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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史诗神话

这里所说的“史诗神话”指两大史诗当中穿插的神话故事,下面仅举5则。

1.洪水

《摩诃婆罗多·森林篇》第185章有一篇《洪水》:

摩奴是太阳神毗婆薮的儿子。有一天,摩奴正在毗梨尼河岸修炼严峻的苦行。这时,一条小鱼游到河岸,用人的语言对摩奴说:“尊者啊!我是一条小鱼,周围都是凶暴的大鱼,它们总是不断吞食我们这些柔弱的小鱼,而我们小鱼则永远无法逃脱被吃掉的命运。这仿佛是上天为我们水族定下的一条永恒法则。你是信守誓言的人,因此,我特地来寻求你的保护,请你一定救救我,让我离开这令人恐怖的河水吧。如果你救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摩奴把小鱼放进水罐里,并好生喂养着它。过了一些日子,小鱼长大了,那只罐子已经盛不下它了。于是,鱼儿对摩奴说:“尊者啊!请你给我另外找个住处吧。”摩奴便亲手将鱼儿捧出水罐,来到了一个大水塘边,把鱼儿放入水塘。

不知又度过了多少岁月,鱼儿也不适合在水塘里生长了。鱼儿又向摩奴说道:“善良的尊者啊!恒河是大海的皇后,请带我到那里去生活吧。”摩奴听罢鱼儿这番话,便带着鱼儿走向恒河,将它放进恒河水中。

在恒河中,鱼儿又生长了些天,当它再次见到摩奴时,便又一次对他说道:“因为我的身躯实在太庞大了,在这广阔的恒河里也活动不开了,请你快把我带到大海里去吧。”

言而有信的摩奴便又一次亲手把大鱼从恒河中捧出,带到大海之滨,把它放进宽广无边的大海之中。

说来奇怪,那条鱼的身躯虽然十分巨大,却能随着摩奴的心愿变得轻而易举,摩奴的双手触摸到大鱼的躯体时,使他感到周身舒服,同时还闻到了一股扑鼻的馨香。

在摩奴把那条大鱼放入大海的时刻,大鱼含着微笑对摩奴说:“尊者啊!承蒙你的爱护,保住了我的生命。为了报答你,请你听我说,并按照我说的去做。不久的将来,这块大地,以及大地上的全部动植物,包括一切动和不动的东西,都将被毁灭。整个世界即将变为洪水的世界,一切生灵都无法逃脱洪水带来的灾难。今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要让你心里明白,而且不必担心会遭遇洪水的吞噬。你要让人为你建造一条非常坚固的大船,用缆绳牢牢地系在船身上。你和北斗七星这七位仙人登上这条船。你还要把各种生物的种子都带上船,并妥善保管。然后你自管放心地在船上等待我的到来。我头上长有犄角,你一下就可辨认清楚。你一定按照我说的去做,千万不要把我的话当成儿戏。”

摩奴回答说:“我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摩奴遵照鱼的指点,搜罗齐各类种子,坐上了一条坚固的大船。洪水真的来到了,吞没了大地上的一切。摩奴的大船在洪水中起伏漂荡,失去了方向。这时,摩奴心中想起了那条鱼,那条鱼就立即出现了。摩奴一眼就认出了那条长着犄角的大鱼,只见它像一座山一样迅速向大船靠拢过来。摩奴操起长缆,打一个索套,用索套套住大鱼的犄角,牢牢地拴住。于是,大鱼奋起全力,拉起大船,在洪水的波涛中迅速行进。此起彼伏的浪花好似在狂舞,铺天盖地的波涛好似在怒吼。大鱼在水中奋进,船儿在水上漂摇。再看那四周,到处是漫漫的大水,哪里还能看到天和地,哪里还能分得清东南西北?世间的各种生灵都不见了,唯有七位仙人、摩奴和那些种子是幸存者。

