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李刚不过是公安分局的一名副局长,仅这样一个级别,就足使其子女显露高人一等的姿态,那些更高地位的人表现出的又是什么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被他们体现得淋漓尽致。河北大学作为一个高等院校,出现如此素质卑劣的学生,让人不禁怀疑李启铭真正的学识。此时“官官相护”、“贿赂”、“巴结”、“关系”等词语浮现在了我脑海。“李刚事件”仅仅是一个意外,还是一个社会现象?究竟是李刚助长了李启铭还是社会中的某些东西助长了李启铭?李启铭生活的社会圈子是如此,当然就会出现他这样的产物,不知先生又怎么看待,是否也会为此感到痛惜?我并不是想抱怨什么,只是想抒发自己的感受而已。虽然这人受到了社会舆论和法律的追究,但这种官场风气,却让人感到可恨。
再想想被撞的女孩和处在社会底层的人们,他们的生命就该被这类人如此的践踏吗?他们的生命或人格被践踏又何止是这一种形式。街道巡警挥舞警棒驱赶他们的摊位,官员子女偷天换日骗取农村子女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这些社会底层的人吃的是淡饭,喝的是粗茶,穿的是布衣;而另一些人是吃的是山珍海味,品的是名茶,穿的是锦衣,简直有天壤之别。先生在《春风沉醉的晚上》也表达了对他们的同情与热爱,他们是勤劳的。他们吃的是自己种的稻,穿的是自己织的衣,走的是自己铺的道,住的是自己盖的房。而他们的艰辛、苦楚、无奈,谁又真正的关心过呢?大部分的人只是走过场。还好有像先生这类感情丰富的人,不惜笔墨从内心来真正的抒发对他们的热爱与同情。
这几天秋味正浓,树叶掉的着实厉害。
信的内容就是这样。同样处于底层的您是伟大的,总是埋头尽着责任,您那一颗简简单单的心,用金钱和权势都不能换取。期望通过您能帮我把这封信带到更远的地方去。
期望者2010年11月22日
(作者系湖南科技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2010级汉文2班学生)
卖艺的父亲
李斯
父亲早年是一个流浪歌手,靠在大街上卖唱过日子。他常唱一些20世纪80年代的歌曲,在如今的人看来那是些老掉牙的歌曲,但却被父亲深深烙印上了生活的痕迹。
由于兄弟姊妹比较多,家里又经济困难,父亲没念完高中就辍学了。长大后,偶尔听到母亲与父亲开玩笑说,要是上了大学,将会是怎样的情景。父亲每每都是憨厚地笑笑,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那是他心里的一块伤疤,我从来不敢提及,只有母亲敢,因为父亲不会介意。一次和父亲聊天,他说,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许多很无可奈何的选择,无须那么多的比较,因为你不是为着别人而活,而是为了自己爱的人和自己而活。读懂他的那句话,我已17岁,那时我发现父亲其实是一个很认真生活的人。
父亲和母亲都是穷人家的儿女。按照父亲的话说,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才会有同一个世界的语言。在我的印象中,他们很少吵架,偶尔斗斗嘴,也会相互尊重,绝不恶意伤害,更不会提及离婚之类的气话。在我的心里他们的爱情是成熟的,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懂得尊重对方的人格尊严,他们之间有很深厚的感情。很多年后,母亲告诉我,她当时选择父亲过一辈子是被他唱的那首《我的心在等待》征服了。我扑哧一笑,原来他们还有那么浪漫的爱情序曲,我的父亲,因为唱艺偷走了我的娘的心。
18岁那年,姐考上大学,这给我们那个闭塞的山村来带来了春雷般的震惊。父亲十分高兴,尽管家里不富裕,父亲还是宴请了许多亲朋好友。高兴之后,接下来就要为我姐的学费而发愁了,在农村供给一个大学生在当时很困难了,何况还要供养一个高中生。父亲因此焦虑好久,瘦了许多。姐姐实在不忍心父亲这样,她便主动提出想放弃大学而南下去打工,在那一刻,父亲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暴跳如雷地给了姐一巴掌。他骂姐没出息,把我姐和我妈的眼泪都骂出来了。后来,我才明白,父亲,只是不想我姐又像他一样,因为钱的缘故而丢失掉上大学的机会,遗憾一辈子。
父亲为了增加收入,放弃了卖唱的生活,因为那养不活一家人。父亲去了艺术团学杂技表演。母亲说,父亲去学的时候,为了省伙食,每天都是带一盒饭过去,而那时恰逢腊月。
