤,额头垂落的发丝有些许的零乱,光着膀子,手指尖上夹着一戴香烟,正悠哉悠哉地吞云吐雾,回味着刚才腾云驾雾的感觉。
零乱的床单,暖昧的气息,都无言诉说着刚才这房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翻云覆雨。
见男人卷进了一身的冷气,安少弦扯起了薄唇,邪恶地低低笑出,那笑似乎是从坚硬的胸膛里溢出来。
“敖辰寰,你来做什么?为你心爱的女人打抱不平吗?”
眼里没有愧疚,有的只说不出来的讥讽。
瞳孔紧缩,舌尖咬紧,几步绕了过来,拳头毫不犹豫就向他的俊脸挥了过来。
这一场架早就蓄势待发,已经积沉在心底里很多,很多年了。
打得很猛,很狂,两人都挂了彩,卢蝶想过去拆架,可是,两个男人身上凌厉的气势,让她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