那条大鱼在滔滔的洪水中拉船,毫无倦意。就这样拉了许多年,终于在雪山高峰屹立的地方把船停了下来。然后大鱼笑着对众仙人说:“你们赶快上去,把这条船牢牢地系在那座雪山高峰上。”众仙人把船系好,“系船峰”便成了那座雪山高峰的峰名,一直到今天,还仍然沿用着这个名称。就在这时候,大鱼向众位仙人说明了自己的真正身份:“我就是生主大梵天,宇宙间没有哪个神比我的能为更高,是我将身体化为鱼的形状,把你们从死亡的恐怖中解救出来。今后,所有一切的芸芸众生——天神、阿修罗、凡人、动物和植物乃至整个世界,全要靠摩奴去重新创造。摩奴要继续修炼更加严峻的苦行,他的神通将更为广大。我会对他施以恩典,使他在创造世界的过程中不受愚昧的蒙蔽。”大鱼说罢这番话,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于是,太阳神之子摩奴的心里便生出了造物的欲望,他又开始了更为艰巨的苦行。在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之后,当他具备了苦行神力时,便开始创造生灵,经他创造的生灵,都具有完美的身形。

这篇故事属于创世神话,最初出现于《百道梵书》。这里,把摩奴描绘成人类的始祖,把大鱼说成是大梵天。而在往世书神话中,说毗湿奴曾化身为大鱼救助摩奴,然后由摩奴创造人类。这个神话非常有名,与《圣经》中诺亚方舟的故事如出一辙。因此深受比较神话学家的重视。

我们在史诗《摩诃婆罗多》能够看到多个版本的创世神话。例如,在《森林篇》第207~221章有一个《盎耆罗仙人》的故事,说有五位仙人修炼苦行,生了个儿子名叫“五生”。五生又修炼了一万年苦行,创造出众天神和人类的五个世系,以及三组骚扰破坏祭祀的神。

在《和平篇》里,集中讲述了多种创世神话。第224~225章说,创世之初,梵是唯一的存在。他先创造了大有(觉),由大有产生心(思想),由心产生空,然后空生风,风生光,光生水,水生地。大有、心、空、风、光、水、地为七个“原人”,他们聚合为一个“至高原人”梵天。梵天创造出天神、仙人、凡人、恶魔,以及所有能动和不动的万物。到世界毁灭时,能动物和不动物首先解体,先化为地、地化为水、水化光,光化风,风化空,空化心,心化为未显者,一切众生复归于梵。这个神话与“五生”的神话有一定的联系。与中国古代的“五行”学说有相似的地方。

《和平篇》第267章说,水、空、地、风、火五大元素,加上时间、存在和不存在,导致了众生的生和灭。生的时候是,地生身空生耳,火生眼,风生命,水生血。灭的时候,各自返回五大元素。五大元素之外有梵和灵魂,灵魂因作业的善和恶在不同躯体里存在,一旦灭绝善业和恶业,便可以在梵中达到最高的归宿。这显然是一种哲学理论,是对宇宙生成的一种解释,带有唯物主义因素。所以,黄宝生先生认为它“明显排斥神的作用”,把它叫做“物质创世论”。

印度古人认为,宇宙是在不断毁灭和不断被创造的。宇宙的一成一坏被称为一劫,一劫里又分许多个时代。《和平篇》第335章中说,梵天是根据毗湿奴的意志创造世界的,他一共创造了七次:第一次是他从毗湿奴的思想里生出来创造了世界,第二次是从毗湿奴的眼睛里苏醒过来创造了世界,然后是分别从毗湿奴的语言、耳朵、鼻子、金卵和莲花中苏醒过来创造了世界。这显然是毗湿奴派编造的创世神话。其中最著名的是,世界在被创造之初淹没在无边的大海里,毗湿奴躺在海里,脐中生出莲花,莲花中的梵天根据毗湿奴的意愿创造宇宙万物。同篇第291章还有湿婆派编造的创世神话:最初,大自在天湿婆产生觉,觉生“我慢”,随后依次生出五大元素、五种感觉(声、触、色、味、香)、五知根(耳、身、眼、舌、鼻)和五作根(口、双手、双足、肛门、生殖器),共七项,合起来为24项,被称为“二十四谛”。毗湿奴为第二十五谛,是二十四谛的依托。