20岁那年,我也上了大学。
偶尔几次,我也看了父亲的杂技表演。记得一个夏天,父亲在那么闷热的晚上表演口吞汽油然后喷火,在现在看来是很普通的表演,在当时是很稀奇的。一圈圈的火焰喷出来,博得了场下观众的热烈的掌声。他还表演了气功,头卷钢丝,比大拇指还粗的钢丝硬是被他一圈圈的套在了脖子上,在别人的欢呼的那一刻,我丝毫感觉不到骄傲,却看到了父亲豆大的汗珠。我的心似火烧,别人的喝彩声就像一个个真实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可是我知道喊疼毫无意义,因为一直以来父亲以这样的方式,让我和姐生活得更滋润。
姐大学毕业那年,她和我一致要求父亲不要再去表演了。我得承认的是,当时我们都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用有点歧视的态度来看待这个职业。对于这个,我只能算是一个外行人,因为我们一直都将父亲看成了博取别人娱乐与欢笑的小丑,而我们不想自己的父亲成为小丑。
每次打电话回家想找父亲说话,母亲都说是外出表演去了,每次,我的心都是空的。后来,我回家和父亲聊天,父亲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父亲说,年轻的时候是因为生计而去卖唱,后来也是因为子女的学费而去杂技表演,也许在别人看来这种表演是上不了大银幕的低俗表演,但是现在生活好了,自己对表演也有了更深的理解,无论是卖唱还是耍杂技都是在为百姓献艺。“我们是底层老百姓的表演者,我们不是艺术家,但是我们的表演能够给底层的百姓带来欢乐,让他们不再是通过电视荧幕接触舞台,而是真切感受现实的表演,得到欢乐。”
听完父亲的话,我一时觉得羞愧满地,从那以后我不再劝父亲不要去表演杂技了,因为,我知道他在把底层百姓的艺术伸向高处,却也是百姓够得着的高度。
这,就是我的卖艺的父亲。
(作者系湖南科技学院学生,该文已刊发于《湖南科技学院报》第276期)
父亲的拐杖
王荣捷
我开始厌烦父亲的拐杖了,整天咯吱咯吱地作响。我想,这人一旦上了年纪,腿脚不便,不动坐着也就算了,可父亲却极爱到处闲逛,常常拄着他那根老式的、破旧的拐杖到处去吹嘘,他儿子在外面取得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成绩。我顿时面红耳赤。哎,父亲,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嘴巴呢,你儿子在外面的那点面子还不够你丢的。我开始无礼地禁止父亲出门。
繁忙的工作,几乎使我发疯,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稍有一丝不满,便对着父亲大吼大叫。他也只是默默地对着拐杖,伫立着。
回家这些日子以来,尽管我不断地朝他咆哮,父亲依旧没有任何怨言。那天吃饭,忽然闻到了一阵清新沁鼻的香菇味,猛地回神,原来是父亲端上来了一盘刚炒好的、鲜嫩的白香菇。
“好吃吗?喜欢,下回我就多买些来。”
“嗯。”我连忙答应着,也只有父亲才了解,我对这种白香菇的嗜好。
我特意允许父亲出门闲逛。然而坏消息很快传来。父亲经过小巷转角时和摩托迎头相撞,他的拐杖勾到了摩托的轮子,被带倒甩出一米多远,摩的司机也受了伤。一路上我的手心冰凉、直冒冷汗,直到见了父亲,证实只是受了点轻伤,并无大碍之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我痛心疾首地责怪自己不该心软放父亲出门。返家后,我发飙,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般咆哮。我不听父亲的解释。我打住了父亲的话,说我真的很忙,真的没工夫唠叨。我粗暴地没收了父亲的拐杖,严禁他出门。我心安理得地以为: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父亲还是出事了。父亲出事的那天,我在闭门写作。我疯狂地往后山奔跑,直到看见父亲凄凉地躺靠在一个小土丘边上,手里紧紧抓着几个白蘑菇,剩下的蘑菇则零零散散地洒落一地,四周站满围观的人。我走了过去,看见父亲凄艾的眼神,心中无比悔恨。父亲见我沉默,眼神更加凄艾了。
我这才知道,父亲是为了采那些白蘑菇,才上山的。正因为之前我没收了他的拐杖,徒手攀登的父亲,从十米多高的岩石上失足摔落。
我知道白蘑菇很美味,很合我胃口。然而整日闭门写作的我,竟愚蠢到不知道,市面上白蘑菇两年前就不卖了,而我口中的蘑菇都是父亲一只一只从后山摘下的。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却只是为了换取他儿子在饭桌上的、那点少得可怜的笑容。那天,我出于“孝心”没收了父亲的拐杖,今日竟成了伤害他的罪魁祸首……
