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合他的胃口,她居然以他的喜欢为喜欢,可见,五年前的尹婉对他真是情深一片,只可惜,他不知好歹,所以,浪费了人家尹姑娘的一片心意与青春年华。
“尹婉。”
听了这番话,敖辰寰心中有说不出来的难受,幽伤的眸子定定地凝望着她。
他刚才还在纳闷,为什么她喜欢的食物与自己一模一样?还以为是巧合,没想到果真另有内情。
他辜负了她,五年前就辜负了。
喉头有些哽咽,心口也莫名地堵得慌。
“尹婉。”喉间轻滚,再次低低地呼唤一声。
“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遍,我绝不会……”
绝不会放开她的手,哪怕要他去死,他也绝对不会弃她于不顾。
只可惜人生不可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没有如果。”她急切地打断了他,只要一提起从前,她就不可能保持平常的冷静。
“没有一个人的人生可以重来。”
“不,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找回昔日快乐的时光。”
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神彩,只可惜,一切已经太迟了,太迟了。
“不可能。”女人的斩钉截铁让敖辰寰有一丝的怒气在积沉。
“只要你点头,我们就可以,尹婉,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要彼此折磨呢?你都二十六了,我也快三十了,我们都已不再年轻,已经消磨不起时间了。”
“敖辰寰,你是疯了不成,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么,就请你离开。”
尹婉别开了脸,拒绝与他继续这个话题。
她推了敖辰寰两把,但是,男人的身体如被人使了钉钉法一般,像泰山一样稳固不变。
“尹婉,孩子需要一个父亲,需要一个健全的家庭,我不在乎他是谁的孩子,只要你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待他,像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不必了,你还是去操心与苏黛兰之间的婚事吧。”
言语间有一种酸酸的味道在空气里流动发酵。
她是在吃醋吗?敖辰寰喜出望外,无视她冷若冰霜的脸孔,他执起了她的手,薄唇贴在她耳边轻吟:“我与她真没什么关系,是父样硬塞给我的,我发誓,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女人。”
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女人,这句话是如此熟悉,曾经无数次缭绕在她耳畔,但,五年来却成了她的梦魇。
也许她还不够狠心,因为,在听到这句话的此刻,她的眼泪簌簌就流了下来。
为过去自己的愚昧无知,为自己傻里傻气。
“你对多少个女人说过这样的话?”
这一生,他到底对多少女人说过这样类似的话语?
“没有,就你一个。”
他心急火燎地为自己辩解,因为,他深刻地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如果不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或许这辈子,她们就会这样子擦肩而过了。
如白玉一般的面孔上滑下的清泪,让他手足无措,他没有安慰一个女人的经验,以前安慰她,说得全是谎话,现在,见她流泪了,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婉,别哭。”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昵地唤着她,这种属于情人间的称呼迟来了整整五年。
即便是在五年前,他假装与她谈恋爱的时候,他也总是喊她尹婉,连名带姓地喊,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陌生而遥远。
“你怀着孩子,不能伤心的,会影响宝宝情绪。”
“不关你的事。”尹婉抬手打掉了他为自己擦拭眼泪的手掌。
打得十分用力,他手背一片通红。
“我知道,我没权力要求你什么,可是,我不想就这样放弃你,婉,如果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把全世界捧到你的面前。”
如果她能够给他们再续前缘的机会,他会把她宠上天,让世间所有女人都羡慕她。
他会疼爱宝宝一生一世……
“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不是她铁石心肠,实在是觉得再给他一次机会太犯险了,许多东西都是不可预知的。
在她心里,敖辰寰就是天生一朵烂桃花,女人多得如海里的江山,连绵不绝。
走了这个来那个,以前有黛眉庄与白清幽,现在又来了一个苏黛兰,还是对他有大恩大德的苏黛兰,用脚趾想,也是名门世家的千金小姐,因为,安鼎天不可能给他儿子介绍一般的对象。
见她一脸疲惫,敖辰寰实在心疼得发慌。
“好,你休息,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再来。”
语气很笃定,深深地看了女人一眼,万分不舍地离开。
敖辰寰刚下楼,福妈胖胖的身形儿就迎了过来,一脸温和地悄声说:“敖先生,薛部长回来了,此刻正在书房,他让你过去一下。”
敖辰寰二话不说,步子转向了二楼的书房。
叩门进入书房的时候,薛平江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手中执着毛笔再练习书法,而桌案上摆满了许多堆积如山的文件,有的已经批阅完了,有的则正翻开正待批阅。
“薛部长,您找我有事?”
薛家在京都是名门望族,薛平江凭借自己的本事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自是被官场,商场的众人钦佩。
无论是****还是白道,锦洲的人都会给他三分颜面。
敖辰寰也不例外,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对薛平江一直都是尊敬的。
“坐。”简洁的一个字代表了薛平江行事做事的作风。
言简意赅,是有本事,有能力的人性格。
“不了,我还是站着吧。”
敖辰寰第一次觉得空气有些窒闷,哪怕是十二岁那年,替人抽中了生死签,拿着砍刀凶狠地确死对方的时候,他也没有如此惧怕过。
从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食指与拇指夹住一根。
“介意吗?薛部长。”
“请便。”语气客气而生疏,似乎敖辰寰之于他就是一个外人,事实上,的确也是一个外人,没任何的相干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