由此可见,仅在《摩诃婆罗多》中,就有许多版本的创世神话。这些不同的版本反映了印度上古人们对宇宙生成的不同想象、看法和理解。

2.搅乳海

《摩诃婆罗多·初篇》第15~17章讲了一个众神搅乳海的故事:一天,天上的诸神和阿修罗集合在一起开会,商量如何才能得到长生不老的甘露。大神毗湿奴认为,搅动大海就可以得到甘露。大梵天同意。于是,大家开始做各种准备。毗湿奴用神力拔起曼陀罗山,用它当绞棒。水神伐楼拿要求分得一份甘露,便同意搅动海水。众神和阿修罗将曼陀罗山放进大海的巨龟背上,天帝因陀罗固定住曼陀罗山的顶端。他们又找来蛇王婆苏吉当绞绳,便开始搅动海水了。搅动大海的情景非常壮观,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大海中终于出现了乳汁。随后,大海中出现了月亮,又从奶油甘露中陆续出现了吉祥天女、神马和一块宝石。那宝石出现后自动装饰在毗湿奴的胸前,吉祥天女、月亮和神马则按照太阳的轨道相继离开了。

此时,一名医神从大海中升起,手里捧着装有甘露的钵子。阿修罗们都来争抢甘露。毗湿奴立即召来一些迷人的幻灵,把他们变成美女迷惑阿修罗们。毗湿奴和大梵天则趁机拿着甘露夺路而去。众神分得甘露,急不可耐地饮用起来。

一个名叫罗睺的阿修罗变成天神模样,也跟着喝起了甘露。日神和月神当场揭露了他。毗湿奴大怒,立即用神轮(神盘)将罗睺的头颅割下。罗睺喝的甘露刚流到喉咙,他的头得以不死。他记恨日神和月神,所以常常要吞食他们。

阿修罗们发现上当,便与天神们开战。双方打得天昏地暗,大批的阿修罗们被杀死,有的逃入地下,有的潜入大海,众神获得大胜。

这是一篇非常著名的印度神话。说的是天神和阿修罗之间的大战,象征正义与邪恶的斗争,而实际上可能是表现一个种族同另一种族的斗争;同时,还说了日食和月食的来历。

3.金翅鸟救母

《摩诃婆罗多·初篇》第14、15、18~30章讲述了一个《金翅鸟救母》的故事,梗概如下:

在远古的天神时代,生主有两个女儿,迦德卢和毗娜达。她们都是迦叶波大仙的妻子。迦叶波大仙问她们想要什么样的儿子,迦德卢说要1000个蛇子,毗娜达说只要两个勇敢非凡的儿子。后来她们都怀孕了。前者生下1000个蛋,后者生了两个蛋。500年后,迦德卢的儿子们都孵出来了,而毗娜达的蛋还没有动静。毗娜达忍不住敲开一个看,这个儿子只发育了上半身,还没有腿。这个儿子被起名为“曙光”,后来成为太阳神的前驱,每当太阳神要驾车巡游天空的时候,他就在前面照亮道路。

一天,姊妹二人看见了众神搅乳海时出现的神马,毗娜达说那神马是全白的,迦德卢说马尾是黑的。二人打赌,输者为赢者当奴隶。次日,迦德卢让儿子们变成马尾上的黑毛,结果毗娜达变成了奴隶。此时,毗娜达的另一个蛋里,大鹏金翅鸟破壳而出,名字叫做美翼。只见他立时长大,光焰万丈,一飞冲天!连众神都感到恐惧。

金翅鸟问母亲为什么会成为奴隶,毗娜达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金翅鸟又问那些蛇子,怎样才能让他和母亲摆脱奴隶地位。蛇子们说,取来甘露就解放他们。

于是,金翅鸟美翼得到母亲的祝福和父亲的指点,便去寻找甘露。众神听说金翅鸟要来拿甘露,都很紧张,因陀罗也做好了保护甘露的准备。金翅鸟威力无比,与众天神大战,搅得三重天一片混沌。金翅鸟杀伤许多天神,迫使他们四处逃命。这时,金翅鸟发现甘露的钵子被一片大火围住,他迅速变出8100张嘴,吸干了许多江河的水,然后飞回,扑灭烈火。随即,他又变小身体,想潜入放置甘露的地方。这时他发现甘露的上方有一个飞旋的轮盘,边缘十分锋利。原来这就是毗湿奴的法宝。金翅鸟围着轮盘转,发现上面有轮辐的缝隙,就猛地钻了进去,将轮盘打落。轮盘下还有两条守护甘露的火龙,金翅鸟美翼扬起尘土迷住火龙的眼睛,把它俩撕得粉碎。