至今我仍然收藏着父亲的那根——平凡而又珍贵的拐杖。
(作者系湖南科技学院美术系2010级美术1班学生,该文已刊于《湖南科技学院报》第290期)
父亲的短信
何莉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我也这样认为。也许,前世的花前月下和卿卿我我轮回成了今世的拳拳父女情。一种境地是逾越,像情人;一种境地是超越,是父女。
我明白这句话的暧昧,所以从来未在父亲面前提及。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位军人,有着“绝对服从便是最高的命令”的信仰。从小家教就甚严,当别人家的女孩儿坐在她父亲肩上尽情地撒娇时,我的父亲可能就在大声地呵斥我。小的时候,会在作文本上写着,“我的父亲就像一只凶狠狠的老虎,天天对我又吼又叫……”
小时的怨恨与不解,终究会因为我裹着时间的外套,而慢慢托福于它的温度,消炎消肿。长大,就意味着理解。理解父亲为什么老是要求我每天如质如量地记好日记;理解父亲为什么总会反复地跟我讲“凿壁借光”和“铁棒磨成针”的故事;理解父亲为什么每每春天来临时,就要我写下“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感想。
他在用他赤裸裸的严厉与严格要求告诉我:你是我的女儿,我是爱你的。也许,我的爱没有包装奶糖那般酥软可口,而仅仅就像“一剂良药”,可是我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时间,或者说岁月,对父亲的青春与健康是一种剥夺。我不能说时间的无情,因为它对每个人、每一位父亲都是公平客观的,只是当我面对自己的父亲时,心中有一种隐隐的痛。
常年累月地奔波,让父亲腰脊椎盘突出,已压迫到他的腿上的神经。他的腿会经常发麻、发痛,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痛得我不能呼吸,就像是死一般的绝望”。一般性的牵引治疗已无济于事,需要动手术,尽管全家都在痛恨“手术”这样的字眼。我的父亲,他总在固执地认定,他一定能扛过去。因为他说,“你们要相信我,我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很英武的军人,咱战场的枪林弹雨都闯过,这点事儿不算什么”。其实,我知道这只是他很勉强的借口。我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我是一家之主,全家老少的衣食住行都得靠我日常的生意收入。动手术,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肯定会耽搁一个月的生意,我的妻子和一双儿女怎么办?所以,我得扛住,无论如何……”
从来,我就没有底气说“我很孝顺”,父亲生病,我只会很恐慌地呆望着老天。事实上很大程度上,父亲的爱就是我头顶上那一片蔚蓝的天,我发短信给他:“爸爸,我知道您腿痛得很厉害,尽管我不愿意接受手术的事实,但是您的平安健康对我真的很重要,您一定要平平安安……”似乎,任何的语言文字在疾病面前都很苍白,惨淡无力,就像一张将被燃尽的白纸,旁边是一摊纸灰的绝望。
父亲回了短信:“女儿,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春天,你要辛勤地播种;秋天,你才会收获。你不要多愁善感,而要春华秋实、大大方方、朝气蓬勃地投入到你的学习生活中。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好,请勿担忧。”
“请勿担忧”,我的父亲就这样回复我,但他仍不忘对我声声叮咛与嘱咐。我在哽咽地想,是不是父亲的无私是父亲们的权利,他们时时都在“维权”?
春天,会鸟语花香,会充满无限的希望。如果希望是播种在原始的田野上,我会囊括,背着它,奔向我的父亲,“爸爸,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作者系湖南科技学院中国语言文学系2009级汉文5班学生,该文已刊于《湖南科技学院报》第278期)
母亲的手
周侠优
20年前的一天,一位母亲幸福地用双手剪断孩子脐带,深深地吻在孩子的额头,并留下了感恩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