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们在长期饲养鸡的过程中逐渐发现了雄鸡好斗的本能,从此斗鸡便成了历千年而不衰的娱乐活动。人们不仅有意识地培养善斗的雄鸡,而且还根据时代的变化以及娱乐的需要,发展了各种各样的斗鸡形式。
西汉学者韩婴所著的《韩诗外传》中称鸡有“文武勇仁信”五德,其中有“足傅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而斗鸡恰巧是对鸡的武勇二德的完美体现。
斗鸡活动可谓历史悠久,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非常普及。《庄子达生篇》中就有驯养斗鸡高手专门为国王驯养斗鸡的记载;《战国策齐策》当中还记载有临淄七万户市民无不以斗鸡为乐。
爱好斗鸡之人还很注重对于鸡的品种的选择,《尔雅》郭璞注云:“阳沟之鸡,古之良鸡”。为了提高斗鸡的战斗力,古人还创造了一些克敌制胜的方法。据《左传昭公二十五年记载》:“季郈之鸡斗,季氏芥其鸡,郈氏为之金距,平子怒。”季氏与郈氏都各有自己的花招:季氏在鸡的羽毛上撒上芥粉,用来眯住敌手的眼睛;而郈氏则给鸡爪套上锐利的金属套,意在加强斗鸡的杀伤力。有的还在鸡头上涂上狸膏,狸是一种善于捕捉家鸡的动物,取狸的膏脂涂抹于鸡头之上,会使对方的斗鸡闻风而丧胆。一些文人们还把这些斗鸡中所涉猎的方法写成了诗,如北周王褒的《看斗鸡》云:“妒鸡金芒起,猜群芥粉生。”曹植的《斗鸡篇》诗云:“愿蒙狸膏助,常得擅此场。”等等,都是对于斗鸡所使用方法的描述。
汉代斗鸡之风尤为盛行。据晋代葛洪的《西京杂记》记载,汉高祖刘邦之父刘季一生喜好斗鸡,当上太上皇以后因无法斗鸡而一度闷闷不乐;汉成帝因好斗鸡而常微行,交趾国更是投其所好进贡“长距善攻”的长鸣鸡;汉代鲁供王不惜每年投资两千石俸禄而驯养斗鸡。在考古出土的汉代画像砖、画像石上都有不少斗鸡的场面,反映了当时的人们对于斗鸡活动的特殊爱好。
到了唐代,随着国力的鼎盛,人们的娱乐活动也逐渐增多,斗鸡也蔚然成风,王孙公子、豪侠少年们甚至都把斗鸡当做自我的特长和性格的标志进行夸述。李白在《叙旧赠江陵宰陆调》中自称“我昔斗鸡徒,连延五陵豪。”张籍在《少年行》中称“日日斗鸡都市里,赢得宝刀重刻字。”唐代不仅民间开设斗鸡场,就连皇宫内都专辟有“鸡坊”。“斗鸡皇帝”唐玄宗在做藩王时就喜欢斗鸡,继承王位后更是选调禁军500人专门来驯鸡和养鸡。据陈鸿的《东城父老传》记载,唐朝鸡坊的主管贾昌虽然年仅十三岁,但已是斗鸡的天才,且懂得如何饲养,深受玄宗喜爱,权势非常显赫。因此当时民间流行一首歌谣说:“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贾家小儿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知。”可见当时斗鸡之风的兴盛程度。
宋明的斗鸡不逊于唐代,据宋代杨延龄的《杨公笔录》记载:“世人以斗鸡为雄”。宋人周去非在《岭人代答》中还对斗鸡的驯养以及制胜之道做了详尽的描述。到了明代,不仅在市面上出现了每日抱鸡邀人相斗的职业斗鸡者,而且还出现了专业的斗鸡社团。据张岱的《陶庵梦忆》记载:“天启壬戌间好斗鸡,设斗鸡社于龙山下。”“斗鸡社”即为专门研究斗鸡、切磋斗鸡技艺的斗鸡协会。
到了清代,除将传统的斗鸡活动延续下来之外,斗鸡还作为一种民间技艺进行表演。从康熙年间李声振《百戏竹枝词》中的“咏斗鸡诗”以及李调元《弄普百咏》中的“斗鸡诗”来看,清代的斗鸡之风依然大盛。
至今,斗鸡这项娱乐活动依然流行于汉族生活的大部分地区,以及云南的某些少数民族地区,只是各地在时间和形式上略有差距。如河南开封在每年的农历正月二十二举行斗鸡会,而广西罗城的斗鸡是在秋后或是春节期间举行。
可见,斗鸡这项娱乐活动有着久远的历史与文化背景,斗鸡的兴盛是对于人们娱乐生活的极大丰富,同时对于生肖文化的保留和传播也有着积极的作用。
延伸阅读
呆若木鸡的由来
关于斗鸡的活动,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流传开来。《庄子达生》中就记述了一则驯鸡的故事:纪窿子为周宣王训练斗鸡,过了十天,周宣王问:“鸡可以斗了吗?”纪窿子回答:“不行,还骄傲气躁。”又过了十天再问,纪窿子回答:“不行,它听到声音或见到影像还有所反映。”十天后又问,纪窿子还是回答:“不行,它还盛气怒目。”第四个十天后问,纪窿子回答道:“可以了,听见别的鸡啼叫,它也气定神闲,不慌不躁,看上去就像木鸡。精神凝寂到如此程度,其他鸡是不敢应战的,见到它就会逃走。”这就是“呆若木鸡”成语的来历。可见,古人在斗鸡以取乐的同时,还注意寻找斗鸡的方法,并从斗鸡当中发现蕴含的人生哲理。