金翅鸟驮起甘露钵在蓝天飞行。这时他遇到了大神毗湿奴,毗湿奴见他没有喝甘露,对他很有好感,便给他不老、不死的恩典。他表示也要给毗湿奴恩典,毗湿奴就选金翅鸟为自己的坐骑和旗徽。

金翅鸟继续飞行,因陀罗追了上来。天帝用金刚杵打大鹏,大鹏却笑着说:“因陀罗,什么都伤害不了我。我丢下这根羽毛,你连它的尽头都找不到。”果然,那羽毛不仅巨大无边,而且绚丽无比。因陀罗和众神看到了这个奇迹,都惊诧不已。最后,因陀罗表示要与金翅鸟结为永久的朋友,并要求他归还甘露。金翅鸟说,他不会把甘露给任何人,他是为了一个特殊的需要,要把甘露送到一个地方,到了那地方之后就可以归还了。因陀罗同意了,并答应给金翅鸟一个恩典,让他今后以蛇为食物。

金翅鸟将甘露驮到母亲身边,对蛇子们说:“从今天起我们就自由了。甘露在拘舍草上,你们去吃吧。”当众蛇沐浴的时候,因陀罗已经把甘露取走。而那些蛇子们还兴高采烈地舔拘舍草,结果舌头都舔裂成两条了。

在这个神话里包含着多个要素:一、开头部分属于“卵生神话”。二、解释自然界的几个现象,如每天日出前的曙光、鹰吃蛇的天敌现象(暗示了不同部族间的争斗)和蛇的舌头分岔现象。三、交代了毗湿奴以金翅鸟为坐骑的。四、从此金翅鸟作为印度神话中的一员频繁出现,佛教和耆那教神话也予以吸收。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情况是,书中对金翅鸟大闹天宫有更为详细的描写。这很容易使我们联想到中国的类似故事。

4.葫芦娃和驮着大地的象

《摩诃婆罗多·森林篇》第34章有一个萨竭罗王和他6万个儿子的故事:

远古的时候,有一个很有威德的国王,名叫萨竭罗。他有两个妻子,但却没有儿子。一天,他为了得到儿子,带着两个妻子来到喜马拉雅山,在那里修炼苦行。他的修炼终于感动了大神湿婆,湿婆给了他恩典:他的一个妻子可以生下6万个儿子,另一个妻子可以生下一个儿子。国王高兴地带着妻子们回到王宫,不久,两个妻子都怀孕了。到了分娩的时候,他的一个王后生的不是6万个儿子,而是一个葫芦。国王想把葫芦扔掉,这时,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国王啊,不要抛弃自己的儿子。你赶快把葫芦剖开,取出葫芦籽,放到6万个酥油罐里,罐里要装上热气腾腾的酥油,然后你就会得到6万个儿子了。这是湿婆大神的旨意,你不能违反。”

萨竭罗王遵照湿婆大神的旨意行事,果然得到了6万个儿子。但这些儿子们长大以后都无知无识,依仗人多势众到处残害众生,甚至不把天神放在眼里。

一天,萨竭罗王要举行马祭,让自己的6万个儿子保护祭马。那匹祭马走向大海边。当时,海水已经被南极星仙人喝干,露出了海底。但祭马却在这里突然失踪了。儿子们回来禀告父王,说祭马一定是被人盗走了。萨竭罗王下令,必须把祭马找回来。但6万个儿子踏遍大地也没有发现祭马的影子。他们再次来到海滨,走向海底。他们发现一条裂缝,就动手在那里挖。那里本是海神伐楼那的宫殿,也是阿修罗、罗刹、龙蛇等水族的洞府。海神和这些生灵被6万个儿子搅闹得痛苦不堪,许多生灵丧命。但6万个儿子仍然不肯罢休,挖个不停。

这时,他们挖到海底下很深处,首先发现了东方的大象。它驮着大地的东方,连同地上的山川、森林,只要它的头稍微一晃,整个大地就会震动。他们绕过这头大象,又依次向南、向西、向北,各发现一头大象。就这样,6万个儿子挖了很久很久,挖遍了海底深处,还是没有找到祭马。最后,他们把地狱挖开了。

