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次阴错阳差地在鬼门关前绕,与死亡擦身而过,您还看不透吗?明天的事,谁能够预料?没人能保证,自己今天一闭眼,明天是否还睁得开,那么今天快乐,为什么不能好好把握住?因为经历了比别人更多的事,对于人生的境遇难料,我的感触比谁都深刻,一旦没了呼吸,那些世俗的定义,又有什么用?如果让您失望了,我很抱歉,我只知道,我想和絮雅在一起,我想把握这一刻,不要留任何的遗憾给明天去后悔。”
说完,他起身上楼。
“裴季耘,你知道吗?我一直很讨厌你的个性。”裴宇耕的声音,冷不防由身后传来。
他停在楼梯口,握住扶手,苦笑,“我知道。”
“是人,本来就有自私的权利,别企图兼善天下,当什么圣人,看了就碍眼。老头要怎么想是他的事,我讨厌你也是我的事,你管好自己就好了,顾忌这么多做什么?认识你的二十多年,就今天看你最有个性,感觉顺眼多了。”
虽然,话还是很不中听,但,心思细腻的裴季耘还是听出来了。
他……心疼他所有的别扭行为,只是想逼他反击,多为自己着想。
他呆愕着,无法消化突来的领悟。
原来,他的大哥,一直都是关心他的,他要他为自己而活,只是他不懂表达,才会选择了最糟的方式……
他回身,动容微笑,“哥,谢谢你。”
裴宇耕一脸嫌恶,“啧,又开始碍眼了,滚上去抱你的女人,我不屑跟你说话!”
裴季耘知他困窘,向来以刚强冷硬的面具武装自己惯了,过于软性的话说不出口,久了,会忘记如何表达感情,让在乎的人明白他的在乎。
他不以为意地浅笑,“哥,喜欢一个人要让她知道,你这样,她会无所适从的,在喜欢的人面前,不需要多余的骄傲和尊严,至少,给她一记拥抱。”
裴宇耕愣住。
他点到为止,转身上楼。能说的,就只有这样了,希望大哥会懂。
洗完澡,来到他房间,裴季耘正好讲完电话,挂回话筒。
“谁打来的?”偎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随口问。
“是爸。”圈住纤腰,轻嗅她沐浴过后的清香,“他说我有一阵子没回家了,要我带你回去坐坐。”
“又要坐坐?”每次去都不给她好脸色,不是说话带刺就是爱理不搭,既然看她这么碍眼,干吗老要季耘带她回去?这种饭吃多了会胃溃疡耶!
裴季耘轻笑。“他说要看你有没有虐待我。”
“你是未成年儿童啊?还怕我虐待。”
“傻瓜!当长辈的想多认识你,和你培养感情。”
“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人用尖酸刻薄的方式在培养感情的吗?幸好她太坚强了,否则不每次都奔回家抱着被子哭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