进入地狱,他们发现了那匹祭马。地狱里有一位迦毗罗仙人,因修炼苦行而具有无比的法力,周身放光。据说他是大地女神的丈夫。他对这6万个儿子破坏大地的恶行早已愤怒了。而那6万个儿子根本没把仙人放在眼里,直接去牵那匹祭马。大仙怒气冲冲地瞪着那6万个儿子,两眼冒出神光,6万个儿子迅即被神光烧死。

在我国,许多民族都有关于葫芦生人的神话,这则故事告诉我们,印度也有这样的神话。关于大地被四个大象驮着的神话,以及大象晃头发生地震的说法,在中国也有类似的传说,只不过中国的传说中不是大象驮着大地,而是巨龟或者是龙。例如,中国民间曾把地震说成是“龙翻身”。

5.美娘

《摩诃罗多·森林篇》第123~135章《美娘》的故事情节大体如下:

大仙婆利古的儿子名叫行降。他修炼苦行多年不动,以致蚂蚁在他身做了窝,他身体周围都是泥土,像个土堆,上面长满野草。

有位名叫芦箭的国王,只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儿,名叫美娘。美娘随父王人马出游,无意中发现蚁垤中有一双闪动的东西,便好奇地用荆刺刺破了行降仙人的双眼。大仙盛怒之下,用苦行的威力封闭了国王军士们的大小便。军士们痛苦不堪。国王便问:“这是行降仙人修炼苦行的地方,你们有谁冒犯了他?”

美娘说:“我发现蚁垤中有东西在闪光,以为是萤火虫,便用一根荆刺刺了它。”芦箭听了,飞快地向蚁垤跑去,合掌赔罪。行降仙人对国王讲:“你的女儿端庄秀美,能嫁我为妻,我的怒气就会平息。”芦箭一口应承,把女儿嫁给了行降。行降仙人娶了美娘,心中欣喜。美娘也遵循妇道,对丈夫温柔体贴。

一天,天神双马童看见了正在沐浴的美娘。心中喜欢,便问:“美丽的女郎,你是谁家的女儿?”美娘回答:“我是芦箭的女儿,行降的妻子。”双马童说:“你为什么嫁给一个年迈的老汉?你应从我们二人中选一个新郎。”美娘说:“请你们不要有非分之想。”双马童又说:“我们俩是医神,可以使你丈夫变得年轻美貌。然后,你在我们三个中间选一位做你丈夫,怎么样?去和你丈夫商量一下吧。”

美娘把事情告诉了丈夫。行降同意按照双马童的意思办。于是,行降和双马童都跳到湖里。一会儿,又一起钻出水面。这时,这三人竟变得一模一样了。美娘运用智慧的力量,辨认出了自己的丈夫。行降获得了青春,又重新获得了美娘。他感谢双马童,答应要让他们成为能够在天帝因陀罗面前饮苏摩酒的神。双马童也满怀喜悦地返回天上。

后来,芦箭国王得知行降返老还童,便来到森林道院看望。行降仙人要为国王主持一次祭祀。国王大喜。在一个吉祥的日子,行降仙人登上祭坛,天神们也都纷纷降临。然而,就在行降仙人拿起勺子为双马童盛苏摩酒时,天帝因陀罗上前拦住了行降,说他们不配饮用苏摩酒。行降仙人根本不理会因陀罗,又拿起勺子为双马童盛酒。这时,天帝因陀罗说:“如果你仍然毫无顾忌地为双马童盛苏摩酒,我就用金刚杵打你。”他举起金刚杵,不料,那手臂悬在半空不能落下,原来它已经被行降仙人用法力给定住了。行降仙人神色从容,口念咒语,恶灵出现了。它一张大嘴,上顶天,下触地,要吃掉因陀罗。因陀罗惊恐万分,连忙同意给双马童饮苏摩酒的权力,行降仙人才收了法力。

大家尽兴之后,因陀罗、双马童等天神都欢喜离去。芦箭王得到了天神的祝福。行降仙人也与美娘一起过着美好的时光。

这个故事说明了三个问题:第一,古人崇拜苦行和咒语,鼓吹婆罗门仙人的法力。第二,宣扬妻子对丈夫的忠诚。第三,表现了人们对青春美丽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